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子满月宴后,慕君回到云深不知处,终日不是待在雅室跟蓝启仁处理家务,不然就是待在寒室静养。
蓝启仁捋着胡须:“慕君,过几日就是重阳,照惯例是要登高望远,但今年尚在举办听学期间。”
“叔祖父,那便休沐一日,让大家一起同乐吧。”慕君脸上淡淡笑着。
“也好。”蓝启仁点了点头。
慕君翻着公文:“那我便让思追跟景仪去操办。”
蓝启仁捋着胡子看向窗外:“你继任家主时,贺礼收了那么多花,现在云深不知处已经处处是花海。”
“叔祖父,歧山村送的花,我已经少收一半。”慕君忍不住噘着嘴。
蓝启仁闻言不禁笑了起来:“你这孩子都已经是当家主的人,说话有时还没个正形。”
慕君满脸笑意:“叔祖父,没事的话那我先告退回寒室。”
蓝启仁点点头,随即慕君起身退出兰室返回寒室,思追在寒室之内一个人看书。
思追看到慕君回到屋内,便把小炉上温着药汤的药盅端到慕君桌上:“怎回来的如此早?”
慕君拿起药盅:“没什么特别之事,叔祖父说重阳要登高望远,这事就交给你跟景仪去办。”
“登高时,在山顶办个菊花宴如何?”思追坐在慕君一旁淡淡笑着。
“玩乐的事,交给你跟景仪办就没错了,对了,那日听学会休沐一日。让听学的学子,也可以一起同乐。”慕君脸上带着笑看着思追。
思追思索着:“那就让各家都准备一道,跟菊花有关的吃食如何?”
慕君放下药盅点点头:“你们拿主意便好,不过吃食要先试过才好,毕竟每家口味不尽相同,不一定能适合叔祖父跟长老们的口味。”
“那就提前几日,由你来试吃如何?”思追浅浅笑着。
“你跟景仪看着办就好。”慕君带着笑点点头。
思追盯着桌上的药盅:“看你把药喝完,我便去找景仪商量商量,看如何操办.。”
慕君端起药盅,一口气喝完了汤药:“去吧。”
试菜当日景仪跟思追在寒室里忙进忙出,各家子弟无不使出看家本领,准备的各式菜式跟糕点无不精致,慕君邀
了含光君与魏婴一同在寒室试菜。
从中午三人便在主屋里,开始吃着各家准备的吃食,酒水类便由魏婴试喝,吃食糕点则一起品鉴,三人几轮吃下来,其实都已经有点受不了。
魏婴靠在含光君身上:“这菊花宴是谁的主意?”
慕君笑着吃着糕点:“思追。”
魏婴皱着眉摸着肚子:“为何主意是阿苑出的,受苦的却是我们的肚皮?”
三人一路从中午吃到傍晚,好不容易全部试吃完毕。
终于决定好菊花宴的菜式,跟当日的点心吃食,三人终于松了大大一口气。
魏婴拉着含光君,趁着天色未完全暗下来去后山散步消食,慕君则拿着菊花宴菜谱前往清风居给泽芜君,慕君在清风居逗留了一会儿便离开。
慕君路经听涛亭时,看到凤栖梧一个人在亭中下棋,便走了过去,凤栖梧见到慕君到来,便起身向慕君做了个揖。
凤栖梧满脸笑意:“见过蓝宗主。”
慕君背着手看着桌上的棋盘:“血鹰少主客气了,少主一个人在此独自对弈,真是好雅兴。”
“听闻宗主弈术极高,可否请益手谈一局。”凤栖梧看着慕君。
“有何不可?”慕君笑着点了点头。
二人在对弈时,凤家的随侍来为二人添了茶,过没多久慕君感到头一阵晕眩。
随即不省人事,凤栖梧见状深深叹了一口气,他走到慕君身旁,扶起了慕君往松柏居而去。
进入松柏居后,凤栖梧把慕君交给凤未央,凤未央随即把慕君带入自己房中。
凤栖梧左思右想,觉得此举还是不妥,便写了一张字条,让随侍交给蓝氏弟子送到寒室。
思追此时正在寒室与景仪讨论重阳登高的日程,门外弟子突然送进一张纸条给思追,纸条上写着:宗主有恙速往松柏居。
思追看完字条脸色大变,站起身拉着景仪就往外跑,景仪满脸疑惑:“什么事,要去哪?”
思追一脸惊慌:“慕君,在松柏居出事了,你去通知含光君,我带人先过去。”
景仪往西厢房跑了过去,思追则带着门外的蓝氏子弟跟金氏随侍,急奔松柏居而去。
当思追带着人要进入松柏居时,却被凤家人及其随侍阻拦。
凤曦旭张开双手:“不知思追公子为何要带人,强闯我们的居所?”
思追一脸气急败坏:“宗主,把蓝宗主交出来。”
“蓝宗主并未到过松柏居,思追公子这不是无理取闹。”凤曦旭紧皱着眉。
思追狠狠瞪着凤曦旭:“让开宗主在不在这,让我们搜查一番便知。”
凤曦旭伸出手阻拦着:“此院中尚有女眷同住,公子此举甚为无礼。”
思追一听到女眷,心里整个人都慌了,慕君从来不跟女子接触。
此处有女子,他是断断不会自己进院子,思追不敢再继续想下去,就在二人争执之时,景仪带着含光君跟魏婴赶来。
含光君怒斥:“让开。”
凤曦旭看着含光君:“仙督,怎可如此无礼。”
含光君怒斥:“我再说一次让开。”
此时魏婴已经随便上手,景仪也手握扶摇,凤曦旭见状便让开,思追赶紧带着门下弟子冲了进去:“快找人。”
弟子在院中挨着个屋搜了起来,一个弟子到一间屋外门却从里面反锁,弟子用力敲打着门,思追见状便在门外大喊:“里面的人把门打开。”
凤曦旭缓缓走过来:“那是小妹未央的房间,未央今日不适已早早歇下。”
思追跟景仪一听是凤未央的房间,便急着要把门撞开。
但门似乎被下了禁制,二人撞都撞不开,含光君见状避尘出鞘对门一劈,结禁制瞬间碎裂,他一脚踹开了房门,在场众人见含光君此举,皆被吓的目瞪口呆。
“含光君,你……”凤曦旭眉头紧蹙。
思追、景仪跟含光君三人赶紧进入房中,三人一进入房中。
便看到慕君衣衫不整躺在床榻上,凤未央正准备宽衣解带,含光君见状直接把避尘架在凤未央脖子上。
思追赶紧把慕君扶到景仪背上,又脱下自己的外袍,遮盖在趴在景仪背上的慕君,景仪等思追把慕君遮盖的严严实实之后,一把背起慕君直奔寒室而去。
魏婴手持随鞭:“你们好大的胆子,敢把主意打到我们宗主身上。”
“蓝宗主与小妹,可是两情相悦。”凤曦旭摊了摊手。
魏婴狠狠瞪着凤熙旭:“二情相悦慕君会昏迷?等等蓝湛一剑杀了你妹妹,看还是不是二情相悦。”
含光君目光凌厉看着凤未央:”你到底对慕君做了什么快说,不说我就一剑杀了你。”
此时含光君的避尘露出了一抹寒光,凤未央真的怕了:“大哥救救我,他真的会杀了我。”
凤栖梧着急跑上前:“挽香散,是挽香散不是毒。”
含光君恶狠狠瞪着凤栖梧:“什么是挽香散?”
凤栖梧默了默:“那是我族的秘药,男女欢好不用二情缱绻,只需一味挽香。”
“是暖情药。”含光君紧皱着眉。
凤曦旭冷笑着:“挽香没有解药,如无人同房,蓝宗主必血脉逆流,心脉俱裂,含光君还是放开未央,让未央去救蓝宗主吧。”
“不好,魏婴你快回去寒室。”含光君眉头紧蹙。
魏婴一脸正色:“蓝湛那你呢?”
含光君面色冷峻:“我处理好这边马上回去。”魏婴听完便急往寒室奔去。
含光君看着所有人:“在场所有人今日之事,若有人胆敢泄漏一字一句,我必亲手杀之,把所有松柏居的人押往水牢幽禁。”
蓝氏弟子听到水牢,不禁都大为震惊,蓝氏水牢被认为太过残忍。
早已在泽芜君担任家主时,就已经关闭,现在含光君竟为了宗主重启水牢。
松柏居所有的相关人等,都被蓝氏子弟押往水牢,含光君则一并同前往水牢。
云深不知处的水牢,位于一条地下水脉之中,洞穴里终年结冰异常寒冷。
水牢里的池水沁入骨髓,让人生不如死,一众人等被关押入水牢之中。
含光君看着凤家人:“你们怎么处置,待我通知应渊前来,再做定夺,应渊未到之前,你们就待在这里。”
凤曦旭怒吼:“含光君,你胆敢私自囚禁我们。”
“敢对蓝氏宗主下药。欲行不轨之事,今日我若是杀了你们,聂怀桑也不敢有意见。”
凤曦旭闻言心里一惊,心想道他们不会全折在蓝氏手里吧?凤曦旭正要开口便发现无法说话。
含光君看着几人:“从现在起到应渊来前,我不会再让你们说半句话,进半口水跟食物。”
随即含光君跟蓝氏弟子交代。在应渊来到之前封闭水牢,所有人等皆不能进出,含光君交代所有事情后。
所有人跟着含光君一并离开水牢,并封闭了水牢,含光君离开水牢后,便一路往寒室疾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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