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表面上说的义正言辞,心里已经盘算起自己的小九九。
三个苹果就便宜一毛钱,这篮子怎么着都有十三四个,她到大院,一转手就能赚个三四毛,相当于她今天的苹果没花钱,她能不开心嘛。
大娘捡苹果的时候热情的不行,笑的脸上的褶子都堆积起来了。
“哈哈哈……大妹子,我越看你越欢喜,我家就住在前面灯泡厂的家属院,你过两天要是来卖,直接去家属院找我就成,我给你叫人,这样你就能省点力气了。”
“好嘞,一共有十五个,四毛钱三个的话,老大姐你给我两块钱。”
“成,两块钱。”
大娘付了钱,拎着半篮子苹果,笑的别提多开心了,“大妹子,别忘了啊,我家就住在前面的灯泡厂家属院啊,我家那口子姓陈,我姓胡。”
临走前,大娘忍不住又交代了两句。
苏惜夏只得点头附和,等大娘走远,苏惜夏把篮子盖好,提着空篮子就往外走。
明天就是端午节了,今晚她还有大事要做呢,可不能在这耽误太多的时间。
拐进小巷子里,苏惜夏进了空间,换回自己的装扮,看着放在桌子上的粽子,要不是现在还是生的,她真想来一口,无奈现在吃不到粽子,苏惜夏只得洗了一个水蜜桃解馋。
踩在表面已经被晒干的黄土路上,夏天的太阳可真不是虚的,两天就能把土路晒个半干。
三天假期一过,她就可以骑自行车上学了,少了在路上耽搁的时间,她就有更多的时间准备接下来的中考了。
苏惜夏在半路上迎着了,来接她的苏建业,看着满头大汗的苏建业,她伸手从布袋子掏出了苹果,递给了他,“三哥,尝尝,我刚在一个大娘那买的,个头饱满,水灵灵的。”
苏建业小跑来的,这会确实又热又渴,他接过往衣服上擦了擦,放到嘴边就咬了一大口。
苏惜夏看着他那神一般的操作,直接转过了头,眼不见为净,也不明白她三哥咋就突然爱干净起来。
递给他的苹果,她刚刚洗过,直接吃就行,偏偏她三哥要往他那满是汗渍的衣服上蹭,苏惜夏不忍直视。
“小妹,这苹果和你上次买的那个一模一样,个大,汁水也多,解渴又消暑。”
苏惜夏:“呵呵呵,你喜欢就好,我买了不少,管够。”
“我吃什么都行,山猪吃不了西糠,我吃山里的野果都行,剩下的给换男她们几个小的吃。”
苏建业两三口就把苹果吃了一大半。
“对了,小妹,大队长今天上我们家去了,说是刘铁柱和孙红梅的事有了定论,刘铁柱是主谋,他是吃定花生米了,孙红梅只是下放到农场去改造两年,如果表现好的话,两年后就能放回来了。”
苏建业怕自家小妹心里不畅快,提前给她打了一剂预防针,他不知道的是,苏惜夏早在徐张两位公安那,了解到了实情。
见她低着头,不说话,只管往前走,苏建业怕她多想,忍不住宽慰道:“孙红梅那个寡妇干了这种丑事,就算她两年后从农场回来,她也没法在咱们村子里立足了。
你想想啊,她偷的人可是村长的女婿,村长一家不要脸的嘛,会任由她在村子里为所欲为吗,那指定不会啊,你等着,就光是她在农场改造的这段时间,也不能好过,苏家那么多人,一人一口唾沫也够把她淹死了。”
苏建业唠唠叨叨一路,直到进了苏家大院,才止住话头。
李桂芬心情好,晚上准备了三菜一汤,虽然还是没有什么油水,但天气热,都愿意吃点清淡的,当然周迎弟和王家燕除外。
两人再怎么不爽,也只能憋着,不敢明目张胆和李桂芬对着干。
李桂芬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到吃完晚饭,待晚上回屋看到少了一大截的白面袋子,她像一个炮仗一样,炸了。
她鼓鼓囊囊的白面袋子,一下子瘪了那么多,周迎弟真当她老眼昏花了不成,李桂芬气疯了了,她气冲冲的踹开苏建国小两口的房门。
周迎弟正在藏粮食的手抖了抖,没敢回头,背着身子把粮食收起来,把箱子盖上,“谁啊,进门之前也不知道敲门。”
李桂芬一看她那做贼心虚的小动作,什么都明白了。
也不管什么面子不面子了,跑过去,一把将周迎弟推开,掀开大木箱,看着箱子里放了一小袋一小袋的粮食,她气血上涌,头晕眼花。
“周,周迎弟,你这个搅家精,你竟然还敢偷家里的粮食,看来上次的教训,你还没吃够。”
周迎弟以为是苏建国回来了,没成想,竟然是李桂芬,她吓得支支吾吾,不忘手本能地想把木箱子关上,“不是的,不是的,娘,你听我跟你解释啊……”
“解释个屁,你吃我们家的,喝我们家的,穿我们家的,这也就算了,竟然还敢背着我,给你娘家偷送粮食,你真当我李桂芬是吃素的了,看我今天不扒下你这层皮,我就不姓李。”
这边吵架声骤起,那边家里其他人立马围了过来,其中站在最前面的就是王家燕。
苏家人只有两人没到,一是老大苏建国,二是苏惜夏。
要问苏惜夏去了哪里,话就要从吃完晚饭开始说起。
吃完晚饭,一家人难得可以坐下聊会天。
今天轮到苏建国挑水,他拿着水桶和扁担就要出门,苏惜夏和李桂芬说了一句,和大哥一起出去转转,李桂芬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明眼看,她是往水井那边去的,实则在路口直接拐去了村尾,一路上走的心惊胆战,生怕被人看到。
她右手拎着成串的粽子,左手拎着布匹,站在顾家大院门口犯了难。
她原本打算的是偷偷摸摸把东西送给顾森做谢礼,这事就算完了。
没成想,顾家人休息的这么早,这院门从里面关得紧紧的。
苏惜夏不知道见到顾父、顾母该说什么,站在墙角想了半天,想着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如痛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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