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折腾一夜饿了吧,我准备了饭菜,专门给您进补一下。”
“为进攻赵元做准备。”
“您要不现在起床?那些饭菜如果再不吃就凉了,我……”
“滚!!!”龟大仙一声怒斥。
屋子里面传来小妾娇柔的轻哼,宋起龙额头上的青筋突突跳着。
拳头攥的发红。
但转瞬,他就又笑道:“好的好的,大仙您什么时候饿了出来吃就好。”
说完,宋起龙转身离开。
他走到自己平日练功的木桩旁边,发泄似的一拳把那木桩打的碎片飞溅。
他可是大宗师境界的武者啊!
受这种屈辱,值吗?
他开始略微的怀疑自己。
但他也明白,自己只是武学境界高,但阳气并不像赵元那么充盈。
所以对妖物的威慑力并不大,他可以打过赵元,但对于赵元身边那三个妖物,确实是无计可施,只能求助龟大仙。
只要到最后能登基坐殿,就值!
宋起龙终于再次说服自己。
为了自己的大业,豁出去了!
好不容易捱到了中午,龟大仙和衣衫不整的小妾出来吃饭,看着小妾面带淫笑的靠在龟仙人身上,宋起龙又紧紧攥拳。
贱人!
等此事摆平,我杀你全家!
饭桌上,酒过三巡。
龟大仙绿色的龟头喝的泛红,粗长的脖子摇摇晃晃,对宋起龙道:“宋大人,这次我喝的不错,很开心!”
“喝完这一杯,我们就动身。”
“你我联手,我保证让那个赵元生不如死,一定逼他说出宋喜下落,然后狠狠的打他个魂飞魄散,让他永不超生!”
“放心!”
宋起龙见终于要动身,也是一阵欢喜,赶紧给龟大仙敬酒。
……
“嘶……我想起来了!”
赵元刚刚吃完午饭,与只剩独眼的正阳喝着茶水,忽然激动的一拍桌子。
正阳吓了一跳,杯中茶水晃了出来。
他怔怔的看着赵元。
赵元兴奋道:“镖都送到宋家府上了,既然镖不可能动手脚,宋起龙又因为我们杀了送镖人跟我们撕破脸。”
“你觉得这说明了什么?”
正阳道士一头雾水:“因为送镖人里面有他亲戚,他想给亲戚报仇?”
赵元一拍大腿:“对,但不完全对!”
“有没有想过,那十几辆镖车里的东西都是一个幌子,实际上他们要护送的,是跟随走镖的人?!”
正阳道士忽然觉得灵光一闪,懂了,但是却没完全懂:“你接着说!”
赵元喝了一口茶:“我再问你!”
“那个宋起龙送什么?”
“这还用问?姓宋。”
“那个保镖道士宋喜姓什么?”
“姓宋啊……等等!”
正阳一愣:“你是说他们在找宋喜?”
“对!”赵元点头,“他们这趟镖,很可能保的就不是那一队镖车。”
“真正的镖其实是宋喜!”
“但这一点,陈振可能都不知道,只有这样这个局才能做的逼真,镖师拼命的守护镖车,才没人能察觉宋喜的秘密!”
赵元来感觉了,越说越激动:“而你算镖车背后的秘密,看似算到了宋家人,实则是算到了宋喜!”
“如果宋喜才是那个镖,委托人为了隐藏宋喜的身份,一定在宋喜身上下了很深的禁制,就是怕有人察觉他的秘密!”
“而那个委托人实力肯定不一般,因此才让你差点被反噬!”
正阳张大了嘴巴,看着赵元。
这一番推理有点扯,但是似乎又真的很有道理,好像逻辑都通顺了。
是真的么?
正阳一遍遍的梳理着赵元所说的话,但头脑似乎越来越浆糊。
他说的,应该是对的吧?
赵元“腾”的起身,朝着后院柴房走去,正阳被赵元一番推理给唬住了,自然也是跟在后面,想看看赵元还要做什么。
砰!
柴房门被踹开,尘土飞扬。
不过赵元顾不上这些,径直走到陈振的身边,揪住陈振的衣领:“说!”
“宋喜道士是从哪里来的?”
“是哪个道观的,你在送这趟镖之前对他了解多少,如实招来!”
陈振早就服帖,自然如实相告。
他认真回忆:“宋喜道士……他不是镖局的人,我也是第一次用他。”
“你也知道,镖局走镖,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们会安排一个有名气的土匪和一个法力高强的道士护镖。”
“我当时去双寿县青云观聘请熟悉的清通道长,但那个道长前几日中了女妖的计,吃了女妖的血肉丹,结果在追杀女妖途中在破庙血肉爆炸而死。”
“所以我只能无功而返。”
“宋喜就是在我招募道士的时候云游到双寿县的,当时他为县里捉了妖物,我觉得他有几分本事,就聘请了过来……”
好,不用说了。
听到这里,赵元已经坚定了想法。
这很可能就是宋喜设下的局。
他觉得一个人从双寿县走到青云城,力量太过单薄,危险也太多。
所以他想借镖局的力量,这样即使有人是冲他来的,镖局也会以为是有人抢镖,保镖的同时也会保护宋喜。
而大多数妖物和匪徒看到的,也不过是被层层保护的镖车,而不是宋喜。
这样看似目标更大了。
实际更有利于宋喜隐藏。
不过听青云观道长的死因,赵元总是感觉似曾相识。
总而言之,就是宋喜为了自身的安全,以走镖为名,受陈振雇佣,跟随在陈振的队伍中隐藏自我。
这样即使有山贼妖物作祟,截的也只是陈振的货物,只要宋喜跑得快,就能像昨天那样躲过一劫。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现在镖车反而成功被送到宋家,他自己却开始逃亡。
还真是世事无常。
赵元已经猜出了事情的大概,但却依然不知道宋喜的下落。
如果继续让正阳推算,估计他的小命都保不住。
但此时又能哪找呢?
赵元毫无头绪。
在另一侧,城外的五道山慈云洞内,慈云居士同样是推算的焦头烂额。
他花白的须发都发黑了。
有阵阵糊味传出来。
以他的法力,虽然推算宋喜下落不会遭到反噬,不过对法力的消耗也是极大的。
半晌,慈云居士越来越暴躁。
砰!!!
石桌被慈云居士一掌震碎。
“算算算,算了一夜都特么算不出来,到底是哪个没屁眼的狗东西下得禁制?”
“你们倒是觉得稳妥了,我怎么办?!”
“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