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天。”
“顾名思义,就是监察天下、督视百官、算天象、窥命途、趋吉避凶...”
“监天是由初代人皇创立,其历史需追溯到上古时期,自从人皇崛起,初步建立国与家的概念,监天便应运而生,一直追随人皇征战天下。”
“人皇征战诸神,每镇压一尊神只,都会将神格取出,交给监天保管,起初监天就是人皇屁股后面收破烂的。”
“直到后来,诸神祸患基本平定,人皇开创人族盛世,监天一批人身为老臣,直接晋升为人皇代理者,权利非常大。”
“后来人皇失踪,盛世崩溃,监天隐入暗中,再往后的事情,我就不得而知了。”
祸涂说完。
孟轻舟挑眉:“没了?”
“没了。”祸涂摇头,非常淡定。
合着叽里呱啦说一堆,真正有用的消息就两个:监天追随过人皇,监天手里有诸神的神格。
铮!
时空长河震颤,无尽河水重量压在祸涂身上。
孟轻舟面色冷峻,冷漠道:
“我劝你再好好想想,有无遗漏,别以为我跟你嘻嘻哈哈两句,你就真把我当傻子糊弄。”
祸涂脸色铁青,艰难道:
“我想起来了,还有几个不能确认,只能算是推测的消息。”
孟轻舟绷紧的神情立刻缓和,时空长河旋即趋于平静。
见状,祸涂松口气,说道:
“监天的阁主,一直是初代人皇,但不知为何,我几天前复苏时候,一名黑衣人尊称某位我从未见过的陌生大能为——阁主。”
“我能确定,那名阁主,并非是我记忆中熟知的追随人皇的老臣。”
“初步推测,监天内部曾发生剧变,具体是什么,我不清楚。”
“另外...”
“我推测监天的总部,很有可能就藏在天州!”
“因为...”
“复苏时候,那位阁主曾显露一丝道蕴,我尝试追溯,虽然失败了,但我隐约感受到来自天州方向。”
闻言。
孟轻舟微微一惊。
嚯!还真钓到不少有用的消息。
监天阁藏在天州,那么很可能是大隐隐于市,甚至,是某个赫赫有名的大势力,披着宗门或者家族的外衣,里面则是监天阁的真身。
孟轻舟露出笑意,道:
“不愧是老而不僵的活化石,知道的还真不少,待裁决你的时候,我会给你一个痛快。”
祸涂弱弱的说道:
“其实不是非要杀我不可,我可以等你成长起来,作为这个世界的权能神只,替你镇守人间。”
孟轻舟讥讽的呵呵一笑:“美得你,想屁吃。”
“别做春秋大梦了,老老实实搁河底呆着吧。”
沿海诸国的无数生灵,皆因祸涂登陆而死,多少冤魂、多少家庭破碎,此罪,永无可恕!
哪怕祸涂的确很有用处,被一位神只效忠,监天阁都会心动,只不过监天阁没那本事让神只臣服而已。
但罪孽就是罪孽,不是说祂很厉害、作用很大,随随便便就可以洗白的。
...
...
沿海。
诸国毁灭,天地化作熔炉,这片疆域若是让它自然恢复,起码需要成千上万年。
好在大晋王朝如今国力雄厚,在东方琉璃一则传音命令下,几万大军携带物资开拔。
苏清秋负责指挥,午蝶负责统筹调度。
布置帝品大阵浇灭残余神威,耗费海量资源,才堪堪将方圆数万里灾殃、时空剑意勉强荡平。
随后便是‘填陆’,以仙品五行土壤作为原材料,辅以各种珍贵物资,将坑坑洼洼、甚至陷地上万米大坑徐徐填平。
然后栽种天品灵植,重新让土壤焕发生机。
最后布置五行阵法,帮助大自然恢复循环秩序。
而其中一片区域,方圆千里空旷无人,时空剑意与灾殃祸气依旧在流淌,居中盘膝而坐一位黑袍人影。
东方琉璃则在他身边守护,面对面结跏趺坐,凤眸一瞬不瞬紧盯着前者,眼里潜藏着担忧。
自从孟轻舟被祸涂入侵内宇宙,已经过去三天,这期间,他一直毫无动静,仿佛死寂般。
直到昨日,孟轻舟苍老身躯再次恢复正常,皮肤如宝石白玉般熠熠生辉,气息愈发强横,比之前更强!
甚至就连一缕发丝都转化为青色,散发灾殃祸气。
见此情形。
东方琉璃立刻命令大军清空方圆千里,随后布置帝品大阵严阵以待,穹盘膝坐在半空中,紧绷着俏脸,只要孟轻舟醒来,有丝毫不对劲,她就会召唤太古神城降临,砸死这个冒牌货。
不止如此,就连秦烽火、王先甲、李观砚等一群朝晖大能都赶到现场,徘徊在外围,随时准备支援。
曜日神君半截脑袋冒出云层,魁梧庞大的身体就蹲坐在一旁守候。
谁也不知道,待会醒来的就是时空剑圣还是灾殃祸涂。
毕竟孟轻舟一缕发丝都转化为青色,时刻散发灾殃祸气,很值得怀疑。
“倘若你真的被吞噬了,我保证,穷尽一生也要重新唤醒你。”
“轻舟,快醒来。”
东方琉璃红唇微抿,她没有绝望,反而愈发坚定。
忽然。
黑袍青年一根食指轻轻颤动,缓而长的呼吸,变得富有节奏,胸膛上下起伏,磅礴剑意贯穿霄汉。
心跳声隆隆作响,仿佛天地大道在脉动。
“备战!”
东方琉璃清冷嗓音响彻。
霎时间,帝品大阵启动运转,诸多朝晖大能悬空而起,犹如一轮轮大日,穹妹站起身,低头俯瞰着,攥紧的拳头摊开,作托举状,随时召唤太古神城当保龄球怒砸冒牌货。
御道天书!
东方琉璃依旧盘膝坐在孟轻舟对面,身前悬浮起一部金色天书,从中延伸出一条条锁链,环绕在二人周围。
紧张的气氛在蔓延。
面对这位黑袍人影,无论是谁,都不敢怠慢大意,就连穹妹都有些信心不足。
不止如此。
西方升起两轮太阳,紧盯着这边,那是无我佛祖的目光显化。
苏清秋侧头看一眼,撇撇嘴:“就连秃驴都紧张了。”
终于。
黑袍青年吐出一口浊气,嘴角泛起柔和笑意:
“欢迎仪式搞这么大呢。”
听闻这道熟悉且顽皮的冷笑话,众人面露惊喜,不约而同如释重负。
相互对视,露出轻松笑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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