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昱用餐礼仪不错,在舔盘子之前蛋糕也没弄到手上,只是嘴角沾染了些许奶油。
但现在脸颊,额头,鼻尖像是整张脸都埋在蛋糕里面了一样。
“贪吃鬼!”路昭笑着在他脸颊上抹了把奶油递到霍昱面前让他自己看。
霍昱陶醉的表情一下僵了,整张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像个沾了奶油的红苹果。
“想吃这里还有。”路惟哈哈大笑,一点都不给他面子。
“年年不吃了,不吃了。”霍昱羞臊地低着头,他吃的肚子滚圆,小肚腩都凸出来了。
“哟~让我看看,年年都吃了这么多。”路惟笑着伸手在霍昱肚子上丈量,恼的霍昱红着耳尖捂着肚子跳下椅子跑开了。
“欸……”路惟刚想说什么,手机就来了电话,他本来不准备接的,但扫到了来人的备注还是起身离开,也压低了声音。
“喂,你给我打什么……”
声音随着他离开慢慢消散,但在场几个大人都是从小看着路惟长大的,岂非看不出他的异常。
唰唰的四双眼睛全朝着路惟的背影而去,随着路母先起身,其他几人也跟了上去,路惟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日落西斜的景色,嘴上还是傲气,但嘴角的笑容却暴露了他真实的想法。
“哼~黄鼠狼给鸡拜年!你会有这么好心?”
对面不知道说了什么,反正路惟嘴角是一直没落下过,“那好吧,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东西非要我亲自去拿。”
他挂了电话转身,嘴角的笑意还没落下呢,就看到四双炯炯有神的眼睛:“……”
“爸妈,伯父伯母,人吓人真的会吓死人的,你们干嘛!”路惟长舒一口气,差点想翻白眼了。
“大宝你在跟谁打电话?”
本来也没怎么隐藏的路母直起腰仔细端详着大儿子春风得意的表情。
很明显有情况呐!
“我朋友,听说了今天生日送了个礼物给我。”
“不是普通朋友吧?”路父试探着询问。
“你怎么知道?”路惟脸上有些诧异,但还是大大咧咧的承认了。
但路母怎么都感觉他的态度不太正常,怎么一点谈恋爱的羞涩感都没有,他们问路惟就这么说了。
“不是普通朋友那是……”
“也算是竞争对手吧,他能力很不错,就是跟我过不去,上次还抢了一个我看好的项目,送礼物说一来是庆祝我生日,二来算是赔罪。”路惟老实点头。
没错他这个朋友不是别人,就是宋怀歌。
他们上次见面后宋怀歌就莫名其妙的经常约他吃饭,刚开始路惟都推了,后来次数多了也不好意思一直拒绝,毕竟在商场上抬头不见低头见,一来二去就这么熟稔了。
但在不久前他们同时看好了一个项目,路惟为此准备了许多,但还是落了宋怀歌一手,他就有点不想见对方了,虽然跟宋怀歌本人无关,但看见他高傲的脸路惟就感觉他在嘲笑自己似的。
拒绝了几次宋怀歌也像是知道了自己不受待见,沉寂了一段时间,这不今天又借着路惟生日主动联系了他。
“就这……”路母一脸emmm,她还以为有情况呢,“我认识吗?”
“认识啊,妈你之前还夸他呢,就那个小导演他哥,叫宋怀歌的。”提起宋怀歌路惟眉采飞扬,不知道的还以为宋怀歌是他什么人。
“他啊。”路母有些失望,但看到路惟不同寻常的表情还是狐疑了瞬,难道是自己想多了吗?
“对,就是他,你们先吃,我出去一趟,阿昭和年年也早点休息。”
说是生日宴,但其实就是一家子找借口在一起吃吃饭,路惟这个由头都走了,之后也意思意思就散了,没在拘着路昭和霍昱,让他们去好好休息了。
散步消食的路母怎么想怎么不对,“你说大宝怎么提起宋怀歌这么高兴,我还以为是有情况呢。”
“谁说不是呢,结果居然是对竞争对手的敬仰,这小子真不像话,拿着三分的劲头出去,还能找不到女朋友。”路父也嘟囔着,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但也没办法,他和文颖两人智商情商都不低,怎么就生了个愣头青。
比他还小的路昭都和霍淮竹都几年了,连霍昱都有三岁了。
说到这里,两人均是眉头直皱。
“我听说方家最近也在相看,不管成不成还是先看着为好,说不准接触着就发现了对方的长处。”路父叹了口气,但也下定了决心。
“你是说……”路母意动,“你去跟他说!”
“行。”路父咬了咬牙,虽然会遭到大宝强烈的抗拒但总要先接触着才有发展下去的可能。
隔天路父特意起了个大早就为了堵要去上班的路惟,他一直在客厅里守着可直到上班时间就要迟到也依然没有路惟的身影。
为此他还特意联系了安保室,确认了凌晨两点路惟回来后便没在出去过。
左等右等等不到想见的人,路父索性直接去敲了路惟的房门。
“咚咚咚~大宝,大宝你在不在里面?”半天没得到回应,路父有些担忧。
“大宝?”
刚要去找备用钥匙来,身后的房门就打开了,路惟裹着被子眼下一片青黑光着脚站在地上。
“你怎么还没去……”路父话说到一半,抬起头就看到向来跟哈士奇一样精力旺盛的路惟神色萎靡,像是受了多大打击似的。
看这眼睛中的红血丝怕是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吧。
“爸,你找我。”路惟有气无力的看了眼老父亲,打了个哈欠,“我今天请假了,有点累。”
路父嘴唇动了动,原先预设好的话最终还是没说出口,他深深叹了口气,“那就好好休息,也别把自己绷得太紧。”
“嗯……”
路惟耷拉着眼皮点头,刚准备关门就被路父拦下了,只见他眼神奇怪:“你就没别的想说的吗?”
不对啊,按照路惟的性格来说,一般听到这句话肯定是抱怨他退休太早把担子丢给自己,然后诉苦,怎么会如此平静,这一点都不像他。
“爸,你到底想说什么?”路惟内心十分烦躁,他现在睁眼闭眼就是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实在是无力去面对要对自己说教的老父亲。
“没!”路父下意识反驳,“你休息,我晚点再来看你。”
他心思颇多,不明白怎么就一晚上自己儿子能颓废成这个样子,转身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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