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府,总督衙门内。
一个男人背着身,看着地形图,那高大而笔直的背影,让人感到威严和安全感。
“大雪龙骑到哪了。”
男人的话音落下,身旁抱着头盔的副将连忙道:“将军,根据斥候传回的消息,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快到建宁府了。”
“耿精忠没有动静吗。”
“自然是有的,边境大批兵马向着抚州,延平二府调动,还有一股骑兵已经到了广信府。”
男人看着地图,摸索着下巴沉思道:“三面合围,有点东西。”
“看来这个耿精忠,不似那般的愚蠢,有意思。”
突然,男人爽朗地大笑了起来,道:“既然他们都动了,那咱们也该替大雪龙骑分担一些。”
“传令,沿路急报,一路快马,命南昌府出兵五万,围住广信府,围而不攻。”
“若抚州府敢出兵援救,命南昌府剩余兵马全速出击,占领抚州府!”
副将不敢耽搁,军令如山倒,连忙转身去喊传令兵。
等副将走后,男人才缓缓转过身来,眼眸之中满是自信与狂傲。
而他,也有这份资本。
因为他正是大将白起!
...
“大哥,前行的兄弟们来报,我们似乎被断了后路。”
大虎打开地图看了眼,随后笑道:“断我们后路?”
“二虎,建宁府有多少守军。”
二虎连忙回道:“大哥,据斥候来报,今日耿精忠将大量的兵马全部调到抚州,吉安二府,因此建宁府此刻正是守备空虚之时。”
“目前城中共有五万兵马,骑兵一万,剩余的全是步兵。”
听完这话,大虎脸上的担忧之色却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要停,全军奔袭福州府,若是有阻拦者,杀!”
说完,大虎便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而此刻的建宁府外,五万大军已经摆开了阵型,就等着那三万大雪龙骑上门了。
正常来说,他们应该是据城而守。
可是,第一他们人数比对方多两万,第二对方长途奔袭,而自己则是养精蓄锐等着对方来袭。
第三,他们压根不认为大雪龙骑有多么的强横,因为据他们得到的消息,这些大雪龙骑不过是一群造反的谋逆罢了,不是精锐他们自然不怕。
一万骑兵列阵在两侧,三万步兵位于中军,最前方的是盾卫兵,而后是长矛兵,最后的则是一万弓箭手。
两军士兵们身穿铁甲,手持长枪利刃,样子十分的庄重,只是那眼神之中的轻蔑,却是有些藏不住了。
随着地面的微微抖动,大雪龙骑来了!
“咚!咚!咚!”
战鼓声威,响彻云霄。
大雪龙骑直面建宁府守备军,丝毫没有避让。
只是在还有三百步时,突然分成了两队,向着两侧的骑兵冲杀而去。
战马嘶鸣,血染戈矛。
战场一片混乱,尘土飞扬,刀光剑影交错。
而随着大雪龙骑的闯入,守备军的阵型瞬间就乱了,两侧的骑兵一旦发挥不出速度的优势,那就如同待宰的羔羊。
中军的弓箭手,犹如大雪龙骑速度过快,等他们拉弓准备进攻时,敌人已经和友军缠斗在了一起,他们更加不敢射箭了。
中军的长矛兵和盾卫兵,随着号令连忙向着两翼支援,可他们的将领又怎会料到大雪龙骑会这般冲锋。
想要变换阵型,可五万人的大军,又岂能如臂使指。
大雪龙骑勇冠三军,他们战斗勇猛,战术灵活,每一次冲锋都能以强大的气势撕裂敌阵,令敌军节节败退。
而耿精忠的五万步骑虽然临阵勇猛,但在大雪龙骑的猛烈攻势下节节溃败。
等阵型彻底乱套后,那些身着轻甲的弓箭手,就是大雪龙骑的目标。
他们肆意的在战场上来回地穿插,每一次扬刀,配合着战马的冲锋,就会带走一两个弓箭手。
厮杀声如雷鸣般响起,鲜血浸染了整个战场。
而这些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溃败之后,这些守备军丧失了迎战的勇气,拼了命地向后逃去。
后方的督军队砍都砍不过来,根本拦不住。
一旦形成了这种形式,那么便无力回天了,因为即使后方的士兵有勇气上前厮杀,可根本挤不过去。
倒霉的,甚至会被直接踩踏至灰飞烟灭。
五万步骑溃不成军,惨败而逃。
大雪龙骑,完胜!
...
而另一边,随着白起的军令下达后,南昌府的大秦锐士便开始了移动。
一直盯着他们的耿精忠,自然在第一时间得到了这个消息,而看着他们的目标是广信府后,耿精忠那紧皱的眉头就再也没有放下来过。
围而不攻,却时不时的一阵箭雨向着广信府而去,关键是箭矢上还包裹着火油。
耿精忠想去支援,可又怕....
“将军!建宁府急报!我军大败,王将军指挥剩余敌军逃至福州府,而王将军他...”
“自刎谢罪了!”
耿精忠听完这个消息,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连忙见过战报,反复看了又看。
最后,重重地拍着桌子道:“传令,出兵广信府,务必将那五万敌军全数歼灭!一个不留!”
“是!”
随着军令在营中传播,整个大营就好似一个战争机器一般,疯狂的运作了起来。
而他们出营开拔的消息,第一时间就传到了围着广信府的大秦锐士中。
同时,南昌府也在第一时间得知了消息。
在耿精忠大军开拔的第一时间,广信府外的大秦锐士就向着抚州府进发,而南昌府的大秦锐士也同样如此。
而正在福州府的杨家,还依旧在整理着剩下的粮食和黄金。
他们不想留下一丁点,就算带不走他们宁愿将这些全部烧了。
“爷爷,今天便能出发了。”
杨金水捏起一把泥土,将它装进了一个琉璃瓶中。
“故土难离啊...还真有些舍不得。”
杨金骏连忙安慰道:“爷爷,不会的,我们很快就会回来的,到时孙子扶着您上岸。”
可杨金水听到这话,却是皱着眉道:“人老了,经不起折腾了。”
“也不知道我这把老骨头,还能不能撑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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