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越在京城的确没有待多久,许愿把行李给张越收拾好以后,将那两封信亲自交给了张越。
“哥,一封你帮我想办法交给哥舒妄,如今两邦交好,此事不算麻烦,但是一定要亲手交到哥舒妄的手里。”
“还有一封,待你南下剿匪结束以后,回家替我交给父亲,这两封信都很重要,除了你以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包括你,也不能打开。”
对张越,许愿是完全信任的。
她先前还犹豫这个信件要不要让哥舒幸交给哥舒妄。
如今张越来了,倒是正好。
“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张越把信件依次收好,放在衣服里面后,才把荷包交给许愿,“去书院读书,有什么麻烦就找谢将军,我已经跟他说好了。”
张越说完,抱着许愿,眼眶微红,“许愿,等我来,日后不会再有人欺负你的。”
张越知道,知道许愿本来可以进文华宫,却因为奸人陷害,失去了这个机会。
他也知道,许愿不提,是为了让他安心。
既然如此,那他也就当做从来都不知道这件事。
他只需要默默的保护好许愿就行了。
“我知道的,放心吧。”
许愿轻轻拍了拍张越的肩膀,一边道:“行了,都在等你呢。”
“嗯嗯,我走了。”
张越擦干净眼底的泪,冲许愿挥手后,转身上马。
目送着张越离开,直到再也看不见半点影子,许愿才转身回去。
临近过年,天气寒冷。
街道之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了。
许愿回去的时候,买了一些炭,开门时就看见了伍拾明。
从张越来了以后,伍拾明就不见了。
如今大概也是得到了消息,知道张越要走,所以才过来的。
见许愿情绪不高,伍拾明安慰道:“总还会有再见到的那天,也别太伤心了,马上就要过来了,开心一些。”
许愿点了点头,看着伍拾明,忽然问道:“你知道追风堂被查抄的事吗?”
伍拾明表情一滞,不过很快,他道:“怎么不知道,京城这两天全部都在传这件事,听说是谢将军带人去查抄的,他真是将才,一回京就干了这么一件大事。也不知道朝中会如何嘉赏。”
伍拾明说着,心里却是想起了那天太子与他说过的话。
太子让他除了张越。
他本意也是想去追风堂一趟的,买凶杀人。
但临到的时候,他忽然想起许愿,不由得又犹豫了。
幸好那一日去的不是他。
据说谢晓成抓住人以后,直接上了酷刑,要凶手说出买命之人。
追风堂有规矩。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纵是死了,也不能出卖买家的信息。
可进了大牢的追风堂杀手没有抗住,第一天晚上就吐了个干净,交代是军中一个副将做的。
而后,谢晓成又是一番彻查。
如果那一日去追风堂买命的人是他,那他也一定会暴露。
伍拾明有些庆幸自己犹豫的那一下,起码,保住了自己的命。
“是啊,谢将军查抄的,也不知道谁这么大胆子,意欲谋害朝中武将。只不过追风堂没了也好,这种杀人买命的地方,早就应该被取缔了。”
许愿顺着伍拾明的话往下说着,笑容依旧,“只不过,我总觉得,贴出来的告示里面,不是全貌,若是有一日,我知道幕后真凶,我一定会叫他血债血偿的。”
“那是自然。”伍拾明点头。
他一点都没有怀疑许愿没有那个能力。
反而,伍拾明知道。
许愿有那个能力。
单从许愿认识的那些人就能看出来了。
每一个都是日后在京城中能搅动风云的人。
想到这里,伍拾明还有些恍惚。
冬日的时辰过得慢,许愿和伍拾明收拾好院子以后,伍拾明也正式搬回来住了,依旧是每日都往布庄去。
哥舒幸偶尔也会过来,每每过来的时候,必然感慨一番伍拾明真的是行商奇才,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就用最少的钱,把旁边的院子改头换面成了布庄。
待正月十五开业之时,那布庄一定会名动京城。
哥舒幸除了感慨伍拾明之外,还隐晦的提起了宋修婧的事。
和之前不同,这一次,许愿认真回答道:“我已经给可汗写了一封信,其中已经交代好了此事如何,若是还有那边来信,你只这样说就是了。”
听见许愿这句话,哥舒幸也不好多问,便再也没有提过。
又三日,大雪封路。
沈家的赏雪宴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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