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原本想再闭关两天,避免时间巧合的庄青鱼,这会儿听钟瑜哭得惨烈,也不得不开门出来。
“快别哭了祖宗,你青鱼姐姐都被你哭出关了。”
崔玲琅哄到崩溃,把钟瑜转过来面朝庄青鱼,忙说:“睁眼瞧瞧,你青鱼姐姐来了。”
“嗝!”
钟瑜看见庄青鱼,哭得打出个嗝。
“哇——呀!”她哭声停下来,伸出手去抓庄青鱼。
庄青鱼见她哭成这样,连忙伸手接住她,抱她过来,“怎么了这是?”
她还不知她的法象当众消散,对钟瑜幼小的心灵造成了多大的冲击。
她只是听见钟瑜回来哭得太惨,有些心疼钟瑜这副稚嫩的嗓子,这才出来的。
钟瑜抱住她的脖子,趴在她肩上一抽一抽的。
庄青鱼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看向崔玲琅二人,询问:“师父师公,小瑜这是怎么了,哭成这样?”
“我们也不知道,突然一下就哭起来了。或许是真仙收回魂力法象,造成了一定的魂力冲击,她年纪小没受住。”
崔玲琅猜测完,有些自责,“今日不该抱她出去看的。”
庄青鱼心中更加疑惑。
不应该啊,她的魂力威压分明是避开了钟瑜的。
再者,钟兴鹤全程都在催动护罩,怎么会被冲击到?
钟兴鹤也说:“小瑜的身体你刚才检查过,没什么问题,别怪自己。也许她就是哭闹一番,根本没什么缘由。”
婴孩冷不丁地哭闹起来,简直再正常不过。
只要身体没问题,哄好就行了。
“是啊,我瞧她像是困觉,想午睡了也说不准。”晏池站在庄青鱼身后,凑过去拿出帕子给钟瑜擦擦脸,仔细看钟瑜的表情。
看完,他确认:“真的要睡了。”
庄青鱼侧过身子,给崔玲琅看看。
钟瑜刚才哭得太累,这会儿趴在庄青鱼肩上,真的已经打起瞌睡。
崔玲琅看得哭笑不得,“枉我这么担心!”
说完,她伸手去抱,“给我吧,我一会儿抱她去睡觉,青鱼你顿悟得怎么样?”
“还不错,心境有些变化。”
庄青鱼从宫芷蘅继位消息传出的当天开始闭关,到今天已经闭关了三天,这是第四天。
崔玲琅只当她是年纪太小,面对离别,心有感悟。
顿悟于心境和魂力而言都是好事,众人本来都准备回宗,但因庄青鱼顿悟,他们在帝都多留了四日。
“庄师妹,晏师弟,你俩真是可惜!”林泉忙说,“你要是再早一天出关,今天你俩就能看到真仙法象了!”
“什么真仙法象?”
庄青鱼一装到底,疑惑不解且目露惊讶。
林泉解释:“芷蘅师姐先前得一真仙前辈赏识,才让那些皇室老祖同意让她登基。结果这些天,外面的流言蜚语传得难听,都说师姐用了不见光的手段笼络前辈。”
庄青鱼脸上浮现怒色,“当真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什么样的人,眼里就能看见什么样的东西。”
“可不是!”洪峰继续说,“今日真仙前辈再次降临法象,下令诛杀最初传谣的那些人,很是解气!可惜你俩没去,否则能亲眼见见那位真仙前辈的气势!”
等洪峰说完,严承启取出一块留影玉石。
“师兄?你这——!”
严承启解释:“我看许多人都在留,那位前辈并不在意,我就也留了一份。”
“我瞧瞧!”
晏池兴致十足,上前接过留影玉石,朝里输入元力。
玉石上方投出一道虚影,巍峨法象通体血红,瑰丽的血光下隐约可见女子身形与样貌。
“这位前辈……好美啊。”
晏池一直觉得能比他们狐族修士还要美的人族很少见。
这位前辈就是很少见的那一类。
不知怎的,他下意识看向旁边的庄青鱼。
总感觉哪里有些神似……
庄青鱼正好对上他的眼神,问他:“师弟看我做什么?你看完没有,看完也给我瞧瞧。”
晏池摸摸后脑勺,把玉石递给庄青鱼。
崔玲琅见钟瑜已经睡着,朝几人交代:“你们先看,我抱你们妹妹睡觉去。”
“师父去吧。”
“师叔慢走。”
钟兴鹤离开前,交代他们:“你们稍后可以入宫去玩,芷蘅说等青鱼出关就在宫中设宴,为大家饯行。”
也就是说,他们明天就动身回宗。
庄青鱼几人先后应下。
目送钟兴鹤和崔玲琅抱钟瑜离开,几人商量一番,早早地就结伴进宫。
……
皇宫内院。
宫芷蘅从慈宁宫走出来,每照例来这里请一次安,她的心情就要差许久。
戚太后能与她说的也无非那些,不是责怪她狠心,就是劝她顾念姐弟之情,好生对她两位胞弟。
宫芷蘅听这些话听得太多,也厌倦了,照例请完安就离开慈宁宫。
新帝登基,朝野最是动荡。
何况还是公主登基。
这时候更不能传出新帝不孝的风言风语。
好在戚太后已经滴血立誓,请天为证,与宫芷蘅断绝母女亲缘,这也算宫芷蘅心里最后一点轻松慰藉。
“禀陛下,祁郡王、顺宁郡主、以及凌霄宗六位亲传弟子入宫。”
宫芷蘅脸上难得出现笑意,下令:“开麟德殿,以元节大宴的规制宰牲备宴。”
“是。”
——
麟德殿内。
林泉坐在席位上,感叹:“我爹应该也想不到,他每年上贡才有幸进宫赴宴一次,他坐的位置今天轮到我随便坐!”
说到最后,林泉发出阵阵痴笑。
有个皇帝师姐,这感觉简直不要太好!
这时,宫芷蘅走进大殿,回他:“林师弟若是喜欢宫宴,往后你们来一次,这麟德殿便开一次。”
“师姐!”
林泉闻声一喜,赶紧起身,拱手见礼。
其余七人聚过来,拱手作揖,一如往昔在各座峰上那样。
宫芷蘅登临帝位之后,第一次弯下腰,与人互相见礼。
见完礼,洪峰说:“师姐放心,我云游天下四处历练,经常路过帝都,以后路过一次我就进宫看你一次。”
宫芷蘅脸上笑开,“三师弟,一言为定?”
“那当然,一言为定!”
宫芷蘅笑过,朝八人抬起手,“快坐,你们在我这里不必有任何拘束,还拿我当师姐就好。”
月寒夜问她:“我也拿你当师姐?”
严承启站在月寒夜旁边,没有说话,就那样看着宫芷蘅。
宫芷蘅脸上笑意加深,“两位师兄自然不用。”
月寒夜这才满意,和严承启一起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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