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求死的时候,爆发的战斗力绝对是最恐怖的。
大虎明白这个道理,因此他并没有追得太紧。
既让他们有一丝的紧迫感,又不会让他们觉得必死,转而回头与他们拼命。
大雪龙骑很珍贵,所以大虎不想有兄弟战死,至少不能在这儿。
“大哥,他们进城后稍作休整,就直奔码头去了。”
虎二率领斥候回来后,便第一时间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大虎。
虎三听到这话,连忙道:“大哥,他们这是想出海啊!我们追吧!”
大虎听到这话,却是不语,只是遥遥望着城中着火的地方。
虎六这时上前道:“大哥,我想即使他们全部到了码头,可真正能上船的,并不多吧。”
“不如我们跟上去,趁乱一发齐射,就算不能将他们全部歼灭,折损他们一些战力也是好的。”
大虎沉思了一会儿,道:“我们不具备出海作战的能力,没有战船。”
“而且,老六说的对,他们三万多人,不可能全部上船,我们在背后一发齐射,他们必定慌乱。”
“到时就算我们不出手,那些想要活下去而登船的败军,也会互相出手。”
想到这里,大虎目光坚毅,挥了挥手道:“进城!”
...
李大毛并没有参与和杨家死士的战斗,而是带着三千多人的亲军,从小巷中直奔码头。
他自然知道这剩下的十几艘船,是不可能将他们全部送过去的,毕竟这些不是什么战船,只是普通的商船罢了。
而这个消息,他并没有告诉那些士兵。
所以,他打算直接带着亲兵,先控制住码头,随后登船。
只要他带着亲军去了东番,控制了粮食和黄金,到时候别说三万人,就是三十万他也能凑齐。
等他刚刚快马冲出巷子,眼看着就快要到码头时,就看着杨金水带着一众护卫,同样准备前往码头。
李大毛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道:“冲,喘气得一个不留。”
随着他剑锋指着的方向,亲军们纷纷冲了上去。
杨金水看着直奔他而来的骑兵,又看了看身边仅有的几百名护卫,这次他是真的慌了。
连忙大喊道:“慢!慢着!有话咱们可以谈,都好商量!”
可李大毛却是狞笑道:“商量?当初我求你老人家的时候,你怎么不这般语气和我说话!”
“如今优势在我,你凭什么和我商量!”
说完,李大毛也跟着冲了上去。
看着他眼神中的愤怒,杨金水绝望了...千算万算,他都没算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他没想到那些衣着十分朴素的骑兵,而且还是三万人,竟然能够一路奔袭,追到福州府。
而且还在长途奔袭的情况下,将建宁府是五万人给击败了。
他更没想到,这些败军居然敢直接来福州,还敢夺他们的船,杀他们的人。
李大毛这一刻想得很明白,乱世心慈是活不久的,李琦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他更明白,若是真的让杨金水顺利去了东番,到时他们哪怕有三千人的亲军,也绝对不是对手。
就算三万人都去了,也不可能打得过。
从杨金水计划开始时,他就知道杨家送了多少私兵和工匠与劳力去东番,若是杨金水没去还好,若是他去了...
杨金水怕死,但是....
“我们谈谈!我可以把这些船全部让给你们,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李大毛这会儿已经有些小人得志了,笑道:“条件,败军之将也有资格和我谈条件吗。”
败军之将?杨金水眼神怪异地看了看李大毛,随后道:“若是你不想谈,那么老夫即使是豁出性命,也会将这些船全部毁掉!”
杨金水这个时候真的想清楚了,即使他们这些人都没了,可那些已经前往东番的旁系子弟,依旧会将杨家发扬光大。
“唉!孙儿,你怪爷爷吗。”
“若不是爷爷不肯先走,你又何必留下来陪我承受这般结局。”
按照规矩,杨金水不去东番,那么杨家的子弟是一个都不能去的。
尤其是那些旁系。
可是杨金水老了,老人对故土的执念,是非常大的。
这正因为如此,他才让旁系子弟负责压船,陆陆续续地全部先到了东番岛。
杨金骏看着自己的爷爷,挺直了腰板,仰头道:“爷爷,孙儿不怕!爷爷在孙儿心中,永远是天下最厉害的爷爷。”
杨金水伸手摸了摸孙儿的头,一瞬间湿了眼眶。
李大毛看着爷孙俩温情的样子,十分不削的道:“老东西,你有什么条件,快说!我可以考虑考虑。”
杨金水连忙道:“让我孙子去东番岛,其他的,我都答应你。”
“爷爷!”
“孙儿不走!”
就在杨金水的话落下后,杨金骏连忙抱着自己的爷爷道。
“孙儿宁死,也陪着爷爷。”
李大毛却不在乎他们之前的亲情,他此刻认真的思考着。
若是将杨金骏带去东番,凭借他是杨家唯一的嫡系这个身份,或许能够更快掌握东番?
或许,可以用最少的流血方式,掌控他们呢。
正在李大毛想着美好前程的时候,一声尖锐的破风声响了起来。
“咻!”
众人连忙看去,只见是密密麻麻的剑雨,向着所有人无差别的射了过来。
李大毛连忙带着亲军躲避,杨金水同样被护卫保护着躲避着箭雨。
而那些正在和死士缠斗的将士,瞬间就吃满了第一波箭雨的伤害。
第一波箭雨落下后,第二波紧随而至,接着就是第三波,第四波。
...
等几轮箭雨结束后,原本吵闹的码头立刻便是安静了下来。
只有受伤的将士和死士们,躺在地上痛苦地发出哀嚎。
“大哥,他们太弱了吧!要不让我去冲杀一轮如何。”
虎三握着武器,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只要大虎一声令下,让他一个人去冲杀他都敢去。
可大虎却不会这样下令,他并没有开口,只是认真的看着远处码头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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