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敲定好计划后,霍淮竹挂断电话。
一旁的路昭和霍昱都玩累了,两人窝在沙发里无聊的发呆。
“走吧,回去了。”霍淮竹起身,朝路昭伸出手。
“父亲,窝们和粑粑一起回家吗?”霍昱自然的搭着父亲的手从沙发上滑下来。
等他站稳后,霍淮竹再抬头路昭也已经好端端的站在他面前,他不动声色的收回抬起的手,抿了抿唇。
“不啦,我自己回去,进宝乖乖跟霍先生回去吧。”
路昭抬手摸摸霍昱软软的发丝,他也看出霍淮竹的沉默,或许也是不想和他多亲近的吧。
都不怎么开口说话,那他就索性识相点,别自找没趣了。
又被拒绝了的霍淮竹脸色逐渐阴沉,他沉声开口:“我送你。”
“额,不用我们有车。”感觉温度急剧下降的路昭走到余峰身边。
瞬间被死亡凝视的余峰咽了咽口水“那什么,我好像还有点事,那就麻烦小霍总送路昭回去吧。”
说完他给路昭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迅速开溜。
独留路昭面对眼前的父子两人。
“粑粑就让父亲送嘛?”霍昱感觉到两人之间尴尬的气氛,再一次给自己父亲上了助攻。
“那就谢谢霍先生了。”
路昭张张嘴,但只吐露出非常官方的感谢。
“不用。”但霍淮竹的脸色明显转晴,在路昭看不到的角落,还翘起嘴角冲霍昱眨了眨眼。
霍昱回以一个呲着小米牙的笑容,爸爸和父亲的爱情由他来守护。
路昭跟霍淮竹报了地址之后就没再跟他说话。
回程的路上他和安全座椅上的霍昱玩着拍手掌,属于霍昱清脆的笑声就没停过。
就连霍淮竹也没有插口,他时不时地从后视镜里看一眼笑的没心没肺的路昭,眼神复杂晦暗。
“到了!”直到车子停下,霍淮竹下车给他拉开车门。
“谢谢霍先生,麻烦了!”路昭道谢,站在楼下并没有要请他们上去坐坐的意思。
但霍淮竹一直看着他不开口,也不移开目光,路昭满脑袋问号。
时间久了,后座的霍昱自己解开安全带爬了下来。
“粑粑,窝能不能看看你住的地方呀?”依旧是那种濡目又充满期待的表情。
霍淮竹也微微颔首,赞许的看了眼霍昱。
无法拒绝的路昭看着眼前这仿佛没张了嘴全靠儿子传话的人,内心微微有些嫌弃。
“当然,如果你们不嫌弃的话。”
话音刚落,就看到本来木讷站在他面前的男人有了动作,他牵起霍昱的小手以同样的目光看向路昭,等着他带路。
“请进,随便坐,只有可乐和白水想喝什么?”
打开自己那有些破旧的门,路昭侧身请他们进来。
小两居的面积,其实他自己在的时候也不觉得小,但霍淮竹进来时总感觉房间莫名逼仄许多。
“白水就好。”霍淮竹打量着这陌生又狭小的环境,如果没有意外他恐怕这辈子都不会踏足这么小的房间,路昭却住在这里。
曾何几时他也是被路家娇惯的孩子,就连每天的穿着精挑细选,吃的东西也要看颜值,丑的一律不碰。
几步就能走到尽头,站在玄关处往客厅看去几乎一览无遗。
虽然路昭打扫的很干净,但是充满时代感的沙发,椅子,上面温馨的蕾丝桌布,都看上去像是上个世纪的房子。
“粑粑,窝想喝可乐!”
趁着父亲打量房间,霍昱走到路昭身边悄悄扯扯他的衣摆。
“好!”路昭看了眼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男人,确定他没有注意到这里,开了瓶可乐倒在杯子里递给霍昱。
“只能喝这么多。”他并不太清楚霍家平时禁止霍昱吃些什么。
但霍昱开了口,他还是倒了有小半杯,也就三四口的量。
“喝水。”把霍昱留在厨房,路昭端着冒着热气的水杯放在霍淮竹面前。
玻璃杯在垫了桌布的桌上发出沉闷的一声。
霍淮竹收回视线抬手端着杯子就要往嘴里灌,被还未转身的路昭抬手拦下。
“你有没有常识啊!知道这水多少度吗?”热烫的水泼在两人手上,路昭感受到刺痛的手,不由得拧眉。
他高声呵斥着。
但霍淮竹好像并不在意自己的烫伤,抓着他的手就往厨房去。
“抱歉我走神了,你先冲凉水,我让人去买烫伤膏。”
霍淮竹眼神内疚转身就要打电话,路昭看着他已经红成一片的手背,没好气的抓住他,让两只被烫伤的手放置在流动的冷水下。
“你手不要了,不知道疼。”
“我……”霍淮竹嗫嚅说不出话来。
冲了差不多十分钟,离开水,手还是有点刺痛,但好在并不红,也没起水泡。
路昭擦拭着手上的水珠,霍淮竹单手不知道在给谁打电话,而霍昱在听到他们两人烫伤后忙的不行。
在两人之间来回流窜,撅着小嘴非要给呼呼,痛痛飞!
“不疼了,进宝不用忙了!”路昭捏捏他的小脸蛋,笑眯眯的开口。
以前他确实很怕痛,但做任务时受过几次伤后好像也就麻木了,更何况这种根本算不上伤的伤。
“唔~年年才一分钟都没看到,你们都受伤了!”霍昱哭丧着小脸窝在沙发上。
他倒是想坐直身体,但低估了沙发的软弹,为了保持坐着的姿势,整个人都快弯成一颗腰果,从侧面看去圆嘟嘟的。
门铃响起,霍淮竹起身去开门,从助理手中接过药膏,然后在对方好奇的张望中砰的关上门。
“粑粑你跟窝们回家吧,受伤了需要人照顾。”霍昱捧着小肉脸,看着父亲手法轻柔的给爸爸涂药膏。
路昭是想自己涂得,但是霍淮竹捏着药膏死活不撒手,也就随他了。
“我的错,接下来我会照顾你的。”霍淮竹眼神微动,也附和着开口。
“不用,我还有右手啊,这点伤没问题的。”
总感觉霍淮竹没安好心的路昭果断拒绝,他还没想起以前的记忆,就算是和霍淮竹有过一段,但现在两人跟陌生人似的,如果再朝夕相处那该有多奇怪啊!
呃~不能想不能想。
路昭有些恶寒的缩缩肩膀。
“怎么我弄疼你了吗?”感觉到他的闪躲,霍淮竹并没松开捏着他的手,只是抬头仰视着路昭轻声询问。
“没,你涂好了吗?”路昭摇摇头,一只手他涂五分钟了,甚至于霍淮竹手上的温度都沾染到自己,可他还没涂完药。
“还差一点。”既然不是弄疼他,霍淮竹又低下头指尖轻柔,手法均匀的推开微微透明的药膏。
“好了,你这里不太安全,还是搬去跟我们一起住吧,进宝他也很想你,你从来都没跟他一起睡过觉,他晚上很害怕。”
霍淮竹起身,挤了一坨药膏,随意的抹开,跟刚刚对待路昭的小心简直是两个极端。
他垂着头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
“是啊,粑粑窝听说别的小朋友都跟父母一起睡的,只有窝是一个人。”霍昱戏精的给自己加戏。
他抬起小胖手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还拿眼神去瞄路昭,咕噜咕噜转的大眼睛简直不要太过明显。
“你怎么会是一个人呢,你还有父亲。”路昭和善的笑笑,完全不为所动。
看着霍昱熟练的装可怜,他只觉得有点好笑,还莫名觉得很熟悉,就像是曾经自己这样做过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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