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墨觉得皇上忍耐了三年才开始秋后算账,那么对她受训又让她归家,定然也不会那么简单!
这靖王当初造反的时候就谋算颇深,利用造反先是废了护国公,又利用沈文瑄去吸引朝廷的兵力,这靖王是走一步看三步,每一步都没有废步!
石墨让墨六先出去,她要好好静一静。她得好好想想,她不愿成为别人的棋子,也不愿成为别人手中的刀!
石墨想了许久,就觉得她去训练是因为断袖,她被安排回家,也是因为断袖,那么文章只能做在断袖上。
现在文霄文大人携天子令持尚方宝剑在各州巡查,等把该杀的人杀完了,文霄必登高位。然后呢,她墨染在,她墨染就是一把捅向文霄的刀。断袖,断袖,因为文霄是断袖,皇上才如此抬举文霄,这是把柄,这是皇上拿捏文霄的把柄。有违纲常就是死罪!
石墨觉得墨染要死了!墨染不死,会连累墨家!
石墨真的快要气死了!活着怎么就这么难呢!她要怎么死啊?她不能死的悄无声息,她还要死在众目睽睽之下!
石墨哭了,她要死了!墨染要死了!她要自己拿刀子捅自己,还要让断袖之名彻底消失!
石墨很伤心,然后低调出城去找刘勇了!刘勇没有在六柏庄,石墨也没问刘勇去了哪里,就在庄子上等刘勇。
五天后,刘勇回来了。看到石墨在庄子上,就问石墨发生了什么事情?
石墨就把自己的顾虑说了出来,哭着对刘勇说,“义父,你说,我怎么死才能把对咱们家的危险解除,咱们好不容易攒下这家业,不能因为我受了拖累!”
刘勇先安抚了一下石墨的情绪,对石墨说,“你先别哭,你现在觉得断袖是皇上拿捏文大人的把柄,对吗?”
“嗯!我觉得是这样!卸磨杀驴得有借口吧!这断袖的借口就摆在那里,只需要皇上一个眼神,就有的是官员会参文霄一本,那这样下来,文霄把该杀的人都杀了,皇上如果想留,就功过相抵,既往不咎。如果皇上不想留,一句以正纲常,轻了是罢官,重了是丢命,活与不活,都在皇上一念之间!”
刘勇看着石墨问,“那你和文大人是断袖吗?”
“那肯定不是啊!我怎么可能和文大人是断袖!”石墨觉得不解,义父为何这样问?
“你觉得断袖是证据,这是在你认为你和文大人是断袖的情况下,你,墨染是捅向文大人的一把刀,现在你要做的是,如何证明你从来就不是断袖,你和文大人之间没有任何事,那些传言都是有心之人的谣言。”
“我想过啊,这问题我想过啊!问题是,义父,我是女子,我总不能娶个媳妇吧!我要是男子,我不但娶妻,我还纳妾,我纳个十个八个的证明我不是断袖,可是,我做不到啊!”石墨激动的站起来对刘勇说。
“无妨,你院里不是有红音、绿音她们吗?你把她们都收为妾室,回头我再安排一个人嫁给你,这事就解决了!”刘勇看着石墨说。
石墨愣住了,又坐下看着刘勇说,“红音、绿音她要才多大,我收了她们做妾室,她们以后还如何嫁人?”
“进了暗影阁的人没有婚配的自由,如果有人敢私定终身就是一个下场,死!”刘勇看着石墨说。
石墨眨眨眼,问刘勇,“义父,你的意思是说,进了暗影阁,就不能成亲?”
“嗯!暗影阁的人一旦动了情,就会手软。看到忠贞的人会共情,看到孩子会想到自己孩子,所以,进了暗影阁的人一生只能孤独!”刘勇说完,就看向别处,避开石墨的目光。
石墨明白了,为什么刘勇是孤身一人,为什么刘勇能容忍她这么大了不成婚,所以,很多事情都是有渊源的!
“就算这样,我还是不愿意!我要是娶了红音、绿音她们我还是变态!我不能为了脱离断袖,又进入另一种变态形式,不行,这个办法不成!”石墨拒绝了刘勇让墨染纳妾的提议。
石墨想了想又说,“义父,我之所以在意断袖这件事,我主要是怕连累你。这靖王什么样,我们在黔南的时候就已经见识过了,狡诈多疑,现在这靖王才开始秋后算账,估计朝堂会被血清洗一遍!”
刘勇想了想说,“不然,我们把京城的产业处理了,离开京城,从京城消失,买一个山头,建立一个山庄,在山里生活?”
石墨想着想说,“那我们去了山里,京城的产业都卖了?我怎么觉得这样有些不划算呢!”
就在石墨和刘勇在商量如何解决断袖一事,墨一传来消息,沈文瑄因为贪墨军饷,被斩首示众,沈家族人流放北境苦寒之地!
“沈文瑄是谁斩的?是皇上?还是文大人?”石墨问来传话的墨十一,
“是皇上!是皇上亲自下的旨意!”
“那沈尘渊呢?他是沈家远亲,这次被波及了吗?”石墨问,
“目前还没有消息,现在在云州的沈家族人都被流放去了北境苦寒之地!”墨十一说。
“何处得到的消息?”石墨问,
“是从云州过来经商的客人带来的消息!”墨十一认真的说。
刘勇听了墨十一的话脸色凝重起来,皇上这次是来势汹汹啊!
石墨暗自庆幸,幸好她和沈尘渊解除了婚约,不然,她就可能也被连累!
刘勇陷入沉思,这次皇上如此大动干戈,是有什么目的吗?这几年没有发生什么大事情啊?这是为什么呢?
“墨爷!墨爷!”墨一急促的声音传来,
刘勇抬起头,看到墨一急匆匆过来,就说,“发生了什么事?”
墨一把一个令牌和一封信拿了出来交给刘勇,刘勇接过来一看,是当初石墨送出去的三个令牌之一。
石墨看到令牌,才想起,这是她给了凡师父的令牌。时间过去这么久,她都快忘了还有这么一回事了。
刘勇打开信封,看完之后,递给石墨。石墨接过来一看,不禁瞪大眼睛说,“义父,这让咱们暗杀文霄,但还不能让文霄死,这是什么意思?这还要求最好是外伤,这是要干嘛?要么死,要么伤,怎么还有要求不死还伤的?”
刘勇想了想说,“墨一,你去打听一下现在文大人到哪里了?越准确越好!”
石墨看着刘勇说,“义父,这事咱们不能做。您想啊,这文大人现在正是皇上的红人,现在刺杀他,这不是给我们自己惹麻烦吗!”
“可是,这是你送出去的令牌,我们要守诺,君子一言重千金!”刘勇对石墨说,
“我是女子,我不用守!义父,这事不能做!”石墨站起来对刘勇说,这事太危险了,弄不好,整个暗影阁都要受到影响。
“无碍!你忘记了,你当初送回来许多训练资料,这次暗杀就用你教的路数,尽量让人看出是护卫队的所为不就行了!”刘勇看着石墨说,
“啊?这样也行吗?”石墨没想到还能有这样的安排,
“怎么不行,我们嫁祸给皇上的护卫队就可以了!这事你不用管,我去办就好了!”刘勇说。
“义父!”
“没事!以后这样的事会逐渐多起来,有你尝试的机会!不过,这暗杀文大人,却不杀文大人,这是什么意思?”刘勇问石墨,
石墨皱着眉头也开始想,就开始在房间里踱步,这要外伤,也就是一时半会死不了。暗杀暗杀,主要是杀,这不杀图什么呢?难道是为了晚死几天?不对啊,这要是伤重了,不也是不治身亡吗?
“义父,你把那信拿给我,我再看看!”石墨说完,就走刘勇。
刘勇把信拿起来递给石墨,石墨看了看说,“义父,这人受了重伤,有什么好处吗?”
“好处?”刘勇想了想说,“第一,当时死不了,还有口气。第二,想说的话可以再说两句。第三,可以借着伤重假死!”
刘勇的话点醒了石墨,对啊!如果受了重伤,这是个御医都能确诊,这伤是真的!然后在假死,合情合理!
想明白的石墨觉得这事还真得刘勇去办,她也可以,但是没有刘勇厉害,分寸不能把握到位,她就不争取了!不过想到文霄会死,哪怕是假死,她也开心,墨家的危机解除了,她不用死了!她又可以回去做她的墨少爷了,想到这,石墨开心的笑了,甚好!甚好!
看到石墨笑了,刘勇说,“估计这持令牌的人和你想到一处去了,如果我没估计错,文大人正在回京的路上,暗杀地点既不能离京城太近,也不能离京城太远,得给御医足够的时间,最好是御医到了,文大人咽气!”
石墨听了刘勇的话,就觉得这是一个技术活,不能早也不能晚,还要死的刚刚好,就忍不住问,“义父,这世上有假死药吗?”
“有,但是很难买到。”刘勇说完就陷入沉思。
石墨听刘勇说这世上有假死药,就想到了凡师父,了凡师父医术精湛,当初她身中剧毒,经过了凡师父的调理,她恢复如初。这文大人和了凡师父相熟,如果了凡师父能做出假死药,这事也就说的通了。
想到了凡师父,石墨又想起这文霄原本是姓周的,就又想,这文霄假死,不会是另有隐情吧?或许是有她不知道的事情?
石墨正想着,就听刘勇说,“墨儿,你现在先回京城,令牌的事情我会安排!你回了京城安稳一些,最好不要出门!”
石墨想了想,觉得她的确也帮不上什么忙,就说,“义父,我现在就回京城,你路上注意安全!”
“我知道了,你也要注意安全!”刘勇说。
刘勇没有送石墨,他要好好安排一下,暗杀文大人以后肯定会严查,他要把人都撤到安全的地方,把人员物资都安排好才能行动,不能为了一件事影响了他的布局。
石墨回了京城,让墨六悄悄去打听沈尘渊的情况,看看沈尘渊是还在京城还是被流放了?
墨六一听石墨让他去打听沈尘渊,就直接对石墨说,“少爷,这两年前沈尘渊就已经成亲了,娶的是忠义侯的女儿魏红樱。但是婚礼办的低调,这沈家没银子,魏红樱腿又有些残疾,走路不是很利索。所以,没有大办!
后来,听说魏红樱生了一个女儿,沈尘渊的弟弟娶了一个小官之女,生了一个儿子,她们现在都住在魏侯爷给魏红樱买的宅子里,府里面好像不很和睦,这沈老夫人偏袒小儿子。”
石墨听了嘴巴张的老大,魏红樱瘸了?那个小辣椒腿瘸了?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石墨问,
“听说是在第一次武举决赛的那天从楼梯上摔了下来,被人把腿踩断了,当时还是找的御医医治,谁知道后来怎么回事,那魏小姐的腿就瘸了!”墨六说。
石墨转转眼珠子,她想起来了,那天她光盯着柳明年了,为了报仇,她把王思远绊倒滚下楼梯,的确很多人受了伤,但是不至于吧,这王思远都滚下去了也只是受了皮外伤,这魏红樱怎么就腿瘸了呢?
“那沈尘渊怎么就娶了魏红樱了呢?”石墨问,
“这属下就不知道,要不属下去打听打听?”墨六说。
“算了,我去茶楼问墨一吧!”石墨说完就准备出去。
“少爷,明天在去吧,这时间都晚了,估计你到了也该打烊了!”
石墨看看天色,的确,是有些晚了,只能等明天在去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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