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惜夏正在思索着,突然有个不识相的,从拐角处跳了出来,“苏惜夏,你可算是来上学了,你一个乡下的泥腿子也想和我争直升名额,呵呵,做你的春秋大梦吧,最后这名额不还是我的。”
苏惜夏:无了个大语,这么多天没见,这哥们还是这么自信,也挺好的。
“同学,你早上起来不刷牙吗,这嘴也太臭了些。”
苏惜夏说着,十分配合的扇了扇,差点把钱国伟给气升天了。
“苏惜夏,你这个小贱人,泥腿子,你竟然敢骂我嘴臭,看你不撕烂你的嘴。”
钱国伟今天过来,本就不是为了给苏惜夏一个下马威的,这会受她一挑拨,整个人立马就炸了,飞扑上前,就要给苏惜夏一个教训。
苏惜夏脚步一退,避开了他的手,见有人路过,朝着路上的大娘就喊了起来,“救命啊,救命啊,这里有人要耍流氓啊,来人抓流氓啊。”
这年头,耍流氓这三个字,比抢劫的威力还大。
离她们最近的一个大娘,义不容辞的冲了过来,一只手轻轻松松压制住了钱国伟。
“这青天白日的,你小子竟然敢耍流氓,好大的胆子啊,说,你是不是想吃花生米啊。”
苏惜夏抓着自己的领口,满目惊恐,看到大娘,仿佛看到了她的救命稻草,“大娘,大娘,你来的正好,就是这个人,他要对我耍流氓,呜呜呜……我实在没脸见人了,干脆一头撞死在这墙上算了。呜呜呜………”
眼见着又有几个大娘往这边跑来,苏惜夏假模假样的就要去撞墙,最爱管闲事的大娘,遇到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坐视不理,赶忙一把抓住要寻死的小姑娘。
“姑娘,你可千万别寻短见啊,听大娘的,这不是你的问题,是这个臭流氓的问题,你要是死了,不是便宜了这个臭流氓了嘛。”
钱国伟被人反手压在墙中,嘴上也不甘示弱,“死老太婆,你说谁是臭流氓呢,我告诉你,老子可不是流氓,你别听这个小婊子胡扯,老子是要揍她,揍她,你听明白了没有,老子和她有仇,谁会对仇人耍流氓啊,识相的赶紧把老子给放开,你知道老子爹是谁吗?说出来怕吓死你们,唔唔唔……唔唔唔…….”
压着人的大娘嫌吵,撩起钱国伟的衣摆,就塞进他的嘴里,“现在耍流氓竟然这么猖狂了,老姐妹几个今天遇到,可不能坐视不理了,走,我们亲自把这个臭流氓送到公安局去,给这个小姑娘讨一个公道。”
“行,走,咱们把人送去公安局。”
“谢,谢谢,各位大娘……呜呜呜……没有你们我可怎么办呀。”
苏惜夏捂着脸,肩膀一抽一抽的,憋笑憋的她胸口疼。
大娘见她话都说不利索了,也一直再哭,主动走过来搀扶住她,两人走的很慢,落在了最后,像是怕苏惜夏会想不开,那大娘还在不停的安慰她。
“姑娘啊,你可千万别胡思乱想啊,我看你相貌板板正正的,一看就不是那种轻浮的姑娘,你放心,有大娘在,不叫他吃花生米,也让他去农场改造个几年,肯定不能再叫他出来祸害别家的姑娘,这年纪轻轻不学好,这种危害社会的毒瘤不根治,以后都是祸患。”
镇上就这么大,国营饭店拐进去,就是公安局。
两人脚程再慢,十分钟也到了公安局。
时间还早,公安还没下班,一听大娘们集体抓了一个耍流氓,大家伙一窝蜂的冲了出来,群情激愤。
耍流氓现在可是重罪,运气好的,职位还能往上提一提。
徐立松徐公安正在整理档案,被张开阳张公安硬是从档案室拉出来去凑这个热闹。
“走走走,就算接不到这么好的案子,一起跟过去长长见识也是好的,你总是闷着脑袋干活,不知道替自己说说好话,你这样就是累死,别人也不知道你做了什么好事呀。”
门口挤了不少人,两人来迟了,只得站在最后。
张开阳一眼就见到前两天才见到的小姑娘,他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用手肘捅了捅站在他旁边的徐立松,“老徐,我没看错吧,那姑娘是前两天,我们在顾村家询问的那姑娘吧?”
徐立松点了点头,“你没看错,不是那姑娘还能是谁。”
徐立松虽然震惊,但好在理智好在,知道是熟人还没上前打招呼。
最近所里没什么大案子,一听到有人耍流氓,有资历的老前辈,抢先一步追了上去,帮忙把那流氓控制住后,这才看清流氓的脸,那公安手一抖,差点手铐都没拿稳。
公安心一惊,怕摊上事,转手就把钱国伟转交给了别人。
这么一番谦让下来,待审问时,坐在钱国伟前面的正是徐立松和张开阳两个小菜鸟。
他俩一人审,一人记,都不太明白,这天大的好事,怎么突然就落到了他们头上了。
但他们审问起犯人来,也丝毫不含糊,“姓名,性别,年龄,工作,家住哪里,家里还有什么人,想好了再交代,你说的每一句话,将来都会成为呈堂证供。”
屋子没开灯,只有一道强光,从两名公安身后射去,直直的照射在钱国伟的脸上。
“呵呵——”
钱国伟嘲讽一笑,先前紧张害怕的情绪一扫而空,因为他知道这里已经有人认出自己的,不用他开口,自然会有人帮他通知他的父亲。
虽然回去后少不了一顿骂,但他也知道,自己一定会安然无恙的从这里出去。
别说是他压根没对苏惜夏做什么,就是他做了什么,这群公安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徐立松把手里的文件袋重重的摔在桌子上,“这里是公安局,你最好老实交代,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我呸———”钱国伟嘴一呲,又一记冷笑,“你们这群小啰啰,真是一点眼色都没好,呵呵——我就不说,你能把我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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