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公安信了旁人的话,她爬到公安的腿边,一把抱住了徐公安的大腿,“公安同志,你相信我,我真的是无辜的,我什么都没做,真的,都是刘铁柱干的,人是刘铁柱推下去的,我连个衣角都没碰着啊,你一定要相信我,真的不是我,我什么都没干,你们要抓就去抓刘铁柱吧。”
孙红梅只觉得头脑一热,嘴皮子不受控制,什么都往外吐噜出来了。
徐公安目光一凝,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丝不对,什么叫人是刘铁柱推的,看来其中还有内情。
他伸手把扒上来的孙红梅拉开,“孙同志,你冷静,我们是公安,绝对不会错抓任何一个好人,如果你什么都没有做过,大可不必这么慌张,只需要认真回答我的问题即可。”
孙红梅如今大脑成了一片浆糊,被拉开,还想在粘上去,“我知道,我知道你是公安,我知道你是公安,公安同志求求你,能不能别抓我,我最害怕见到公安了,你们去抓刘铁柱吧,事情都是他一个人干的,呜呜呜…..我还有一个五岁的儿子,他还小,不能没有妈妈啊。”
孙红梅又哭又嚎,见抱不到徐公安的大腿,她挪着屁股,就要去抱张公安的大腿。
两名小公安一见她这还要上钱的模样,赶紧退后了几步,他们今天穿的可是警服,不能叫这个女人给弄脏了。
“孙同志,请你控制住你自己的情绪,我们既然来了,不调查清楚是不会离开的,你有什么委屈,都可以告诉我们,但也请你务必清楚明白,你现在所说的每一个字,未来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徐公安懒得和一个妇人纠缠,留下张公安和孙红梅掰扯,自己则走到一旁,请大婶们帮忙去叫一下,刚才孙红梅提到的大队长、村长和刘铁柱过来。
公安进村的消息,就如油锅里落了一点凉水,顿时就沸腾了。
有的老人家一辈子都没见过公安,拄着拐杖都想来看看公安同志的风采。
有事的,没事的来了一大群,把村委附近堵的水泄不通。
当大队长赶来时,公安同志已经通过村民的嘴,把事情了解的差不多了,该知道不该知道的,全都知道了。
这还多谢这群平时就爱八卦的婶子,存了这么久的小道消息,在看到公安的那一刻,恨不得把老底都交代在这了。
马学兵看到这么一群妇女,七嘴八舌的讲着村里的事情,心知不妙,他心跳如擂鼓,战战兢兢的走到公安同志的面前。
“公,公安同志,你好,我是顾家村的大队长,我叫马学兵,这,这也没发生什么大事,怎么……”
怎么就惊动公安同志了呢。
徐公安:“马队长,你好,我姓徐,这位姓张,我们是镇上派出所的民警,你不用紧张,我们这次来,是接到了人民群众的举报,说咱们顾家村有人乱搞男女关系,蓄意谋害他人性命,我们领导对这件事十分重视,特地派我和张公安过来调查此事。叫您过来呢,就是想了解一下这个村子的情况,我们有几个问题想问你,你如实回答就成。”
领导十分重视?
马学兵听得心慌慌,连点了好几下的头,“我一定如实回答,配合你们的工作。”
但事情已成定局,公安已经来了,如果这会把人赶走,真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了。
人都来了,他自然不会有任何隐瞒,事情与他无关,他犯不着为了其他人丢了大队长这个职位。
公安问什么,他就答什么就行。
三人各进了一间办公室,两人轮番问了几个问题。
此刻徐、张两人心里已经有了成算。
两名当事人孙红梅和刘铁柱,分别被关在了两个屋子里。
迟来的村长媳妇葛丽萍和女儿苏贵珍,原本想找大队长要个说法,可一看到穿着制服的公安同志,腿肚子就软了。
心里再怎么不满意,只能憋着,她总不能揪着公安同志的衣领,问他为什么要把她家姑爷给抓起来吧。
苏有才和马学兵站在屋檐下,绷着一张脸不说话。
再看到自家婆娘时,轻轻朝她摇了摇头,示意她别把女儿带过来。
无风不起浪,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们家必须得有取舍,没必要为了一个外姓人,断送了他们苏家的光明未来。
刘铁柱坐下后,心脏还砰砰直跳,他做梦也没想到,公安竟然真的来了,还找他问了话。
此刻他只想把孙寡妇拎出来狠狠的揍一顿,明明这件事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偏偏她要逃走,逃就逃了,还不死远点,就掉进了那水沟里,那么深的洪水,也没能把她淹死。
早知道,他昨晚就该来一趟,让这个女人再也开不了口的,刘铁柱懊悔不已。
他不甘心在苏家忍气吞声这么多年,什么都还没得到,就要前功尽弃了。
苏有才那个老东西,看似处处为他考虑,实则是以苏家利益和名声为首位,一旦自己对苏家弊大于利,老东西一定会舍弃自己。
冷静下来的刘铁柱,终于开始思考起自己的后路了。
他被关在了村委的会议室里,他左转转,右看看,大门走不了,破窗逃出去动静也不少,倒是让隔壁的苏寡妇再也不能开口的概率更大一些。
他早上被叫去上工,刚从地里过来,路上耽误了那么久,孙寡妇如果想说,肯定把什么都交代了。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打死不认,只要他咬死不认,公安就拿他没办法,没有证据,公安也不能胡乱抓人。
刘铁柱打定主意后,心情舒畅了不少,整个人往椅子上一躺,悠闲的半眯起了眼睛。
隔壁被关在仓库的孙红梅,坐立难安,急着转圈。
她怕刘铁柱受不住公安的威压,把什么都交代了,她可是咬紧牙关,没把他推苏惜夏落水的事情告诉公安,万一他自己认了,那她会不会多一项罪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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