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我,保护我啊!”
石鹏远在军阵中四处乱窜,在铁伞下狼狈的钻来钻去,哪里还有半点做元帅的威风和沉着,几乎快要吓疯了。
而慕容悦如入无人之境,铁伞一晃,百伞荡开,如同猛虎进了羊羔群。
双方铁伞相撞,交汇在一起。
冰雹砸铁伞的声音仿佛打鼓,下面的呐喊尖叫声几近嘶哑,铁伞之下,许多士兵早已经被踩踏成泥。
一时间,竟分不清这里是真正的战场,还是一处人间炼狱。
“杀啊!!!”
“冲!!!”
这几乎是一边倒的碾压状态。
慕容悦距离石鹏远越来越近,此时她扔开铁伞,抽出宝剑就朝石鹏远刺去。
千钧一发之际,远处忽然袭来一阵风,起初是微风夹杂雨珠和血腥气,随后风力越来越大,逐渐席卷成了飓风。
飓风在空中打转,从北方撞进了军阵,越来越猛烈,将许多士兵都卷了起来。
飓风朝着慕容悦撞来。
慕容悦微微皱眉,知道这是吴青云新的技法,自己一旦撞进飓风,身体就会腾空飞起,不再受任何控制。
不行!
慕容悦知道其中利害,不敢蛮干。
于是她脚尖戳地,停止追击石鹏远,转身朝着自己的军阵跑去。
后阵中。
武平绒看到飓风吃了一惊,知道吴青云为了救石鹏远,已经亮了底牌。
吴青云其他的技法,武平绒都能够通过操控军阵抵御,唯独飓风,这是吴青云的底牌,因为使用的少。
武平绒到现在也没找到破解之法。
“所有人,周围有树的抱住大树。”
“没有树的就趴在地上!”
“不要慌张,这法术有限制,一会儿大家都躲到飓风后面,飓风已经走过的路线是绝对安全的,不会再走第二次!”
呼!!!
飓风朝着武平绒撞了过来。
武平绒吃了一惊。
“不愧是吴青云,记得上次大战时,他还无法控制飓风的方向。”
“现在居然控制的这么精准!”
“看来这一百多年他都没有放弃自己这张底牌,一直在刻苦修炼!”
武平绒想到这里,无奈的闭上眼睛。
“我命休矣……”
风声越来越重,夹杂的血珠打在武平绒的脸上,冰冰凉凉的水珠也淋湿了武平绒。
“为将者,死在军阵前面是归宿。”
“这次是我技不如人,我认了。”
“只是可惜,我还没有达到武学的巅峰境界,现在就要死在这里了。”
武平绒轻轻叹气,眼角有一颗水珠,分不清是雨珠还是眼泪。
“怕什么,有我在,还能让你死了不成吗?”一道低沉戏谑的声音从武平绒的耳边传来,声音很近。
嘴里喷出的热气,是武平绒在此时能感受到的唯一一丝温暖。
武平绒猛地睁开眼睛。
有些惊慌的美眸看向声音来处,一眼就看到了带着笑意的赵元。
武平绒的似乎有了什么触动。
她的眼睛有些失神。
眼中的刁蛮劲一闪而逝,武平绒的看着赵元的眼睛有了一些别样的滋味。
“看好了!”
此时,飓风已经快到跟前,赵元的衣服被刮的猎猎作响,身体已经有些失重,说话声也完全被风声掩盖。
赵元手向后一摸。
拿出了铁扇公主的芭蕉扇。
变大之后,赵元淡然一笑,将芭蕉扇朝着飓风的位置轻轻一扇。
呼——
两股风撞在一起,飓风停在原地,像陀螺一样打着转,却无法前进。
赵元再次一扇芭蕉扇。
飓风猛然原路返回,并且在原路返回几米之后,莫名消失不见。
就连冰雹都不见了。
四周平静下来,好像从来没有过什么异常天气,和刚刚仿佛在两个世界。
惊魂未定之时,众人再去寻那石鹏远,他却已经借着飓风侵袭,趁乱消失了。
现场只剩下了残兵败将。
以及一地的尸体。
在不远处的一个石洞内,一名男子捂着胸口,忍了几秒后。
居然喷出一大口鲜血!
“怎……怎么会这样?!”
飓风是翻破天吴青云的底牌,是他的撒手锏,可以说是有毁灭一切的力量,当然也有弱点。
就是飓风所经过的道路只能经过一次,决不能再走一次,否则飓风就会突然间凭空消失,甚至施法者也会遭到反噬。
“我辛辛苦苦修炼百年的底牌,居然这么轻易就被发现了弱点。”
“还被如此轻松的破解了?”
“这踏马是谁干的!”
噗!!!
吴青云仰天怒吼。口中却忍不住又吐出一口鲜血,十分狼狈。
没死就是万幸。
恢复理智之后,吴青云只能这样安慰自己,并且狼狈的返回鞑子的军阵……
……
“我们打赢了?”
“赢了!”
“我们获胜了!!!”
百姓们看着鞑子退却,喜极而泣。
鞑子陈兵边境,就连京城都人心惶惶,更别说这群在边疆生活的百姓了。
因为鞑子平时在边境烧杀抢掠惯了,比土匪还可恶,所以百姓本能的还以为鞑子攻入边境之后就会大肆屠城。
到时候黎民百姓必遭涂炭!
赵元带领百鬼司打退鞑子,俨然已经成为百姓们心中的英雄!
“赵大人打退鞑子,就是我们边疆百姓的救世主,是我们的神!”
“我们应当为赵大人建碑立庙,今后每天给赵大人上香磕头!”
“赵大人,留在这里做皇帝吧!”
百姓们呼声很高,几乎,不,是已经将赵元奉为神明,经过这一战,赵元的威望得到了很大的提升。
几乎可以说是有口皆碑。
不仅百姓如此。
百鬼司内部,天机阁的人现在也十分钦佩赵元,毕竟赵元救了她们的副阁主。
万树山上。
武平绒一个人呆呆地坐着。
她在大战之后还没来得及换衣服,所以样子有些落魄,但此时她没有思考自己的形象问题,现在满脑子都是赵元的脸。
就那生死之间的一眼。
那张脸在她仿佛撞进了她心里,又好像在她脑海里刻下了烙印。
武平绒极力想忘掉,但是脑子里……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我不喜欢男人的,我从来不喜欢臭男人,但这是怎么回事?”
“慕容姐姐,我……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