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概知道它的主人是谁了。
四师兄的生母云飞星。
父子俩要说悄悄话,她也不好跟上去。梦秋来了南国就在打架、养伤和动脑子,也就只知道顾桥顾将军和颜辞才是父子关系,而现在的南国皇帝则是颜辞的义父,不过这件事没多少人知道就是了。
她估摸着知道这件事的老臣应该都在土里长眠了吧,坟头草也不止有三尺高了。
不过她看了这张纸上写的内容后也能脑补出顾桥和云飞星的故事,坎坷的爱情啊!
当然,她更欣赏云飞星坚韧不拔的性情,古代用伦理纲常来束缚女子,人人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可笑的是读过书的人明知这句话的意思不是表面上意思,却还要拿这句话将女子束在家中。他们只提下半句,上半句却只字不提。
丈夫有德便(辩)是才,女子无才便(辩)是德。
手里捧着圣贤书,嘴上说着仁厚的话,却不希望女子学《女戒》《女论语》《内训》之类的书。她欣赏云飞星敢于摆脱传统观念,跳出这个套子,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并坚持下来。
她欣赏她,敬佩她。
她不是什么高尚的人,一般三分钟热度,偶尔心血来潮回头看看之前想做的事,学习马马虎虎年级前五十,为了什么而努力呢?当然是奖学金啦!
总之,这份手书她应该交给四师兄才对,毕竟是四师兄生母留下的东西。
梦秋重新将手书叠好放入介子镯,打算明天还给颜辞。
不要小瞧了这薄薄一张纸,这可是别人短暂又精彩的一生呢!
看完手书的时候梦秋就来了灵感,左右睡不着,拿出纸笔开始梳理原着中剧情,奇怪的地方越来越多,不整理一下她真的不舒服,她很不喜欢懵懵懂懂的感觉,她需要掌握情报不至于让自己到死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死。
虽然梦秋这个角色是个十分透明的小炮灰,死因和女主大人有点关系,但她总觉得有些诡异,就很莫名其妙。像是有什么不得不让梦秋去死的原因。
虽然她也不想这么关心一百多万字小说里才出现过几回的小透明,但是谁让小透明的名字和她想改的名字是一样的呢?出于一种奇怪的心理她对梦秋的经历十分在意。
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像在看另一个时空的自己。
可是她是一个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啊,怎么会是别人小说中的一个角色呢?好吧,现在确实是,也不知道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去了哪里。
梦秋在白纸上写下了一个“原”字并圈了出来,还在旁边打了个问号。
还有魔族,虽然她觉得她这个穿越者改变的事并不多,一定要说起来的话就春临城那件事比较重大,是她这只蝴蝶扇动了魔族要一统修真界的进程,还是魔族那边的计划进程本就如此?她现在对魔族的了解还是太少了,这件事还需要更多的情报检验。
这本书对梦秋这个角色的着墨很少,出场也是走个过场,毕竟云水宗宗主徒弟这个身份还是挺能给女主打脸复仇塑造大场面的,说是给女主大人做个见证,说白了就是给女主大人足够大的排场,女主大人打脸成功后好让他们宣扬女主大人的强大。也就是说,她有很大的操作空间。
梦秋写上了“魔族计划”和“势力”几个字眼。
还有月兰。梦秋面对着月兰,靠得也极近,看得清月兰身上的变化。
她看得分明,月兰和她对话时虽然表情功夫做得好,但她的眼睛出卖了她的真实想法。月兰对她有防备,有不耐烦,后来她点出月兰错处的时候又变得有些疯狂,毕竟这是她自己一点一点摸索出来的为人之道,还在她成为人之后对她小有裨益的观念,陪伴了她至少五十年的三观,突然有人说你这个观念一直以来都是错的,月兰性子又是个直率的,她没当场跳起来打自己她都觉得月兰比她上一世在的世界的某些网友强太多了。
谁懂啊,她看过某位明星的剧照后单纯说一句这个气质和原着中描写的不一样就被一大堆消息轰炸,可怕!
月兰对她的态度她可理解,但是月兰对待大师兄的态度就有些诡异了。
像个虚心请教的学生,也像做了犯了错后乖乖听从长辈训诫的晚辈,大师兄和月兰当时的气氛有些奇怪,因为她在两人身上看到了自己被老班单独训话的氛围。
嗯......就,很微妙。
很奇怪。
为什么月兰对她和大师兄的态度有这么大的差别?本质上不都是一样的吗,至于搞个区别对待吗?
问题肯定出在大师兄身上,可是,一样是人,没多大区别,难道大师兄身上有什么能让妖怪听话的丹药或者灵植的味道?大师兄唯一的剧情就是在她这个小师妹嘎了的五年后突然消失,命牌碎裂,尸骨却怎么也找不到。
梦秋在刚写下的“大师兄”旁边打了个问号。
梦秋停下了笔,感觉自己忘了一件重要的事,可她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干脆将纸笔都收起来,打坐修炼。
不管未来会发生什么,让自己强大起来总是没错的,她可以考虑着发展一下自己的势力了。
夜还很长,她不能浪费修炼变强的时间。
强敌来临时,不求镇定自若,只求不要自乱阵脚。
她这个未经事的小菜鸡需要时间去成长,好在,来日方长。
第二天天不亮就被颜辞叫醒去晨练,剑修的晨练能是什么呢,不过是剑修互殴。如果没有陪练对象就自己练剑。
“四师兄,这个给你。”
梦秋将昨晚的手书递给颜辞,“这个是伯母的东西,昨晚在月兰的小册子里翻到的。”
闻言,颜辞郑重地双手接过,小心翼翼地打开浏览了一遍后又小心仔细地沿着纸张原有的折痕叠好并放入腰间的储物袋。抬头的时候又是那张熟悉的笑脸,“打一架?”
看着颜辞被水洇湿而变得微红的眼尾,梦秋也不戳穿,笑着应下了。
说来也好笑,她最初练剑的时候是颜辞和林长老教导的,可她没想到颜辞会舍得用留影石记下她刚学剑的样子,她看过了,笨手笨脚,像她学跳舞时一样手脚不协调,她的四肢各有各的想法,就是不听她的话。滑稽又搞笑。
她把云水宗的基础剑法学了个遍,在二师兄、四师兄和林长老的不懈努力下,已经能把这些剑法舞得有模有样了,二师兄说基础打得还不错,但可以打得更牢些。
她现在从单方面被颜辞碾压,到能反抗,毕竟颜辞在她筑基后就再没压着境界和她打了,不过挨打出了经验,她现在已经能和颜辞打得有来有回了。虽然还是被压着打,但她确实成长了许多。
晨练结束,少了两个光鲜亮丽的少年人,多了两个浑身带伤的猪头。
练完剑,他们还会锻体,可能两人太了解对方也肯是打顺手了,招招往对方脸上招呼。
“尘清师兄,他们这个打法是不是太凶残了......小师姐她是女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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