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媳妇这事,倒不是谢大丫异想天开。
而是顾家村有这么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如果一个男人救了一个女人,两人有了肌肤之亲,男未婚女未嫁,女方就该以身相许嫁给这个救了自己性命的男人。
谢大丫刚才还在想这事怎么解决,本来是好事,家里该给老五准备婚事,家里要添丁进口了,再一听自家儿子救得是苏家那个小傻子,她心情十分复杂。
村子里就没人不知道苏惜夏的情况,自己照顾自己都不成,这不是要把他家老五给拖累死嘛。
谢大丫一边祈祷着苏惜夏千万不能有事,一边又希望苏家看不上他们家顾森,相比较苏家几代贫农,他们的成分确实配不上苏家。
可当谢大丫看到苏惜夏的模样时,心思百转千回,巴不得明天就把这儿媳妇迎进门。
苏惜夏长得这般俏丽动人,大眼睛乌黑晶亮,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傻子。
自家小儿子生的高大勇猛,一把子力气,这个村子里就没人能比得上他,如今救了这么俏生生的姑娘,她怎么看怎么觉得两人相配的很。
苏惜夏那眼神坚定、闪闪发光,根本就不是傻子,这会谢大丫在心里就把苏惜夏当成了儿媳妇,对于苏惜夏的事更上心了。
马学山沉着脸,是因为脉象上显示,苏惜夏脑子里的瘀血不仅散开了,脉搏竟比常人更加康健,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苏成龙:“老婆子,你让老马好好把脉,有什么问题待会再问。”
苏成龙同样也很着急,但他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必须得让老马好好的把完脉。
李桂芬听着自家老头的话,也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自然不敢再开口。
谢大丫站在两人身后,同样心惊胆战的看着马大夫。
马学山把不出什么特别的名堂,便收回了手,“老苏,你这是祖坟冒青烟了。这丫头的脉搏和常人无异,我瞅着,这病根除了,人也就好了,好好养着,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李桂芬听得云里雾里,追着马学山,让他给自己解释解释。
“什么?马大夫,你说什么,什么因祸得福?我怎么听不懂呢,你把话说清楚。”
苏成龙听老伙计这么一说,顿时眼睛就亮,看着苏惜夏呆呆的模样,满脸的喜悦,那道士说的竟然都是真的。
“夏夏,我的女儿啊……你好了……你真的好了……”
苏成龙抓着苏惜夏的手,那眼含热泪的模样,看着苏惜夏眼一热,有点想哭的冲动。
“好了就好,好了就好……”
真的菩萨保佑。
“老头子,你说啥呢?”
李桂芬回头就看见苏成龙着急忙慌擦着眼泪,她脑袋里似乎有了答案,但那是她这些年想都不敢想的。
“桂芬啊,夏夏她,她好了,她真的好了。老马说的话,你也听到了吧,我们夏夏她好了,再也不傻了,变成了说话有理有据的正常人了。”
李桂芬只觉得晴空万里突然劈下了一道惊雷,她半边身体都开始有些发麻了。
她的闺女竟然真的好了,那年遇到的那个道士说的都是真的。
在女儿十七岁的夏天会有奇遇,李桂芬一时反应不过来,嘴角向上弯起,眼睛却湿润了。
苦尽甘来,她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竟然成真了。
老夫妻俩也不等大队长来了,问了马大夫确定苏惜夏身体没事后,直接带着人回家了。
“夏夏,妈带你回家,咱们回家。”
路过顾家人时,李桂芬像是没看见谢大丫一样,扶着苏夏夏手臂,带着人往外走,宝贝的不得了。
进了院子,就看到角落里蹲着几个小萝卜头。
李桂芬把人都赶出去玩,自己和老头子两人坐在苏惜夏的对面,那眼睛就跟长在了她身上一样,一刻都舍不得离开视线,生怕这一移开视线,女儿就变成原来那个样子了。
苏夏夏无奈极了,但又有点小庆幸,好在自己可以借着落水的理由,让自己变成一个正常人,不然让她装一个傻子,可太难为她了。
对于两人奇奇怪怪的问题,她都一一解答了。
比如:是谁把她推进河里的?
她记性里没有啊,提取失败。
比如:她为什么会去河边?
她也不知道呀,原主这稀碎的脑袋里就凑不出一个完整的记忆。
一番问话下来,有效信息太少。
其中苏母最关心的还是,到底是不是顾森把她从水里救上来的,还有顾森到底有没有对她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苏惜夏:这顾森到底是何方神圣,苏父苏母怎么就这么在意。
可她心里在疑惑,嘴上仍然要解释,“爸,妈,我不知道救我的那人叫什么名字,但确实是有一个男人救了我,他并没有对我做什么。”
说到这苏惜夏忍不住有些汗颜,她在河边还误会了那人,现在想想,她都觉得自己挺不识好歹的,哪有人真想对你做什么会脱上衣啊,还把衣服盖到受害者身上,这完全是无稽之谈。
她不仅把人想坏了,好像也没正式的和他说一声谢谢。
她惭愧啊!有愧于这些年受到得教育。
“爸妈,我还没来得及谢谢人家,只觉得头疼的厉害,后面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在睁眼人已经到卫生室了。你们是不是知道那人是谁啊,他救了我一条命,我一定要好好谢谢他。”
苏成龙和李桂芬对视一眼,心里直觉不妙,如果闺女真是顾森救的,那岂不是真的得把闺女嫁给他吗?
他一个狼崽子,哪里能配得上她的闺女。
李桂芬眼珠子乱转,脑袋里顿时有了想法。
“夏夏,你不是不记得谁把你推下河了嘛,有没有一种可能,你就是救你上岸的那人,给推下河的。”
不怪李桂芬把人往坏处想,想这年头不乏有那些把人小姑娘推进河里再下河救人的单身汉,为了能有媳妇,他们什么都能做的出来。
苏惜夏摇摇头,救她的人怎么也不像寡妇的姘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