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仪宫
萧晋一怒之下砸了很多的摆件和瓷瓶。
看不顺眼的,不顺心全数砸碎了。
就连身边伺候得力的宫婢,也被他方才一声令下拉下去杖毙了。
皇后就这么看着他发泄,也并未阻止。
任由他砸,任由他发脾气。
殿里的下人们纷纷吓得跪在地上不敢吱声。
要是说错一句话,怕是要被点下班拖出去杀了。
他们平日里最怕的就是这位殿下,太残忍了。
视人命为草芥,根本没将他们当做人来看。
“母后,您说她凭什么,不过是运气好得了父皇的青睐,运气好又打了几场胜仗,真以为他自己是有多大的本事啊,凭什么在本王面前耀武扬威的。”
萧阎可以坐龙椅,他不可以。
萧阎能批奏折处理国事,而他只能府邸无所事事。
到头来父皇还要嫌弃他一事无成。
他有心,可父皇为什么不给他个机会?
凭什么,这都是凭什么啊。
同样都是皇后所出,身份尊贵的嫡子,凭什么就他是太子。
那他不重要吗?
气的萧晋双目赤红,皇后也静静的看着,并未答话。
不知道在沉思着想些什么。
半晌,宫女兰若来报“娘娘,边关传来消息,万盛国突然撤兵了,还叫嚣着说来日方长,大齐和万盛迟早有一战。”
“八百里加急,这会传信的将士已经入勤政殿了。”
“陛下急召太子殿下觐见,门关的紧紧的,高公公亲自守在门外,不让任何人靠近。”
兰若的话刚说完,又传来一声嘶吼。
是萧晋听到这话,气急了,一拳头狠狠砸在桌面上。
片刻,茶几碎成了渣,萧晋的拳头渗出丝丝血迹。
“兰若,传御医,快去。”
皇后惊慌心疼的捧着萧晋的手,被那茶几割破了几处。
好在是伤口不深,只是血一直不停地流出。
“晋儿,你未免太沉不住气,萧阎他是太子,又是将军手握兵权,边关出事,自然陛下要召见他的,你又何必跟自己过不去?”
可皇后的这话没有安慰,反倒是让萧晋更加狂怒。
甩开皇后的手,愤怒的嘶吼着“凭什么?母后,凭什么我不是太子,我也是嫡子,为什么不能成为太子?他萧阎能做的,我也能做,他做不到的,我也能做到,父皇为什么就是看不到我的存在?”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一声声的怒吼,一句句的质问,皇后听在心里,也是充满了怨恨。
对萧阎来说,他轻而易举就能得到这些,可她心疼晋儿。
她的晋儿为何就是陛下不能多看一眼。
偏偏喜欢萧阎这等冷漠的人。
从小带在身边就不说了,还要亲自教导。
将她这个皇后根本不放在眼里。
静妃和万妃那两个贱人,无时无刻不在拿这件事来戳她心窝子。
真是可恨。
“萧阎本就该死,我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处处限制他,处处阻拦他,眼下还要来破坏他跟云家的事。
萧阎,你我注定不死不休!
“你发这么大火,是因为云家的事?”
皇后平复了情绪才问道。
她记得晋儿这些日子跟云家走得近了些。
今日也是为了云家小姐的事。
萧晋闻言,仍然是冷静不了,阴鸷的眼神带着蚀骨的寒意。
“儿臣难得的善心,云家却视而不见,云家那个老家伙更是只老狐狸,跟儿臣所言句句都是敷衍,句句是恭维,哼,真当我听不出来。”
“倒是萧阎那个未婚妻跟云家小姐走得很近,今日儿臣知道她就在太子府,便带着御医去了,可林御医也是无能之辈,竟然说云家小姐得了绝症,还说什么活不过一年,母后您听听,这是什么话?”
很明显就是云家不愿意跟他深交。
故意搞出来的骗人的把戏。
真当他是三岁小孩吗,如此玩弄,当真是可恨。
皇后闻言,也觉得有些疑惑,云家那丫头出了名的身子骨硬朗。
从小到大连风寒都极少,更别提什么绝症了。
短短几日就得了绝症,还偏偏等她晋儿去了之后才这般。
这明摆着就是告诉他们,云家不愿意与晋儿为伍。
“明面上中立不站队,说什么只效忠于陛下,说得好听,前朝后宫错综复杂,云家老家伙难道不明白这个道理?竟还让叶家大小姐和他家女儿走得近。”
“叶家现在根本不存在了,那叶晚秋代表的就是太子萧阎,云家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儿臣,他瞧不上儿臣,但他却愿意跟太子为伍。”
如此怎能不气人。
这般不将他放在眼里,明显就是故意的。
听完萧晋的发泄,皇后才思索片刻,神色阴狠道“既然如此不识抬举,那也不要怪本宫不给他情面。”
“那张空白圣旨的作用,不用母后讲明你也能明白,无论如何都要得到,既然云水仙不识抬举,那咱们一不做二不休。”
顿了顿皇后才又道“晋儿,年宴将近,生米煮成熟饭,就不信那个老东西不认账,难不成他还让他女儿背着不洁的名声活一辈子?”
只要饭熟了,就不怕云家不站队。
萧晋闻言,不怀好意的笑道“母后的意思是?”
皇后就是要逼着云家站队,云大人是出了名的疼女儿,云家只有这么一个女儿。
她就不信云家不会就范。
“还是母后英明。”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本王狠心了。”
“那云水仙看上去也是个水灵的,先尝过娶回来再说,至于以后嘛,儿臣那院子里的花朵,正缺些肥料呢。”
“说不定咱们还能有意外之喜呢。”
皇后闻言,不明所以“何意?”
萧晋坐到皇后身边,阴恻恻道“萧阎那未婚妻跟云水仙可是情同姐妹,若是云家是我们的人,那云水仙不就是内应了?生米成熟饭,她自然要听儿臣的,让她去探一探太子府的虚实,想来也是理所应当的。”
皇后听完,满意的笑了笑“还是我儿聪慧。”
“那你的那些花儿可就要废了,你得暂时留着她的命。”
“花儿没了可以再种,如此良好的时机,自然要利用得当。”
两人合谋了许久,殿里的下人被使唤出去。
只留下了兰若。
可萧晋走出殿外,冷不丁一把掐住兰若的脖子。
“你是母后的人,就该明白什么该听什么不该听,做得好本王就赏,但若是此事但凡走出一点风声,那你这光滑细腻的脖子,就可惜了。”
此言一出,吓得兰若心生恐惧“奴婢什么都没听见,奴婢就是皇后娘娘身边一条忠心的狗,当然那要誓死效忠,不值当脏了您的手。”
萧晋松了手,虽然很想杀了,但到底是母后的心腹。
“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