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黎抿着嘴犹豫了半天最后没敢去喝那杯水,他主打一个看林嘉衍吃什么他就吃什么。
林嘉衍似乎早已有了察觉,他瞥了一眼君黎后勾起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那明晃晃的不怀好意叫君黎瞬间有一种被毒蛇盯上的错觉。
“我其实一直想问爹一个问题。”
林嘉衍突然出声,那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白泽,他不紧不慢擦了嘴角而后露出一抹笑意:“咱们家大业大的,出了周橘那一出丑事后这继承权…爹是有了别的人选吗?”
白泽沉默片刻刚要开口却被君黎直接打岔:“不是,我们家的继承权跟你一个外头捡来的有什么关系!我爹活的好好的你这话什么意思?!咋的!巴不得他死了赶紧分一杯羹是吧!”
君黎冷冷看着林嘉衍开口:“你一个外头捡来的就算是我爹没了,那家产也跟你半毛钱关系没有!”
“你有这闲工夫猜忌遗嘱的受益人不如赶紧想想怎么挣钱!我可告诉你!我爹一没,咱们家可容不下你这觊觎遗产狼子野心喂不熟的狼崽子!”
林嘉衍闻声发出一声低低的笑,他那双琥珀色瞳仁微微泛着寒光,阴森森的看着君黎:“真可惜啊…既然话都说到这了,看来我再说什么也没什么用了。”
林嘉衍不紧不慢擦拭着嘴角而后看了一眼手表,意味不明道:“还有一分钟。”
“什么?什么一分钟?”
君黎忽然感觉不妙,在短暂的安静过后白泽忽然瞳孔一缩毫无征兆喷出一口粘稠的黑色血水。
君黎愣怔两秒下意识的抱住白泽,那血水像是止不住白泽胸口剧烈起伏着看向君黎似乎想要说什么。
然而林嘉衍却是优雅的翘着长腿毫不意外的嘬着一抹笑意。
“林嘉衍!!你个畜牲!”
君黎看白泽似乎极其难受,靠在他脖颈剧烈喘息着,血水像是没拧紧的水龙头不断从喉咙里喷涌。
君黎还没骂完却是感到心脏一痛,像是被蛆虫啃食肉体的痛苦瞬间席卷全身,君黎捂着心口嘴角溢出一丝血水,他不可置信的瞪着林嘉衍极其艰难的开口:“你…你到底…是什么时候…”
“你们每个人的碗筷都用砒霜泡过。”
林嘉衍撑着脸犹如胜利者般挑挑眉:“你真以为我会愚蠢到在饭菜里下毒?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对我有防备?”
“君黎,你跟我斗还是嫩了些。”
“你!!”
君黎硬生生咽下一口腥甜怒不可遏的瞪着林嘉衍怒骂:“你无耻!狼子野心的狗东西他妈的老子死也要拉你下地狱!!”
林嘉衍无所谓的起身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只是居高临下的看着身子发颤只能用手臂撑在桌子上才没有倒下去的君黎:“就凭你?”
“君黎,你不是一直担心我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养子会夺走遗产吗?”
林嘉衍粗暴的扼制住君黎的脖颈将他按在桌子上微微俯身:“事实证明你的担心是对的。”
“怎么样?不甘心吗?想弄死我吗?”
林嘉衍发出一声声极具嘲讽的笑声:“我等着你变成厉诡弄死我,你不是要拉我下地狱吗?”
“我随时奉陪。”
“等我拿到我想要的东西,你们这帮人…哦…我发发善心给你们找个风水宝地怎么样?”
林嘉衍微微眯起眸子阴狠的盯着君黎:“知道吗大哥,其实对我而言争夺遗产赢过你们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就喜欢看你在失败时痛苦无助的表情…”
君黎没想到林嘉衍他妈的手劲这么大,他真就快喘不过气,白泽躺在地上低低喘息着,他颤颤巍巍掏出那封信件在看了一眼上面的任务栏后忽然勾起一丝笑意。
林嘉衍也并未打算如此迅速的结束游戏,他也没打算先去管阿达里安,毕竟一个随时都能被他处决的管家罢了,哪有遗嘱重要呢?
林嘉衍忽然放开君黎轻轻插兜:“等我拿到遗嘱再来慢慢跟你们玩。”
他心情愉悦的哼着歌真就像一个不折不扣的杀人犯,在一步步进入白泽的书房翻找了许久后终于在全家福背后找到了一封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信件。
“啧…还挺会藏。”
林嘉衍愉悦的哼着歌却在拆开信封后瞬间黑了脸色,那三张白纸上用黑色墨水一张写了一个大字:“大”“傻”“逼”!
林嘉衍嘴角抽搐着而后勾起一丝阴冷恐怖的笑意,喉咙里也发出一阵阵低笑。
他将白纸撕的粉碎而后直接迈开长腿下楼,君黎此时也是痛的没了力气,躺在地上还在寻思一会儿怎么演。
林嘉衍却是一步步走近将目光看向早已奄奄一息的白泽。
君黎察觉到不对劲有些吃力的抬眸却见林嘉衍面色极其难看,他蹲下身粗暴的揪着白泽的衣领冷声逼问:“遗嘱呢?你放哪了!”
白泽疲惫又艰难的隐忍着嘴里不断溢出的血水忽然肩膀一耸一耸的笑出声,他挑衅似的看着林嘉衍冷声道:“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这辈子…也别想在我们家拿走一分钱…”
“遗嘱你这辈子也别想找到!”
“唔!”
白泽的额头被狠狠撞破渗出血水,君黎看的心脏一抽,即使是知道这是在演戏也是真的心疼。
这里所受的痛感都是极其真实的,那么白泽被这样对待肯定也会感到痛。
“冥顽不灵!”
林嘉衍恶狠狠的揪着白泽的头发冷声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遗嘱在哪!”
白泽狠狠对着他吐了口血水阴冷的蓝色瞳仁带着嘲讽的看着他:“遗嘱你这辈子也别想拿到!我说了我们家的钱你一分也别想…”
“砰!”
“林嘉衍你他妈!”
君黎看白泽痛成了这个样子心脏同样是揪的难受,他显然已经顾不上演戏,吃力的爬向白泽颤抖着将他圈入怀中。
白泽在君黎的怀里气息愈发微弱,有那么一刻君黎甚至感受到了白泽生命的流逝,要不是他知道这是在演戏他真的感觉白泽要离他而去了。
“你不说我也大概能猜到。”
林嘉衍手上滴着白泽的血水而后冷笑一声:“老爷应该一开始就没打算让任何人拿到遗嘱,我只是想不通既然任何人都没有继承权那这万贯家产该怎么办?”
白泽低低的喘息着而后笑了一声,气息极度微弱道:“捐了…”
“什么?”
“我说…”
白泽翻过身得逞似的看着林嘉衍一字一句道:“捐了…无偿…捐赠…”
“怎么样…是不是发现最后还是掉入了我设的局里了?”
白泽“噗嗤”笑出声极其得意道:“我确实是没有打算让任何人拿到家产!你们这群败家子没有一个人配继承家业!”
“我不会让我一辈子的心血都毁在你们这群品行不端的畜牲手里!!”
白泽笑着而后轻轻开口:“我全都捐了…没想到吧…遗嘱已经带出了庄园!我会想尽一切办法让遗嘱生效!!”
“你杀了我啊…你杀了我…今晚上我们家就会直接无偿捐给红十字会!你杀啊!!”
“你疯了吗!!你!你有什么资格把老夫人一辈子的心血无偿捐赠!!”
林嘉衍双眼猩红拳头不断捏紧像一头发怒的野兽死死的盯着白泽。
“当初是老夫人把我带回来的,从那时候起我就下定决定要回报她的养育之恩,所以你们全家对我的羞辱嘲讽谩骂我从来没有追究!”
林嘉衍崩溃的笑出声:“老夫人病逝后我就提心吊胆,我看着你这群烂泥巴扶不上墙的儿女我就对老夫人一手建立的家业提心吊胆!”
“平时你们对我如何我也忍了,我一开始也没有打算要争个什么…”
“但凡你的这群子女争点气…我也不会去争…我认得清自己的位置…我只想回报老夫人…”
“可是你看看你这群三观不正品行不端,只会吃喝玩乐丢人现眼的子女!”
林嘉衍捏紧的拳头“嘎吱嘎吱”作响:“但凡他们之中有一个人争点气会把我逼成这样吗!我只是不想看老夫人的心血毁在这群败家子手上!我有错吗!”
君黎这下子全听明白了,他就寻思呢,为啥老爷这么不待见养子还收养他干啥,合着养子是老夫人收养的,完了为啥说这幅画是悲剧。
因为老爷的有个任务是让真遗嘱的“捐款”生效,所以现在遗嘱肯定已经不在庄园了,肯定是被带出去了。
不过是谁带出去的…君黎猜测不是阿达里安就是苏穗岁,大概率是苏穗岁,因为自从苏穗岁帮他完成任务后人就不见了。
极有可能是因为她有一条任务是帮助老爷带走遗嘱。
好,那这下子整件事就能串联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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