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省城北郊的白云山庄。
白云山庄占地颇大,山庄里面就像个世外桃源,有个高三百米左右的披满绿植的小山头,沿着蜿蜒向上的山路上种植了常绿树木。溪水不时从山坡缝隙处、拐角处流出。半山坡处还建了个琉璃瓦的小亭。山顶上有七三、四个晒谷场大小的平地。这里是白云山庄庄主亲授弟子武功的地方,空气好,阳光足,还有效防偷窥本山庄武功秘密的人。
山下面是一溜的大小不一、功能不同的房子。其中最高的房子,练武议事大厅前有一大块的练功场地。白云山庄的大部分弟子就在这里跟随庄主亲传弟子习武。
徐胜仨坐官道上的顺风车,于午饭前赶到了这里。
远远地隔着围墙,徐胜仨就听到围墙里面传出来的许多人练功的呐喊声。
看着山庄大门口牌匾上大大的白云山庄四个鎏金大字,二傻开始心虚打退堂鼓了:“老大,我可不可以在外面等你?”
铁蛋给了二傻一拳:“来都来了,还怕个鸟!再说了我们是来谈判的,来谈利益交换的,又不是来踢馆子的。难不成他们还能揍我们一顿再丢出来?”
徐胜也给了二傻一拳:“学学你蛋哥,在江湖混,你这么胆小,还混什么混?还不如早点回家帮家里耕地!把你那熊样收起来!我们必须表现得大大方方、胸有成竹的样子,才能唬着他们。我们说的话他们才可能相信!”
徐胜轻轻咳嗽了一声,朝铁蛋和二傻挥手:“走!不成功便成仁!”
白云山庄的两个门卫,一个满脸青春痘,一个一双招风大耳朵,看见徐胜仨在远处交头接耳,还径直走过来像要进白云山庄,站在白云山庄门口的台阶上向徐胜仨喝道:“来人止步!这里是白云山庄,闲杂人等远离不许靠近!”
徐胜笑着拱手:“在下江湖人称一条龙徐胜,我们带着有关这次比武大会的各门派比武选手的绝密情报,想与贵庄庄主做个交易。还烦请通报一声。”
一满脸青春痘的门卫朝徐胜右手一摊:“先拿来与我看看,是不是像你说的那样。”
徐胜不紧不慢的答复道:“嘿嘿,不是我不想呈给你看。只不过这个绝密情报太重要了,只能呈你们的庄主看。如果给你们看了,你们庄主知道后会不会对你们,啊,你们懂的。知道的太多可不是件好事。”
“你讹我?”青春痘眯着眼。
“哪敢哪敢,在下只是实话实说。”徐胜并不退让。
青春痘欲发作拔剑,被旁边的大耳朵伸手止住了,贴耳悄悄说道:“别激动!庄主对这次的比武大赛非常重视,还吩咐所有人要尽可能收集比赛各方的资料,做好以防万一的准备。”
大耳朵扭头看了徐胜仨一眼,又转头悄悄对青春痘说:“看他们胸有成竹的样子,说不定他们真有比赛各方的秘密资料。就算是没用的甚至是假的,庄主也不会把火洒在我们身上。万一真的有用,我们也是功劳一件。”
“那我们真的给他们向庄主禀告?”
“你看着他们,我去禀告庄主。”
大耳朵朝徐胜仨喊道:“你们就在这里等着。我去禀告庄主。”转身就朝里去。
没过多久,大耳朵朝徐胜仨叫道:“我们庄主有请三位!”门后走出来一个管家模样装扮的人,朝徐胜仨施了个礼,右手一摆朝里,微微弓身领着徐胜仨入内。
铁蛋和二傻互相对望一眼,都佩服徐胜的能力。
来到最高楼楼下,进入练武议事大堂的过道两边,站满了白云山庄的弟子,个个挺胸收腹,站的笔直。无形中给了徐胜仨压迫感。
徐胜仨不敢直视这些弟子的眼睛,紧盯着眼前的过道,快步通过。
来到大堂,徐胜仨看见正中大椅子上端坐一脸色红润、白眉白须的威武老者,身边一左一右站着三个弟子,其中一个就是一剑封喉边有来。另外两个年纪稍长些,约莫三十五岁左右。看来这三人是白云山庄庄主的亲传弟子。
“阁下如何称呼?”
“在下一条龙徐胜,他们俩是在下的伙伴。我们一同做事。”
“一条龙徐胜?恕老夫孤陋寡闻,一条龙徐胜,何许人也?”白云山庄庄主问向身边弟子,三弟子躬身回应:“弟子从未听说最近江湖有此号人物。”
“在下名号不值一提,为行走江湖方便,临时起个混名。”
“原来如此。阁下要见老夫,所为何事?”
“在下今天冒昧拜访,只为这次省城比武大会而来。在下身上带有各门派比赛选手的秘密资料,欲与庄主做个交易。”
“哦,什么秘密?”
“各门派比赛选手的武功深浅、武功招数乃至绝招。”
白云山庄庄主摸了摸胡须,不置可否道:“可否拿上来给本庄主一瞧?”
徐胜连忙从怀中掏出一小叠资料,双手捧过眼前。
边有来走来取走,认真检查了一下,便交给白云山庄庄主。
白云山庄庄主接过来细细地一张一张地看了看,然后抬头微笑道:“这些在大街上随便找个人问问,都可以弄到。这些根本就不是秘密。”接着脸色突然一沉:“如果你们想拿着这些来诓骗我,可是小瞧了我白云山庄了!你们不是傻,就是另有图谋!来人!”
话毕,白云山庄的三个弟子,高度警惕地拔剑把徐胜仨给围了起来!从大门外也涌进十来个持剑弟子,从外圈团团围着徐胜仨。
二傻和铁蛋见状脸色煞白,心中暗暗叫苦,有点后悔答应徐胜前来做交易。
徐胜不慌不忙,拱手向白云山庄庄主道:“前面这些只不过是试探试探。在下想要与庄主做交易的,比那些要重要的多。”
“哦?”白云山庄庄主背靠着椅背,不置可否地问道:“你还有东西没有拿出来?”
“有”,徐胜一指眼前围着他们的边有来,“这位一剑封喉边有来边兄,数月前可曾在比武招亲擂台上与君子剑祁朗比划过?”
边有来一愣,没想到徐胜竟然会指着自己问这事,老老实实回答:“是有此事。”
“赢否?”
“在下小胜一招。”
“真的小胜一招么?”
“那还有假?”
徐胜直视边有来眼睛:“最后你使一招横扫千军,打败了祁朗。对不对?”
“没错。”
“请你好好回顾一下,当你一招横扫千军即将堪堪划破祁朗胸前衣服时,祁朗的剑尖指向哪里?祁朗握剑的手是如何摆放的?使的是何招式?”
边有来沉思回想起来,稍后脸色大变,惊呼出口:“祁朗明明可以在我划破他胸前衣服前,以一招回凤转龙先刺中我,却中途悄然改为回龙转凤取守势,让我击中他。”
“没错!祁朗他有意让你却又做得滴水不漏。而你还沾沾自喜被蒙在鼓里。”
边有来持剑指向徐胜的手,慢慢低垂下来,眼神空洞,满脸不可信的喃喃道:“为何要让我?为何?”
“个中缘由我也不知道,想知道原因,只有问祁朗本人了。当时我在台下现场解说的时候就觉得这很不正常。”
“啊!”,边有来恍然大悟,到现在他才认出徐胜来:“你就是比武招亲擂台下给大家伙进行现场比武解说的那个人?”
徐胜微笑着朝边有来拱手道:“正是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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