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院子里面的第一刻,张越就忍不住感慨道:“许愿,这地方还不错。”
这个院子已经比他们在似水县购置的那个房子要好了。
“是还不错。”
许愿进去的时候,伍拾明也正好出来,看见张越那刻,明显的愣了一下,问道:“你是?”
“我哥哥,张越。”许愿说完,又同张越道:“这是我在京城认识的朋友,伍拾明,我们两个如今在一起合伙开铺子。”
“可以啊,我还担心你在京城没什么朋友。”
许愿在似水县就没什么朋友。
那些人都是看着他弱小,好欺负。
所以,张越打心底里为许愿高兴,同时,他也有些感慨。
这些日子,张越一直觉得自己进步已经够快了,但是没成想,许愿比他还要快
假以时日,他们两个人一定能像许文贤说的那样。
一个坐守朝堂,一个戍卫边关。
一文,一武。
伍拾明前段时间生了病,今日已经好多了,正准备去旁边铺子看看,见张越来了,也没有多留,直接道:“那你们兄弟两个人聊,我去旁边看看。”
见张越一身戎装,伍拾明又道:“今天晚上我在隔壁睡,你们两个人好好聊,这么长时间没见,肯定有很多话要说。”
许愿没拒绝。
等到伍拾明走了,许愿复看向北尧,问道:“你怎么不走?”
北尧不由一笑,“这么没良心吗?如果不是我叫你去喝茶,只怕现在你都不知道你兄长到了京城。”
听见北尧的谴责,许愿倒是没有什么负担,直接道:“改日再谢谢你,今天我想跟我哥哥说会话。”
许愿态度坚决,北尧倒是不好再说什么了,只道:“那我后面再来。”
马车就在屋外,许愿见北尧上了马车以后,这才去找张越,说着自己在京城的所见所闻。
前世,张越只到过京城一次。
便是得知她要高中。
可张越不知道,她根本就没有参加最后的考试,反而,因为此事,让张越上京白白送了自己的性命。
而今,一切都不一样了。
天气冷,许愿温好酒以后,便安静听着张越说着京中的事情。
听见张掖说的眉飞色舞的,许愿也为张越开心着,等张越说完了以后,她方才问道:“为什么去签订盟约的人是你?不是谢将军?谢将军没有因为这件事而迁怒你吗?”
听见这句话,张越立刻道:“许愿,你也太小看谢将军了,谢将军是从御林军出来的,京城里出去的将军,哪里会这么斤斤计较,只不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找我签订这个盟约。”
张越说着,挠了挠头,亦是颇为不解。
这件事,他就一直没有想明白过。
他也不明白,为何这样天大的好事,就落在了他的身上。
最初他还觉得有诈,是哥舒部那边在搞鬼。
可后来发现,哥舒可汗是诚心签订这个盟约的。
也是那时候,张越才觉得,此前天齐和哥舒部之间的战争,有些猫腻。
天齐皇帝仁爱,从来不会主动开战,可朔州战事一直不停。
上京路上,张越就听见了一些传闻,只不过,那些传闻是真是假,不得而知,但不论如何,一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既然不知道,那就不想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坏事。”
许愿给张越倒了一些酒,一边问道:“哥,你什么时候走?爹娘他们都还好吗?”
“都很好,不用担心。”
张越拍了拍许愿的肩膀,“你就放心的在京城读书,其他的都有我,不用多想。”
许愿重重点头,“我知道。”
两个人许久未见,说了一下午的话,直到天近黑了,张越才起身说要出城。
这一次回京,为了节约时间,他和谢晓成只带了一千精兵,如今还安置在城外。
谢晓成入宫受封被皇上留下用宴,张越还得出城去看着那些士兵。
许愿把人送出城后,回头就看见了一辆马车。
车帘微动,一柄扇子掀起车帘一角。
陈山道:“许公子,上马车。”
“你家公子这么无聊吗?”
许愿问道。
虽是这样说,许愿还是利落的上了车。
马车里烧着炭,并不算冷。
见许愿上了马车,北尧便直接道:“这几天有些忙,没空来问你,那日你见荥妃,问了什么?”
北尧本来没准备多问的。
但听公子覃回的消息,他总觉得许愿的行事有些变了。
以往的许愿,最是惜命。
便是宋修文害的她进不了文华宫,她也没有任何动作,只在听说他的事情以后,去宋府拦了人。
可如今不一样……
她似乎,准备和宋天成正面对上了。
不止宋天成,还有韦沉以。
北尧甚至想问许愿有没有看清楚自己的身份,一个没有任何官职家世的人,如何和朝中两个大臣相争?
“秘密。”
“我先前才帮了你,换个秘密不过分吧?”
许愿微顿,看着北尧的脸庞。
北尧很好看,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就如天上的皎皎明月一样。
此刻,他就这样带笑看着她。
许愿恍然觉得自己心漏了一拍,遂收回视线,别开头道:“我问荥妃娘娘为何入宫,可是有什么不情不愿的事。”
北尧挑了挑眉,“这种事你不问我?好歹我也是沈家二公子。”
“你是……,你说的也对,这件事无伤大雅。”
许愿想问,你真的是沈二公子沈仁耀吗?
可话到嘴边那刻,她又收了回去,只有一句叹息,“我想问的,自然不止这一件事,我还还回去了一个东西。”
“什么?”
“一个信物。”许愿说完,不准备说下去了,见陈山也没着急赶马车离开,问道:“你不准备回去吗?要是不准备回去,我就自己回去了。”
听得许愿这句话,北尧道:“我是想来告诉你,伍拾明这个人,你最好与他少接触。”
“为何?”
“因为我与他不对付。”
“你一个沈家公子,为难一个摊贩做什么?”
听见这句话,北尧不由得看向了许愿,“许愿,你当真什么都不知道吗?”
“我该知道什么?”
“伍拾明背后,是太子。”
“不,伍拾明背后的人,是我。”
许愿看着北尧,同样笑着,“你尽使出你的手段,伍拾明,一定不会死。”
“你是想跟我作对吗?”北尧反问。
“都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可我更喜欢互利共赢,你对付太子,我拉拢伍拾明,并不矛盾。”
不止为何,北尧听见这句话没有半分开心,反而有些难过,他问:“你宁可选择伍拾明做盟友,都不考虑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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