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这种东西很难说是什么东西,可以是佛,可以是道,也可是是耶稣或者其他什么鬼东西。不过有一点就是,不管是有神论者还是无神论者,这东西总会存在在每个人的心中。
信仰可以是家,可以是事业,可以是奶茶店门口那清纯可爱的妹子,甚至是隔壁邻居大妈家的那条狗,它就像每个人活着为之奋斗的目标,所以世界上并没有无信仰人士,哪怕是条咸鱼,它也想做最咸的那一条。
信仰也是有阶段性的,当初在村里,杨不饿心中的信仰只不过是几斤填饱肚子的地瓜。到了部队才知道,除了地瓜之外原来还有那么多吃的东西值得自己期盼。
后来他的信仰从部队的食堂开始渐渐变成了那面飘扬红旗,并一直为之守护着。哪怕是这些年来漂泊在外都不认为自己是被遗弃。可他今天第一次感受到那面红旗背后隐藏的肮脏和妥协。而这样的妥协最终导致了小刀和兽医的牺牲,还有楼小旗的生死不明,这巨大的愤怒也让他开始对自己的信仰产生了些许动摇……
汽车的引擎声从身后传来,拉扑里奥远远的就看见不断捶打着尸体的张小凡和一旁发呆的杨不饿。他都不明白这两个家伙到底在发什么神经,一个翻墙眨眼就不见人,另一个光着膀子就从门口追出去,要不是拉扑里奥随后编了个借口,那几个巡逻的安保人员怕是得拉响警报。
但配合了这么久,两个兄弟突然的情绪失控也让拉扑里奥他明白了事情的不一般。那个逃走的人不用猜也知道是铁定活不成的,因为他还从来没有见过杨不饿如此发怒过,眼前的情况这地方当然是不可能再待下去。于是他干脆收拾好东西,并在车库里弄了辆车就追着找了过来。
“真主啊,别再打了!发生什么事?”
拉开跨坐在尸体上的张小凡,拉扑里奥大声问着杨不饿。而这个家伙并没有回答,而是一味的苦笑。
“好好的发什么疯,我弄了辆车赶紧走,这地方不能待了。”
远远的已经看到远处摇曳的车灯,那肯定是公司几个安保人员追了上来。而这会儿张小凡也缓过神来,看着自己手指头开裂渗出来的鲜血心里却甚是畅快。
“仇总算报了一半了,剩下那个蒋世坤,老子早晚带人杀回M甸去!”
“行啦,也不瞧瞧身上还有伤。背后的口子又开始渗黄水了吧。本以为让你再歇两天的,现在怕是不成了。”
杨不饿说着就捡起石振手上的那把袖珍手枪,这玩意非金非木的居然是象牙做的,外形更像是工艺品而不像枪。
“这东西有意思,过安检的时候很难被发现。只可惜只能装两发子弹,而且子弹也是特制的,估计射程也就在十米内。”
“别鼓捣这些了,快走吧,再不走就解释不清楚了。”
拉扑里奥把车上的衣服丢给张小凡,拉着杨不饿就往驾驶座上塞。夜间开车,还得某个视力好的家伙来得安些。
而他们那里知道,此时此刻他们的目的地多多马,平静之下却是蕴藏着丝丝杀机。
夜色下的多
多马并没有比其他地方亮堂太多,虽然是作为一国之都,别说是机场了,连条铁路都没有。唯一说得出口的就是华夏援助承建的那条高速公路。如果是从上空往下俯瞰,那就跟个华夏一个四五线城市差不多,四周被农田包围着,低矮的建筑物占据了绝大多面积,中间很小的一块地方才有像样的楼房。
五层楼高的总统府在这里已经算是牛逼的地标性建筑物了。至于杨不饿之前住的那个“顶级”大酒店也得低上一个档次。
总统府内,大总统拉胡塔把最后一份文件交给身边的儿子纳斯克,然后摘下眼镜使劲的揉着疲劳的眼睛。不同于其他国家那些大腹便便的国家领导人,拉胡塔有着强健的体魄,五十刚出头的年龄正是男人精力还算鼎盛的时候,可这段时间儿子弄出来的那些事情也让他有点筋疲力尽。但不得不出说还真弄出了不少成绩,虽然过程简单粗暴了一点,不过有他这个父亲在背后顶着还不至于出乱子。如果第一军司令克勒那个家伙不出手捣乱的话,6个月后粮食或许真的能够自给自足。
拉胡塔喝了口咖啡提提神,墙上的挂钟也刚刚敲过十二下。
“父亲,夜深了。工作是做不完的,要不就先歇歇?”
“哼,还不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搞出这么多事来,说不定都能给你再生几个弟弟了。
少废话,这段时间来我们一共开垦了多少亩耕地,种子是不是都种下了?”
“当然,我们自己的地盘目前已经部播完种,新开垦的土地足足有三万公顷。
枪毙了百十个懒惰的臭虫,现在一个个都超额完成了任务就等着丰收吧。
这么好的办法我们之前怎么没有想到,要是早这么干的话哪里还会有人饿死。”
纳斯克越说越自豪,短短的二十几天,借着拉扑里奥和张小凡出的那个馊主意,他几乎创造了一个不可能完成的奇迹。
在他们家族占领的地盘上,通过父亲下令每个部落成年男性在十天内必须开垦出最少三亩新田出来,达不到数量的直接枪毙。然后由国家提供种子。但前提条件是6个月后要达到规定产量,产量最少的送去矿区无偿挖矿。
这样看似无厘头的政策在军队的强行威胁下效果居然出乎意料的好。要知道这里是大草原,土地本来就肥沃,大火一烧就是大片大片的肥田,剩下的就是用锄头翻土而已。
而在纳斯克随口免除了一个小部落来年不用交粮之后,恩威并施下几乎民动员起来。
“记住给我盯紧了,这么大量的种子和农具的钱是冒着大风险先挪用的。”
拉胡塔再次叮嘱儿子,虽然纳斯克不知道这钱是从哪里来的,但总感觉父亲太过小心翼翼了。
就在父子还想继续就这个问题再商讨一些细节的时候,外面突如其来的枪声打破了多多马夜空的宁静。
“怎么回事?哪里来的枪声?”
拉胡塔拍案而起,多多马驻扎的可是他的警卫团一千多士兵,团长正是自己的儿子。如今出现这么密集的枪声纳斯克当然要首当其冲接
受父亲的怒火。
“父亲请别着急,我这就出去看看!”
纳斯克心中大惊,如此大的动静除了营啸之外就只有敌袭这个可能。
果不其然,很快的门外就冲进来几个副武装的士兵。这些人可以算是拉胡塔的家臣,也是最忠心的警卫员。
“将军,城区外军营突然遭到不明武装袭击,人数不详,现在东边防线已经失守,我们必须马上撤退。”
“一连长呢?他是干什么吃的。这枪声才响了多久就被攻陷,杀猪都没有这么快啊!
你们带着我父亲先走,其他人,集合队伍准备反击!”
纳斯克知道今天晚上的袭击肯定有内鬼,不然不可能半点痕迹都没有察觉。
“父亲,请你放心,多多马有我守着,你尽管去后方调兵。”
“这绝对是赤裸裸的政变。除了克勒之外,没有谁会有这个胆子。现在我最担心的就是其他的几个部落司令也投靠了对方。
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去调兵,多多马是国家的首都,只要控制在我们手上,我还是总统,那T桑尼亚就变不了天!”
拉胡塔不愧是总统,关键时刻半点都不矫情。多多马作为首都,部落家族的兵力并不适宜过多驻扎,所以大部分的兵力几乎都分散驻守在莫罗戈尔和达累斯萨拉姆这两个城市中。
此时外面的枪声已经越来越激烈,不断传来的爆炸声预示着双方的兵力已经算是真正的接上了火。
纳斯克告别了父亲,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立刻收拢士兵,接管城外兵营的指挥权。并把所有兵力撤回到城里来,借着密集的建筑与来敌做周旋。至于城中的平民,对不起,按照这种军阀儿子惯来的德性,他此时真的没有心思顾及到。
不出所料,在城外围攻多多马的正是T桑尼亚现任第二总司令的克勒。作为T桑尼亚第二大军阀头子,所控制的兵力多达3万人。坐拥好几个矿区,对于所谓的联合政府的命令向来的听调不听宣与拉胡塔这个总统长期形成对立状态。
这些年联合那些个部落组成的这个狗屁联合政府已经消磨掉他仅有的一点耐心,本以为利用这个政府在国际上能为自己多捞些资本。可最后发现,大多数的国际援助并没有多少落到自己的口袋。
而就在一个星期前他收到消息,国际上用于援助T桑尼亚的一笔大资金被总统拉胡塔非法挪用,并且购买了大量的粮食运往自己的控制区,还美其名曰发展农业。
可这样的行为在克勒看来那就是在备战。既然对方要动手,那么就不要怪自己先下手为强。于是一番准备之下就有了今天这场突如其来的袭击。
他从来不打没把握的战,今天晚上几乎动用了他六成的军队,除了围攻多多马的这六千兵马外,在同样各个城市的交通要道上都部署了许多埋伏,就是要防止拉胡塔父子突围。幸运的话毕其功于一役也不是不可能。要不是其余四成的军队需要防备其他几个大的部落,不然的话他恨不得部带过来,用人堆也要堆死他们两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