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明喝的烂醉跌跌撞撞的回家,他下意识推开门却见张桂英面色忧虑的坐在床上。
王德明不想看见这泼妇烦躁的拽着张桂英的胳膊将她往外扯:“去去去!别在这碍老子眼!”
换作平时张桂英当场就要跟他干一架今天却极其忧虑,她欲言又止最后缓缓开口:“老王,老爹他…好像有点怀疑王悦的死跟我们有关了…”
王德明原本喝的迷糊的脸上忽然清醒,他面色极其难看用力抓着张桂英的胳膊压低声音眼珠瞪的几乎要突出来:“你他妈不是说你都处理干净了吗!”
“我是处理干净了!抛尸的时候你也看到了不是吗?”
张桂英似乎有些烦躁一把推开王德明焦虑不安的拧着手指:“现在怎么办?如果说真的被别人知道王悦是被我们杀死的…”
“王悦是自己不小心磕到了桌角!”
王德明忽然咆哮一声吓的张桂英一阵颤抖,他暴怒的瞪着眼前六神无主的张桂英冷声道:“你给我听好了臭婆娘!王悦是自己出来没站稳脑袋磕到桌角,跟我们半毛钱关系没有!是她自己活该大晚上不睡觉,非要出来看我们吵架!”
“我们那不是抛尸,我们那是将她安葬!”
王德明喘着粗气一字一句道:“不要让我再从你的嘴里听到有关王悦的事!她已经死了!是自己自作自受跟我们没关系!”
他说着一脚踹翻了木椅“咣当”一声叫张桂英渐渐冷静。
“大晚上不睡觉,非要出来多管闲事劝架的贱人!死了也好!省的碍事!”
他喘着粗气冷冷的扫了张桂英一眼:“对外说的是王悦嫌我们总是吵架晚上自己受不了了离家出走后失踪!别再给我说漏嘴了听见了吗!”
张桂英许久才略微颤抖着声音:“听…听到了…”
“听到了就滚出去!少他妈妨碍老子睡觉!”
王德明粗暴的推搡着将张桂英赶出房屋随后重重摔了门上锁。
张桂英全身发冷只觉得周围有东西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她裹紧了衣服匆匆出了门…
张桂英避开了熟人独自一人跑去了村外一块废弃的荒山,她脸色极差像是生了一场大病,嘴唇发白颤抖又似是魂不守舍,就连中途被碎石块绊倒都没有反应。
她缓缓走向荒山深处,里头稀稀疏疏的不知道是蛇还是野兔。
那原本平坦的土地上头突兀的露出一块小土坡,张桂英颤颤巍巍的双手合十嘴里嘀嘀咕咕说着:“不管我们的事…都是你…都是你自己不睡觉非要出来…我们只是推了一下是你自己没站稳…”
“不要怪我…不要来找我…要找就找王德明那个畜牲…”
四周忽然阴风乍起那小土坡的碎石被阴风吹的轻轻滚在一旁发出清脆的响声。
张桂英被那风吹的心里发毛,她赶忙跪在地上一遍一遍的磕着头:“不是我…不是我害的你…是王德明推的你…是他推的你…”
那风吹的更厉害了些,四周的枝叶被吹的“沙沙”作响,张桂英忽然感到一直心悸,她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抬头却险些昏死过去。
那土坡被风吹散露出森森白骨,那只只剩下白骨的手挣扎着要从土坡里爬出全然一副要找张桂英索命的模样。
张桂英被吓的失声尖叫,她不知哪来的力气起身用力用脚踩着那不断往上爬的白骨。
“我说了!不是我不是我!你别出来!你已经死了!你不准出来!!”
“你要出来就找王德明!你不要找我!!!!”
那白骨被张桂英踩的粉碎但脚上的触感却不像踩在白骨上那样挺硬,反倒是像踩在腐烂的烂肉块一样发出“噗噗”的极其恶心的声音。
张桂英瞪眼一看,脚上踩着的哪里还有什么白骨,分明是一张高度腐烂的女孩的脸…
“啊啊啊啊!!!!”
张桂英两眼一翻昏死过去,四周静的出奇风也渐渐停息…
…
君黎来接王雅放学时察觉到了王雅似乎有些许不对,他刚要开口却感受到了那股熟悉的阴寒。
“你不是王雅!”
王悦背着书包沉默片刻点点头,她似乎也意识到情况在超出她的掌控,眼眸带了几分挣扎:“王雅的意识在下午第二节课时忽然沉睡了,后识我就出来了…”
君黎慌忙抓住王悦的肩头追问:“那王雅的意识还能醒过来吗!”
“我不知道,她现在醒过来的时间要的更久了。”
王悦拧着眉心似是猜到了什么,她看向君黎微微蠕动着唇角:“妹妹她…不会醒不过来的…对吧…”
君黎没有说话,诡异的沉默叫王悦也陷入沉思,她是姐姐思想上都要比王雅成熟,王悦忽然停住脚步轻轻开口:“如果…如果…我哪天不在了…拜托你照顾王雅…”
“会的。”
“我不是说叫你仅仅是偶尔去她家看她!”
王悦忽然提高了音量,她拧着手指:“你能不能…收养她…”
君黎一瞬间好像意识到什么,但那一瞬间他又感觉抓不住。
王悦好像很讨厌她的父母…是因为他们天天吵架吗…还是说…
“你先告诉我。”
君黎凝视着王悦一字一句道:“你究竟是怎么死的。”
…
君黎将王悦送回家后忽然感到烦躁,下意识的想摸根烟却想起来早就将烟盒都扔掉了。
“操…”
他更是烦闷的揉着头发骂着:“老子现在混的连根烟都抽不到了!”
君黎又往口袋里翻了翻却只翻出了上回给王雅买的棒棒糖。
勉强撕开包装纸里头糖果的味道瞬间充斥口腔,甜腻的味道叫他勉强平复了些许,刚刚接收到的信息太大…君黎实在是有些接受不了。
所以说王雅一直跟杀害姐姐的凶手同住一个屋檐下…
那等王悦魂飞魄散,王雅知道姐姐是被父母杀死的…她怎么活的下去…
王悦呢…寄生于王雅的身体一次次看着杀害自己的凶手在她面前生活的好好的还虐待自己想保护的妹妹…她无能为力不能报复又是什么心情…
“叔叔,如果说妹妹真的会因为我醒不过来的话,我会自愿脱离她的身体。”
“我有最后一个请求…”
“送我的爸爸妈妈…进监狱吧…”
…
君黎稍微缓和了情绪才咬碎了棒棒糖将塑料棒扔进垃圾桶。
糟了!
白泽还没哄!
啊啊啊!坏了啊!
一向心理素质极强的君黎此时毫无形象的往家狂奔,他一路狂奔到二楼拼命砸门。
“白泽!”
“小老婆!!!”
“你开开门!小老婆!我错了!我哪都错了!!我连呼吸都是错的!!!”
鬼哭狼嚎的声音响彻二楼,老爷子一根烟一抖叹了口气:“年轻就是好啊…”
君黎敲的半天都毫无反应,他显得欲哭无泪不知道怎么才能叫白泽消气。
“白泽你不开门那你说说话也行!!”
“白泽!!”
“君黎?”
白泽的声音忽然从后方响起,他淡蓝的瞳仁微微闪动似是不解:“你这是做什么?”
白泽刚刚被老爷子叫下去成功脱离了镜子,现在他不再受镜子约束也可以随时进出自由,这还没来得及高兴就看君黎扒在房门口哀嚎。
君黎喜极而泣一把将白泽拥入怀中用力亲着他的脸,白泽略微有些局促轻轻推开小声道:“你…你别在这亲…”
“好…咱们换个地方亲…小老婆…我好想你…让我多亲亲好不好…”
君黎嘴上说换个地方亲,结果压根不肯偏离白泽的脸,白泽就这样被抱着一路亲到了房里而后被压在床榻上。
君黎此时和白泽默契的没有再提刚刚的不愉快,两人只是接吻着互相吸引着对方。
“君黎…我有点…喘不过气…好奇怪…”
“君黎…我好难受…你再用力亲亲我…”
“呃…”
白泽带了情欲的声音又软又甜腻,君黎有些忍不了了那带着审视猎物的眼神和不可言说的占有欲叫他头脑里头的理智磨灭的无影无踪。
“小老婆…”
君黎的声音带了极度的克制与无奈,他似笑非笑的看着白泽低声道:“你知道你这样我有多想要你吗…”
白泽听不懂他的意思只是略微懵懂又无辜的揪着他的衣角小声喘息。
“小老婆…”
君黎抵着他的额头用一种似是开玩笑的语气哑着声音道:“小老婆…给我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