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舒月听到这话,忽然想起了母亲告诉她的事。
万盛国的皇后,一生都在热衷于寻找长生之法。
崇尚那些能炼制丹药的道士,将他们奉为上宾。
甚至还拿活生生的人来做替她试药,为的就是能找到长生不老的办法。
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仍然是一无所获。
长生丹本来违背天命,这样逆天的存在,谁能炼制出来?
“你的血。”
叶舒月一语道出关键点所在。
没错,就是叶晚秋的血,这是叶舒月嫉妒她的一点。
叶晚秋的血万物复苏,能解百毒。
而且她从小就天赋异禀,学什么都比叶舒月快,做什么都能成功。
叶舒月自然是嫉妒的,更重要的是她的身份竟然如此尊贵。
“都说了是传言,你们怎么确定我就是万盛国君的子嗣?”
说到这破绽不就来了。
叶舒月好像很肯定,她的身份和真相。
她语气里的坚定是以往没有的。
“叶晚秋你的确身负真龙之气,这也是逸王为什么不喜欢你却还要执意娶你,只有让你心甘情愿的为他付出,十年之后,这真龙之气方可转移到他身上。”
“母亲临死前告诉我,虽然传言有很多,但皇后都已经这样认为了,所以不管你到底是不是国君的女儿不重要,只要皇后相信了就好,她就不会任由活着。”
“你的血据说可以用巫术,制成长生丹,这是皇后穷其一生的追求。”
总算是说到了重点。
叶晚秋有些讶异,没想到这个皇后竟然想长生不老?
生老病死都是这世间的法则,万物遵循法则而生。
违背法则自然就不存在了。
可皇后竟然想要逆天而为,真是可笑。
“你笑什么?”叶舒月见她笑出了声,不明所以。
听到这儿还想笑?可是人人都盼着她死啊。
闻言,叶晚秋笑的更大声了。
原来前世叶舒月放干她的血,是为了给那个所谓的皇后么。
她笑的是,皇后穷其一生的追求,却是她手到擒来的玩意儿。
就长生丹而言,她手里早就有丹方了。
只是制作起来很麻烦,而且此物乃是逆天的存在,她自然不能擅自炼制。
万一要是被外人得知,贪婪的人自然是要找她的。
小则自己丧命,重则怕是天下大乱。
故而她压根不想炼制,那些丹方都死死的存在她脑子里,倒也不怕偷。
“为了一个长生丹,拿活人试药,不惜机关算尽,害人性命,当真是丧心病狂了。”
这样的人,其心可诛啊。
叶晚秋对那个从未谋面的娘亲,没什么感情,听到这些自然也没什么动容的。
要真说起来,大概也是好奇吧。
“你不想替你娘报仇?”叶舒月问道。
母亲说,将此事告知叶晚秋,她必然会替圣女报仇。
这样一来,就能手刃皇后,叶家的仇也能报了。
需要的时候百般对叶家好,可一旦叶家出事,那个万盛的皇后不仁不义,直接弃叶家不顾,连书信都不曾回一封。
那个时候周婉便想要借着叶晚秋 的手杀了皇后。
让她们自己人去斗,叶舒月渔翁得利。
不管哪一方死了,对叶舒月来说都是好消息。
可她却没想到,叶晚秋根本不上当。
“报仇?我都没见过那位圣女,更不确定她到底是不是我的亲娘,更何况,她于我,顶多也就是血缘的关系,其余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对她很陌生,可以说是一无所知,所以我为什么要为了一个陌生人去招惹万盛,给自己带来麻烦?”
“想借刀杀人?叶舒月,你这一招玩的太烂了。”
她一眼便看穿了叶舒月的心思。
还真以为她会上当么。
且不说眼下她所言是否属实,就算是真的又如何。
圣女死了,她跟圣女素未谋面,对那个娘更没什么感情。
她为什么要为了一个死人去给自己招惹麻烦。
又不是吃饱了撑的。
“你还真是无情无义,那可是你亲娘,她生下你就被人害人了,还是让人折磨而死的,你不想着替她伸冤报仇,竟然还说没关系?”
叶舒月不可思议的望着叶晚秋。
似乎是没料到这个人竟然如此的冷心冷情。
相较于叶晚秋来说,叶舒月到底是心中还存着几分怜惜的。
可这怜惜却大不过利用。
“你这么激动,不如你去报仇吧,她在黄泉说不定还能感谢你,救你离开这里呢。”
叶晚秋讽刺开口道。
她起身走到窗边,风雪飘了进来,她伸手接过,转瞬那雪便融化在手心里。
不由得感叹道“风雪无情,却活的比谁都逍遥自在,而我们生而为人,却要经受诸多苦难,是为什么?”
叶晚秋说着,回头将目光集中在叶舒月身上。
被问的叶舒月想不到她想要说什么,便摇了摇头。
“人心不足蛇吞象,这句话你听过没?我们人贪得无厌,有了七情六欲,便有了诸多的牵绊和奢求,自然想要的便多。”
“我们始终都在艳羡自己没有而别人却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得到的东西。”
“而风雪无情,它们没有思想没有感情,冬天来了它们便苏醒了,春天来临,它们便随着寒冬而消失。”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皆是如此。”
所以它们活的更潇洒,牵绊多了自然就抽不开身了。
陷入的太深,有时候连自己都不认识了。
等到面目全非的时候,只能随波逐流,等着命运的审判。
“你的意思是,你不打算管这件事?不打算替你娘报仇?”
叶舒月终于是听懂了。
“你难得聪明!”
叶晚秋毫不吝啬的夸赞,可听在叶舒月耳朵里却是讽刺。
“想活命,就安分守己,别再奢望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你知道这么多,出去了绝对活不过一日。”
你要是走了,我的这一丝丝的乐趣,上哪儿找呢。
叶舒月你就该庆幸,你还活着,苟延残喘,却也是别人可望不可即的。
“你要将我一辈子都困在这风月场所吗?我曾经可是镇北侯的嫡女,是高高在上的侯门闺秀,你.......”
闻言,叶晚秋嗤笑道“你也说了,那是曾经。”
“而现在的你,不过是仰人鼻息尚且才能苟延残喘的狗罢了。”
还真自己是盘菜了。
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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