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霁一剑刺向水亦安,声音夹杂浓浓的仇恨:
“原来是你!”
那个黑袍。
那个困扰他童年的噩梦。
两人原地打起来。
聂白藜救下水落寒。
对方浑身伤,还差点被掐死,奄奄一息。
却还挣扎着拉住聂白藜的胳膊:
“救...救师兄...”
聂白藜问:“你师兄在哪?”
水落寒晕倒在她怀里,无法作答。
她立马让鬼见愁给宗门发求救讯号。
沉霁在魔族受了伤,撑不了多久。
另一边,打架的俩已经毁了一座山头,现在正在拆碧落宗大殿!
水亦安好歹是宗主,又有魔力加持,沉霁身上瞬间多了好几条伤口。
黑色浓雾形成了另一张脸穿透水亦安的脸朝沉霁道:
“宿命,你逃不掉的。”
沉霁一剑挥散黑雾,黑色浓雾却顺着沉霁的剑在空中凝结为黑斗篷。
惊得他脑子也清醒两分。
原来不是!
他以为黑斗篷是水亦安的化身,没想到黑斗篷只是附身在水亦安身上。
只要黑斗篷离体,水亦安就不动了。
可下一秒,黑斗篷和水亦安竟同时攻击沉霁。
他不慎中招,左臂鲜血直流。
鬼见愁立马冲上去帮忙。
华胜胜无比惋惜:
“太可惜了,大师兄好好的怎么脚滑?”
聂白藜震惊:
“脚滑,他...你看不到旁边还有个黑斗篷在干扰他吗?”
华胜胜一惊:
“哪来的黑斗篷?”
聂白藜瞬间意识到,只有她和沉霁能看见黑色斗篷。
这是为什么?!
“确实有,从水亦安体内分化出来,附身于水宗主身上。”
华胜胜只能疑惑看向空中,依旧只有水宗主和沉霁两人。
不过他看不到,不代表没有。
鬼见愁也感觉到除了大师兄和沉霁外还有第三人。
可他看不见,只能干着急。
眼瞅着沉霁和鬼见愁即将落败,聂白藜心一横,掏出夸夸剑就打算上去帮忙。
好在希望从天而降。
神无月强力压制水亦安,直接把人打到趴下。
一旁的黑影见情况不妙,赶紧溜走。
沉霁刚想去追,就口吐鲜血,半跪在地。
聂白藜下意识掏留影石,想想又卖不出去,赶紧放回去,跑去把人扶起来。
“别追了,你打不过他。”
沉霁本就心急,再听见师妹诚实到扎心的话,又吐出一口老血。
“我迟早有一天杀了他!”
聂白藜赶紧安慰:
“啊对对对,你一定能杀了他,别气别气。”
神无月望着满地惨状,忍不住深呼吸,心中充满怒火。
“到底怎么回事?”
聂白藜将一路所见所闻说了出来。
至于最后碧落宗被谁灭门。
她不敢说。
神无月留在碧落宗,带领长老弟子封住山门,最后查出,所有弟子均死于碧落宗的独门招式。
也就是说,死于水亦安之手。
此消息一出,其余宗门皆傻眼。
大家都知道水亦安不可能突然发狂杀人。
唯一一种可能:魔族示威。
“岂有此理,欺人太甚!”
“杀都杀了,更何况是欺人,碧落宗上下一个活口都没有吗?”
神无月坐在椅子上,神色颓然。
作为亲历现场的人,他千百年也没见过这种画面。
“活口不知道,水千颜失踪了。”
昨天,碧落宗还是当世第二大宗。
今天,碧落宗上上下下全被灭口,被誉为碧落宗下一任宗主的水千颜不知所踪。
几位宗主也很唏嘘。
事已至此,居然还有人提紫晶矿!
“我看就是紫晶矿惹的祸!碧落宗自作自受,要不是他们贪心,弄出这等宝物,魔族也不会盯上他们。”
“等等,妖王入魔、水亦安入魔,两人几百年前就私下联系,莫不是早就投靠魔族?”
“我看就是,也没必要替碧落宗伸冤,从根儿上就烂了!”
一群宗主的虚影在大殿上越吵越烈。
坐在边上的聂白藜和华胜胜没忍住捂住耳朵。
沉霁和鬼见愁受伤,去医峰疗伤。
只剩她俩待在政务殿随时汇报情况。
“胜胜,我饿了。”
“我也饿了。”
“本以为几位宗主至少会问问咱们看到什么,没想到宗主们都英明神武,不用问直接脑补!”
“可不是,等以后大佬们死了,我就写各位大佬的风月故事。”
华胜胜接着捧哏:“你知道吗,你就乱写?”
聂白藜冷嘲热讽:“我不知道,可我会脑补,嘴皮子上下一碰,人都死了还能拿我咋地!”
其余宗主们:“......”
佛宗宗主被两个小辈气得半死,尤其是佛宗断绝七情六欲。
风月故事对他们而言是最大的侮辱!
“有些小辈放在佛宗早就被乱棍打死!”
聂白藜不甘示弱:
“有些老登放在清霄宗一辈子都混不上长老!”
“你!!!”
神无月赶紧拉偏架:
“孩子还小,你大人有大量,别和孩子计较。”
随后又朝地上的两人道:
“没看见你们有多不讨喜么?还不赶紧出去,免得其余宗主被你俩气死。”
聂白藜和华胜胜起身告退。
临走前聂白藜还笑眯眯道:
“宗主的肚量自然不是我等小辈可以比拟,弟子告退。”
华胜胜弯腰:“弟子告退。”
出了门,聂白藜的嬉皮笑脸立马褪去,没忍住骂出口:
“草!一群老东西,都灭门了还盯着那点紫晶石,我祝他们一辈子无法飞升!”
华胜胜想拦也没拦住,讪讪道:
“里面的宗主们还没下线呢,听得见。”
聂白藜:“......”
走吧走吧!
让宗主收拾烂摊子去!
聂白藜拉着华胜胜就跑。
殿内,神无月只觉得聂白藜骂到了他心坎里。
但他不可能明说,只能再次拉偏架:
“孩子小,年轻气盛,我年轻那会儿也经常骂宗主,不就是被骂两句,不痛不痒,你们说是吧?”
是个屁!
谁年轻时贴脸开大?
就不能憋在心里骂??
可他们也没法隔大老远和一名外门弟子计较,太丢份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