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境大厅里余墨化出了好茶,邀请蓝湛一起坐下闲聊:“含光君想了解什么事可以直言。”
蓝湛依旧面色自若:“该怎么称呼阁下?”
余墨摇着扇子:“一样称呼我余墨即可,我们这边不拘一般礼节的。”
蓝湛环顾着四周:“这里是人间?”
余墨摇着扇子替蓝湛斟了一杯茶:“这里是人间的一个隔绝之地-妖界,虽属于人界但一般凡人无法进入,我这是里的主人之一。”
蓝湛一副神态自若:“你是妖王?”
余墨摇着扇子拿起一杯茶:“正确来说我是天界敕封的妖尊,这里是我统辖之地,这里的另一个主人是琊镧山主万妖之王,我们一起统辖妖界。”
蓝湛神情微变:“那应渊是?”
余墨放下手中的茶杯一脸正色:“他是未来的天界之主,天,凡,魔的三界至尊-天帝。
他是东极青离帝尊,颜淡是他的帝后,慕君是他们的独子东离帝君。
能说的不能说的我现在都说了,还请含光君酌情跟应渊说。”
蓝湛轻轻颔首:“难怪他的修为如此
高深,我想知道她与颜淡的过往。”
余墨摇着扇子回想:“你所知道的只是他的万分之一。
在为帝尊之前他是应渊帝君,三界中的唯一战神,他过往出征从无败绩。
但在数千年前一次魔界的动乱中他遭受了暗算,中毒,失明,在那时所有人都遗忘他。
只有颜淡陪在他身旁陪他走过了最低朝失意的日子,又为他剜心,救了中毒的他。
虽然他心里有颜淡,但那时天规有情戒,他为了保全颜淡所以放弃了她,颜淡也因为伤心过度跳下了无桥,在夜忘川渡川九百年。
而渡川者九百年不渡川即会灰飞烟灭,应渊为了救颜淡,不得不亲手抹去了她所有记忆让她顺利渡川。
渡川后的颜淡重此化为妖身,暂住在此地,而后应渊下凡历劫,降生为凡人唐周。
在凡间又与化为妖身的颜淡相遇相恋,最后颜淡为了帮助应渊回归天界,亲手杀了凡人唐周,又剜出自己剩下的半颗心救了应渊,随即应渊回归天界。
平定了天界动乱,在一场大战后应渊生祭自己的元神化为护天结界。
保护了三界平安,颜淡也因为应渊的离去,自残己身与应渊一同魂归天地。
是我搜集他们的最后一缕元神带回此地安养百年,应渊才能重生。
而颜淡失去了整颗心无法复生,应渊想了很多办法才让颜淡在百年后再度重生,这也是现在应渊害怕再度失去颜淡的原因。
应渊在等待颜淡重生时他成为帝尊,废除了天规的情戒。
所以在颜淡重生后不久,他们便在天界大婚,数百年后颜淡生下了慕君,但颜淡在生下慕君时伤了身体。
所以慕君从小便不被应渊喜爱,而是由我扶养他长大,后面的事你应该多少都知道了。”
蓝湛神情略动轻轻颔首:“难怪应渊说过我跟他很像。”
余墨摇着扇子微笑:“应渊稍稍说过你跟魏婴的事,他说你在魏婴消失时,问灵十三载,等一不归人。”
蓝湛望着余墨眼带哀伤之情:“我尚且能问灵,十三载就等到归人。
而应渊却等待了数百年,在刚刚你提起的往事中似乎听不出你与颜淡有兄妹关系。”
余墨阖上了扇子看着蓝湛:“我跟应渊一样都视颜淡为此生最重要的人,只是颜淡心里只有应渊一人。
不管是天界的应渊帝君还是凡人唐周,颜淡跟他都有如宿命般的相遇相恋,所以我只能选择当她的家人相护她一世。”
蓝湛神色自若但一脸疑惑:“那为何慕君会入魔?应渊曾提到他的血脉。”
余墨又替二人倒了一杯茶:“应渊身上有三界中最强最邪恶的血脉-修罗族混杂其中。
修罗族曾被誉为三界最强大的血脉,应渊为修罗王与天界战神之子。
所以当初他才会选择生祭元神,化为护天结界,慕君身为他的独子身上也流传着修罗血脉,应渊一直认为修罗血脉不可留存于世,是邪恶与罪孽的存在。
所以他才会一直冷落着慕君不亲自教导慕君,他就是担心慕君身上的修罗血脉觉醒会危害三界。
想不到慕君的血脉还是觉醒了,应渊在重生后就无法再驱动修罗血脉,若此次慕君觉醒之时应渊也重启修罗血脉。
他们二人的这一战恐怕人间会有半数尽毁,相信这不是应渊愿意看到的结果。
毕竟应渊心系三界众生。”
蓝湛端起茶轻轻的颔首:“余墨,真是难为你了。”
余墨摇着扇子:“我不为难,我只希望他们可以过得好,这段时间还需要你多多襄助帮颜淡压制他身上的魔气。”
蓝湛略显为难之态:“颜淡身上的魔气我只能压制无法尽除。
若要尽除颜淡身上的魔气恐怕需要家兄与魏婴的协助,只是我不便带他们来这。”
余墨摇着扇子点头:“我懂。”
不一会儿应渊手里拿着一棵绿草进入了山境大厅,余墨一看便觉得心生不妙:“这是?”
应渊看着手中小草:“这是我宫里的曼陀罗花,花全部都谢了全长出了叶子,我问了陆景花落的时间,刚好是颜淡受伤后的半日。”
余墨面露焦急:“这可如何是好。”
应渊一脸哀伤:“我舅舅曾经说过此花,花叶不相见,有花无叶有叶无花。”
蓝湛看着应渊手中的小草:“这是什么?”
余墨摇着扇子:“西方梵境圣花-曼陀
罗华,颜淡的真身。”
随即应渊拿出了一片带有血迹的菡萏花瓣。
余墨见状阖上扇子一脸震惊:“应渊你做了什么?为何脸色如此苍白,这是什么?”
应渊摆摆手:“只是一片花瓣,你用龙丹化为真气灌入颜淡身上吧。”
余墨伸手揪住应渊的衣领:“你不要命了吗?你怎么可以化出心头血?
你的安危一旦发生危险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应渊拨开余墨的手:“我不在乎,只要能救她,什么都要试试看。”
余墨接过应渊手上的花瓣:“你千万不能让旧事重演。”
应渊看着二人:“我不会也不能,如果我不在了,谁还能救她护她一世周全。”
余墨看着手中的菡萏花瓣:“或许慕君可以救她慕君真身是一朵金莲或许他是万年难见的金色菡萏,而不是普通金莲。”
应渊大怒:“不需要,我自己可以救她。”
余墨望向蓝湛:“慕君呢?”
蓝湛神色自若看着二人:“我将他禁足在寒潭洞里思过,魏婴跟思追在看顾着他。”
余墨展开扇子摇着:“可否请含光君暂且解除他的禁足,让他回来琊镧山一趟。”应渊白着脸看着蓝湛。
蓝湛看着二人轻轻颔首:“可以,请余先生去找思追让他带你去寒潭洞。
我留在此处继续压制颜淡身上魔气。”
余墨拱手作揖:“多谢含光君。”
余墨谢过含光君后便化为一道光影离去,蓝湛跟着应渊回到了温泉池畔,含光君继续端坐在池边弹奏着洗花。
应渊则在池畔种下了手中的曼陀罗华。
不一会儿余墨带着慕君回到了琊镧山,二人一起到了温泉池畔,慕君看到蓝湛坐在池畔弹奏着洗华颇为惊讶。
余墨拍着慕君的肩膀:“你的师尊约略已经知道你们的事了,他来这里也是应渊带他来的,还记得我刚刚教你的吗?”
慕君点点头,随即化出身上的禇墨,在慕君运气时额头上又现出金色修罗纹。
应渊一看到修罗纹出现随即刃魂上手,余墨出手阻挡了应渊:“你细看他是金色的仙钿,慕君额间已经显现仙钿了。”
应渊满脸疑惑:“怎会他还没历劫怎会飞升了。”
余墨摇着扇子:“或许他的劫就是重启修罗血脉毕竟他身负远古上神之力而降生,历劫必与常人不同。”
在他们二人说话之际,慕君尝试运出身上的菡萏真气,想不到慕君身上竟然真的有菡萏之气。
当慕君金色纯粹的菡萏之气慢慢引入颜淡身上时,颜淡身上华光大作,颜淡若隐若现的身躯逐渐稳定了下来。
随即慕君化出真身孺下了几片花瓣交给余墨:“还烦请舅舅劳心了。”
接着慕君化出一片心头血击入应渊身上,随即慕君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三人见状大吃了一惊,余墨随即上前扶起慕君看了应渊一眼:“慕君真的知错了,你不要再责怪他了。
刚刚再来这的路上他便说了,只要确定他真身是菡萏他必全力救治颜淡。
他知道你给了颜淡心头血,他必是担心你修为受损他才会有此举动,你千万不要怪他。”
应渊看着三人:“既然他身上修罗血脉已经觉醒,他必须要有能压制自身血脉的修为。
不然三界危已,以后不要让他再做如此危害此身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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