苏棠仰起脑袋就看见,江度拿着白色的绷带正要来抓自己的手,忙把他的手挥开:“呜呜呜,你们都欺负我。”
看见苏棠委屈的呜咽,江度手一顿,有些于心不忍。
“愣着干什么?”怀里的苏棠挣扎的厉害,贺行屿一只手扶住苏棠的脖颈,一只手抱住他乱蹬的腿。
听到贺行屿这么一说,江度只得硬着头皮快速将苏棠的两只小手抓住,三两下就将苏棠的手绑住,再扯下一截绷带想要去江苏棠的眼睛给蒙上。
手被绑住,苏棠带着哭腔朝贺行屿撒娇:“哥哥,哥哥,我不看了,不看了。”
“不要蒙我的眼睛,我乖乖闭上眼睛好不好?”
贺行屿听到苏棠这软乎乎的撒娇,很想现在马上就将苏棠松开,然后温声哄他。
为什么不给苏棠看,第一是因为,自己去找张局申请带上苏棠执行这次的任务,离开的最后一句张局告诉自己,尽量不要让普通群众看见这个怪物,不要引起不必要的骚动,其中也包括苏棠。
其二是因为,自己内心总用一个声音告诉自己,最好不要让苏棠看见,不然自己一定会后悔的。
江度听着苏棠这可怜兮兮的声音,抬起的手瞬间就僵在半空之中,半响将手放下:“老贺?”
“那你要乖乖的闭上眼睛。”贺行屿妥协,慢慢将放在苏棠脖颈的大手放下。
“好,我不看。”苏棠感受到贺行屿的手松开了,闭上眼睛乖乖的将身体直起来,给贺行屿看。
“真乖。”贺行屿看苏棠果然乖乖的闭上眼睛不看后,毫不吝啬的给他一个夸夸。
“哼,你刚刚跟江度欺负我,我全都记得的。”苏棠闭着眼睛将手往贺行屿眼前伸了伸。
“对不起啊,宝宝。”贺行屿看苏棠手上松松垮垮的绷带,面不改色的朝苏棠道歉,他也就占着现在苏棠看不见他的表情。
“哼!我是不会原谅你们俩的!”苏棠嘟着嘴,凶巴巴的道。
“我冤枉啊。”身后江度惨兮兮的声音传来。
“你不要狡辩,这就是证据,哼!”苏棠将被江度绑住的手朝后一伸,理直气壮的说。
“我错了,小祖宗。”江度,看见苏棠手上那松松垮垮的白色绑带,一时之间有点语塞。
“现在道歉,已经来不及了!”苏棠只留下这一句,就转过脑袋整个人缩在贺行屿的怀里。
贺行屿紧紧的盯着眼前战况,“张哲”一直想要冲破赵汜他们的阻拦,来找自己怀里的人。
赵齐轩跟张钦都是用枪,只有赵汜不知道是从哪里找到的一根大铁棍,只要“张哲”靠近他就一棍将“张哲”打得退后。
但还是好几次都让“张哲”从自己的棍下逃走,就更加不要说他们用枪的了,就没几个子弹是打在“张哲”身上的,他实在是太灵活。
“张哲”一边躲避他们朝着自己的攻击,一边挥起爪子朝他们狠狠抓去,在赵齐轩换弹夹的一个空隙,“张哲”找准机会猛的往前冲,将赵齐轩狠狠的撞开。
“齐轩小心!!!”张钦连开数枪,赵汜忙拿着铁棍朝他跑来。
赵齐轩手中的弹夹,猝不及防被撞落在地,他也没管掉落的弹夹,直接猛的往前冲,伸手抓住“张哲”。
“张哲”眼看就要靠近心心念念的人儿的时候,手臂猛的就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扯住,让自己无法再向前冲去。
扭头一看,泛着寒光的的眸子死死的盯着赵齐轩,被赵齐轩抓住的手臂,弯折出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反手牢牢的扣住赵齐轩的手臂,锋利的指尖瞬间就将赵齐轩的手臂穿透,再伸出自己的另外一只手,朝着赵齐轩的胸膛就狠狠抓去。
“啊!”剧烈的疼痛让赵齐轩止不住的颤抖,慢慢的伤口不再疼痛,身上的力气仿佛也被全部抽空,脑袋却异常的清醒。
抓住“张哲”的手也使不上力气,看着他朝自己挥来的爪子,自己却无法躲开,还好自己穿来防弹衣,他这一抓应该不会造成多大的影响吧。
就在“张哲”的利爪要挥到自己身上的时候,赵齐轩的身体被人抱着躲开了“张哲”的攻击。
“齐轩没事吧?”赵汜从地上爬起来,第一时间就是询问赵齐轩的情况。
“我·没事,就是没什么力气。”赵齐轩弱弱的开口,眼前的一切看得都无比的清楚,但是身体就是提不起劲来。
“你没事,吧?”赵齐轩看见赵汜肩上的血迹,已经将他的半边肩膀染红。
“没事。”赵汜大大咧咧的往肩膀上一摸,往手上一看,鲜红的血液出现在手上,果然,刚才那剧烈的刺痛并不是自己的错觉,那为什么现在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了呢?
管不了那么多了,听着身后“嘭嘭嘭”的枪声,赵汜捡起一旁的铁棍,就想起身去帮他们,可是刚站起身,脚上一软,整个身体不受控制的朝前倒去。
“我这是怎么了?”赵汜有气无力的开口,身后的打斗声自己听的很是清楚,可为什么身体就是动不了。
“我·也不知道。”他身旁的赵齐轩虚弱的开口。
张钦看着赵汜将赵齐轩救下来后,俩人都倒向一旁,这次他直接朝着“张哲”的脑袋开枪,直到枪里的子弹全部都用光,也只是有幸将“张哲”的脑袋擦破一点。
“江度,你照顾好棠棠。”贺行屿二话不说,将手中的苏棠递给江度,离开前还朝着苏棠温柔的说了一句:“棠棠乖乖闭好眼睛,不要看。”
“嗯嗯嗯。”苏棠忙朝着贺行屿的方向点头,他也听见了刚才那激烈的打斗,好像还有人受伤了。
“别怕。”江度的声音,已不似从前的那吊儿郎当样,他紧紧捏住手上的手电,他也很想冲上去帮他的兄弟。
可是如果他不好好的打着灯,只要这个怪人进入没有灯光的黑夜之中,这对他们来说更加的不利,现在又过了一个他需要自己保护的人,他更加不能贸然冲上去。
只能强忍下心中的躁动,老老实实的待在原地。
贺行屿朝着“张哲”连开数枪眼看没什么作用,将枪收好,快速往前冲去。
“张哲”处理掉碍眼的俩人后,一看身侧还有一人想阻拦自己,眼中寒光四起,朝着张钦抓去,下了死手的一爪子,这爪子要是抓到他,他可不是简单的没有力气了。
张钦看着“张哲”向自己抓来的利爪,双手交叉挡在身前,一阵风吹向自己,没感受到手臂上传来的力道,张钦放下手就见贺行屿正如临大敌的看着“张哲”。
“你去看看他们的情况。”贺行屿的眼神没离开“张哲”一秒,沉声道。
“是,贺队。”张钦转身就朝,身后地上平躺的两人跑去,先将他们俩人扶到一旁,再为他们包扎伤口。
贺行屿看着不远处的“张哲”,他接住了自己的一脚,竟然只是退开了几步。
“张哲”站稳后,看向袭击自己的人,一看竟然是抱着香软人儿的那个男人,不由的眼睛一亮。
慢慢蹲下,四肢趴在地上,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一副要进攻的样式。
贺行屿也做好了,他随时冲上前来的准备。
俩人四目相对,“张哲”四肢用力快速往前一蹬,下一秒调转方向,朝着江度和苏棠所在的方向冲去。
他很快,但还是被反应迅速的贺行屿抓住脚,手臂用力,将“张哲”朝自己身后甩出去。
“张哲”被贺行屿丢出去后,平平稳稳的落在地上,看着自己的距离跟香软人儿又远了不少,心中无比的生气。
看来不解决掉眼前的这个男人,自己是去不到香软人儿的身边了。
“张哲”慢慢从地上直起身,两只手上锋利的爪子露出,下一秒就朝着贺行屿挥去。
贺行屿尽量的避开“张哲”的攻击,他发现赵齐轩跟赵汜都是被他抓伤后,就倒地不起,以他们的身体素质不会这么轻易就被打到,连一点还手的余力都没有,那问题就出在“张哲”身上。
“贺队,接着。”张钦将赵汜身旁的铁棍朝贺行屿丢去。
贺行屿抬手接住张钦丢来的铁棍,没想到有一天,竟然会出现手枪无法对付的人。
捏紧手中的武器,抵住“张哲”挥来的利爪,他的爪子跟手中的铁棍产生了剧烈的摩擦,竟然让贺行屿看见了一丝丝的火花。
眼前这个人还是人类吗?
抛开他这诡异的外形来看,跟自己上次在路边遇到的张哲,简直就是完完全全的两个人,长着一张面孔的两人。
上次路边遇见的张哲,被自己三两句就吓唬得六神无主,身上也没有半点肃杀之气。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贺行屿的三观正在被刷新。
因为“张哲”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他的爪子离开手中的铁棍的时候,贺行屿还能感受到铁棍传到手上的轻微震动。
突然贺行屿像是想到了什么,背过一只手将身上挂着的手铐取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手铐铐在“张哲”的一只手上。
“张哲”奇怪的看了一眼手上的这银色的环,不动声色的甩了甩,发现并没有任何的伤害。
贺行屿一看他放松了警惕,抬脚一脚踢在“张哲”的腹部,将他往左侧的建筑旁踢。
“张哲”轻轻抚摸一下自己的腹部,上面传来的疼痛瞬间就消失了,脚下一用力朝着贺行屿冲去,贺行屿看准时机,从“张哲”的身下划过,趁机抓住他手上自己事先铐上的手铐。
贺行屿抓住手铐后,将手铐的另外一端铐在他身旁地上的铁扣上,不知道为什么地上会出现这样奇怪的铁扣。
“张哲”被扣住,无论怎么用力都无法将自己的手挣脱开,贺行屿看了一眼,发现他暂时挣脱不开后,将手中的铁棍丢到一旁,拍拍手上的灰尘。
贺行屿来到张钦的身边时,他正帮赵汜包扎着伤口,但血迹还是将白色的绷带染红,可见伤的不轻。
“联系支援了吗?”贺行屿轻声开口。
“贺队。”张钦看见贺行屿走过来,眼睛一亮:“联系了但是还没说两句话,通话就终止了。”说到这张钦有点沮丧。
“他们俩情况如何。”贺行屿听了张钦的话后也觉得有点奇怪,但是看他们俩蔫了一般表情,忍不住询问道。
“血是止住了,但是他们俩都说没有力气。”
“赵汜这么说还情有可原,他流的血实在有点多,但是赵齐轩也这样说,会不会是因为那个怪人的原因啊。”张钦娓娓道来。
“极有可能是,我观察过,他们都是被那爪子抓到后,就瞬间失去了行动的能力。”贺行屿点点头,看着他们俩大差不差的情况。
“老贺小心!!”江度撕心裂肺的声音传来。
什么东西往自己这边冲来,贺行屿还没转过身,脚就先自己一步往后踢去。
“张哲”大概也没想到,这人竟然能这么快的反应过来并且还还击了,眼前的这男人确实不太好惹,但是自己又不想放过那香香软软的人儿。
江度的大声呼喊,可把他怀里的苏棠吓一跳,下意识的就睁开眼睛看去,只是下一秒眼睛被被一只大手蒙住。
“对不起啊。”江度有点心虚的道歉,刚才实在是太紧急了,他又喊得太大声,怀里抱着的人都被自己吓一跳。
江度不对苏棠道歉还好,他一道歉苏棠的小脾气一下就上来了:“你刚刚吓死我了。”这声音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苏棠正说着江度,白皙的小手不着痕迹的搭上江度捂住自己的眼睛的手,想将他的手拿开。
“不可以看啊,你答应过老贺的。”江度自知理亏,朝着苏棠说的话都软上几分。
“你刚刚吓坏我了,这是补偿!”苏棠正在动作的手被江度的这句话吓一跳,但又马上反应过来,凶巴巴的朝着江度吼道。
“换一个补偿好不好?这个不行。”江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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