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两人拥抱过,亲吻过,要顾安然脱陆云庭的裤子,仍然是一大挑战。
他们还没有圆房。
八年前受过男人欺负,留下的心灵创伤,是她绕不过去的坎。
她不敢正视男人的下半身,不敢触碰,更不敢被触碰。
所以尽管面对的是自己的老公,她脱裤子时颤抖的手,一如新婚夜。
但陆云庭却与新婚夜时判若两人。
当时他认定顾安然是为了钱才来给他冲喜,是个无节操的拜金女。
而他这辈子最厌恶拜金女。
所以当时就打定主意,目标达成就跟她离婚,把她赶出陆家。
当然不会让她碰自己,更别说脱他的裤子。
现在他已经查出来了,顾安然,就是少年时就让他心动的女孩顾爱玲,是救过他命的恩人。
陆云庭三岁的时候,父亲创业失败,穷得连饭都吃不起。
他母亲不想跟着父亲受苦,就带着陆云庭跟别的有钱男人跑了。
那个有钱男人嫌弃陆云庭这个拖油瓶,给他妈妈两条路,要么选孩子,要么选择他。
姥姥反对他母亲这种嫌贫爱富的行为,以断绝母女关系相威胁,想让她悬崖勒马。
最后母亲还是选择跟有钱男人跑了,把陆云庭留给了他乡下的姥姥,从此音信全无。
后来父亲陆家豪又东山再起,娶了继母沈红梅,生下同父异母弟陆云浩。
陆云庭从小爹不疼,妈不爱,跟着年迈的姥姥艰难度日。
直到长大了,才被父亲从乡下接回来,上了市里重点中学的高中。
姥姥又穷年纪又大,陆云庭从小无父无母,吃的差穿得差,长得很瘦小,性格很内向。
来到津市后,虽然自己父亲非常有钱,但是因为有继母和弟弟在,处处欺负他,所以他并没有觉得那是自己的家。
他的普通话家乡味很重,英语口音也很奇怪,同学们话里话外都排挤他。
在学校一众非富即贵二代面前,他更是觉得自己渺小到尘埃里。
顾安然那时候还叫顾爱玲。
她当时跆拳道已经练到了黑带,品势比赛获得过全国冠军。
由于常年练习跆拳道身形很好,人又长得漂亮,家境又好,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全校男生的白月光。
学校每次的文艺表演,她的跆拳舞都是最后的压轴节目,一时风头无两。
一次,陆云庭在校外跟一个同学打了起来,因为这个同学当面叫他乡巴佬。
瘦小的陆云庭被又高又胖的同学按在地上,毫无还手之力。
顾爱玲路过看到了,前来阻止:“别打了,住手!”
男生一看是顾爱玲,一是知道她跆拳道厉害,不敢惹她,二是不想在她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跑了。
陆云庭也暗恋顾安然,怕她看到自己的狼狈样子,爬起来一瘸一拐跑了。
“等等!”
顾爱玲追了上去,看到他腿上有伤口,从包里拿出创口贴给他贴上。
她们练习跆拳道,实战的时候经常会受伤,所以创口贴随身携带。
“伤口不能沾水,会很痛,而且好得慢。”顾爱玲的声音很甜美。
她是津市第一个对陆云庭释放善意的人。
陆云庭的心整个被融化了。
后来陆云庭常常远远地跟在顾爱玲后面,陪着她走一段路,不断跟她说着心里话。
虽然她听不到,陆云庭却仿佛跟她谈过心一样,心里不再苦闷。
一个冬天的夜晚,学校举行晚会。
顾安然又是最后一个压轴跆拳舞。
化了淡妆的顾安然又美又飒,把晚会的气氛推到高潮。
结束后都十点多钟了。
顾爱玲独自背着表演服回家。
陆云庭情不自禁地悄悄跟在她后面,一为护送,二为排解心里的爱意。
冬天的十点多钟,十分寒冷,路上没有行人,只剩他们两人一前一后,不知不觉越跟越近。
突然从陆云庭后面窜出来一个醉鬼,扑倒他就一顿拳打脚踢。
块头比他大得多的醉鬼,力气大得出奇,陆云庭被压在身下打,疼得忍不住叫起来。
走在前面的顾爱玲回过头看见了,返回来一脚下劈踢在醉鬼的头上。
醉鬼愣神的功夫,陆云庭赶紧爬起来跑了。
顾爱玲被醉鬼扑在了地上。
当时顾爱玲年龄又小,又是女的,手脚又被醉鬼压住,动弹不得。
醉鬼一嘴酒气,带着粗重的喘息声,湿漉漉地朝顾爱玲的脸上亲来。
一手压着她,一手去撕扯她的裤子。
顾爱玲大声喊叫:“放开我,放开我,救命啊——”
醉鬼不为所动,继续撕扯。
陆云庭虽然听到了,但觉得顾爱玲会功夫应该不会吃亏,自己心里又怕得要死。
最主要是怕顾爱玲知道了他在跟踪她。
犹豫了一下,还是跑了。
跑出去了很远,又放心不下她。
等他跑回来的时候,两个人都已经不见了。
只在地上捡到了一条玫瑰花图案的女式项链......
此后,顾爱玲再也没有来过学校。
同学们不知道从哪里传的消息,说顾爱玲被人强-奸了。
陆云庭非常自责。
他知道顾爱玲品学兼优,学习成绩年级前十,是学校重点培养的对象。
因为救他,才导致退学。
他发誓长大后,一定要找到她娶她为妻。
除了她,这一辈子都不会碰别的女人。
......
他现在,渴盼她通过脱下自己老公的裤子,来消除心里对男人的恐惧。
看到顾安然半天都没有敢动,他拉着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皮带扣上。
顾安然不好意思地说:“我、我不会......解皮带扣。”
她没想到,自己送的皮带拦住了自己。
“笨老婆,把金属扣从皮带孔里掰出来就行。”陆云庭一边教她,一边自己解开来。
发烧过后,陆云庭是真的没有力气动弹了。
但为了自己的老婆,他还是打起精神强撑着。
相比于皮带扣,拉链就简单得多,顾安然轻易就拉开了。
顾安然倒吸一口凉气。
赶紧扭过脸去,拉着她的裤腿,把她的裤子退了下去。
尽管脸已红得快要滴血,顾安然还是打来温水,将陆云庭的下半身擦得干干净净,累得一身汗。
看到顾安然又羞又累,陆云庭心疼又感动,一把将她拉到自己身边,紧紧拥入怀中。
“谢谢老婆今天照顾我,我感动得想以身相许,可以么?”
顾安然想着看到的某个部位,顿时羞得把头藏进了被子里。
“不用谢不用谢。”
“知道新婚夜我为什么不让你脱裤子了么?”
“为什么啊?”
“因为我那时不爱你啊,不爱你就不能给你看到下面,我是一个有原则的人。”
“我没有看到啊。”
顾安然躲在被子里耍赖。
“既然没有看到,那就让你摸一下。”
“流氓,谁要摸。”
“老婆,咱们是合法夫妻,我所有东西都是你的,不要逃避,也不要羞涩。”
陆云庭紧握着她的手,“你不要紧张,也不要害怕,咱们慢慢来。有我在,没有人能再伤害你。至于夫妻之事,在你说愿意之前,我绝对不会强迫你的。好了,今天老婆辛苦了,睡觉吧。”
陆云庭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轻拍着她,哄她入眠。
他知道,顾安然今天能够摸他,对摆脱困扰她多年的心理阴影,已经成功走出了第一步。
他要慢慢治愈她心理的创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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