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柳月芙就在月华居听闻了柳大郎回了柳家的消息。
虽然不知为何柳家众人上次为何没来李家。
但是柳月芙仍打算去信一封,偷偷让花铃翻墙送出去。
现在柳月芙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只待柳家人来李家,双方做个见证,迫使李建章签掉和离书也就完事了。
可是,柳月芙还没等来柳家人,就等来了李建章。
“你还来这做什么?”柳月芙明显不欢迎李建章的到来。
李建章的笑容犹如春风拂面,“我来当然是想告诉一下夫人,上次你给柳家的书信在我手上。”
原来,书信是半道被李建章的人截下了我手上有个案子刚好和工部有关。未来也会有不止一个案子与工部有关。”
李建章凑近,温热的呼吸就在柳月芙的耳畔,“就算无关,也可以和柳大人有关。”
柳大人三个字他特意加重了音调。
柳月芙瞬间好像被一盆冷水兜头浇了下来,整个人如坠冰窟。
柳月芙半天才从嘴里吐出几个字,“你...你无耻!”
李建章微微笑着,“不过对岳父和兄长照顾一二罢了。”
“只要你不离开我,兴许有一天我会放你离开。”
李建章又笑了笑,“毕竟你我可是结发夫妻。”
柳月芙惨然一笑,举起剪刀,“那我便剪了这发。”
“咔嚓”一声。头发应声而断。
柳月芙面无表情,冷冷说道:“现在不是结发了,是断发了。”
“柳月芙,你找死!”李建章瞬间暴怒。
李建章手高高扬起,就要打在柳月芙的脸上,却被柳月芙一把抓住了手腕,根本无法寸进分毫。
“你,很好。”李建章狠狠剜了柳月芙一眼,甩袖离去。
他一肚子气,这家根本待不住。于是他便去了道观,想看看孩子。
“李郎,你看我们的孩子,多乖。”康妙晴半躺着,怀里抱着个小婴儿。
李建章坐在床沿,用手指逗弄着孩子,面上带笑。
康妙晴跟着李建章一同逗了会孩子,忽而她楚楚可怜地说道:“李郎,我怎么样都无所谓,只是孩子他不能不认祖归宗啊。”
李建章逗弄孩子的手停了一下,于是他的手被孩子一把抓住,一个劲地摇晃着。
孩子一边抓着他的手,一边嘴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李建章沉吟了一会儿,“我会想办法让柳月芙认下这个孩子,不过不是现在。”
康妙晴一怔,他这是什么意思。
让柳月芙认下这个孩子,那自己怎么办?
“李郎,我舍不得明德。”康妙晴说这话时,声音甚至带了些哀婉之意。
李建章靠近康妙晴揽住了她的肩膀,“你相信我,以后我肯定会让你和明德光明正大地在一处。”
康妙晴的眸子一亮,柔弱无骨地倒在了李建章的怀里。
只是她怀中的孩子,她下意识地抱得更紧了。
康妙晴的心没来由地一沉,李建章这意思,看来是根本没想让自己进府。
李建章又逗弄了一会孩子,这才起身。“我先走了,过两日再来看明德。”
康妙晴点点头,笑着同李建章作别,只是这笑意未达眼底。
李建章出了康妙晴厢房的门,没走几步路,便看到一名女子从一侧的慈航殿出来,她化着淡妆,容颜秀美,头梳双丫髻,戴着一对嵌三色珠宝花蝶金簪,身穿一袭鹅黄香云纱,华贵之中又带着些许少女的灵动。
李建章忽地想起,一次饭局之后,女子在马车上,他曾匆匆见过一面。
她是丞相陆相嫡女陆婉清。
李建章心念一动,若是能搭上陆家,何愁不能平步青云?!
李建章不动声色地往前走去,假装不经意地埋头走,撞上了陆婉清。
他将陆婉清手中的姻缘签都撞掉了。
意中人,人中意,则那些无情花鸟也情凝,一般的解结枝头学并栖。
签文如是写着。
是上上签。
“这位娘子,实在抱歉,我同那道人下棋,下入迷了,正想棋局在,实在抱歉。”李建章温和地笑着,将姻缘签捡了起来,递给陆婉清。
随后,李建章拱拱手表示歉意,便告辞离去了。
陆婉清看看手中的姻缘签,又看了看不远处李建章远去的背影。
陆婉清暗暗思忖,他难不成是我姻缘里,命中注定的人?
不然这道路如此宽敞,他却偏偏撞上了我,更重要的是,他偏偏撞掉了我的签文。
还不知道他是哪家郎君,婚配否。
陆婉清有点遗憾,可毕竟是萍水相逢。
她很快又释然了,若他真是签文中那两情相悦、花鸟传情的命定之人,有缘的话,定会再次相见的。
可她没想到这么快就再次相见了。
陆婉清回城的马车突然在半道上不动了。
陆婉清出声问道:“厮儿,出了何事?怎的不走了?”
车夫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老汉,有些头疼。他恭声答道:“陆娘子,怕是遇到麻烦了。”
“这老汉硬要说我们马车撞了他。现在他正躺在马车前头...”
陆婉清闻言,掀开车帘,下了马车,她看到马车前边躺着一身穿满是补丁的麻布衣裳的老汉,蜷着腿在地上打滚撒泼。
“撞人啦,这马车撞人啦!”
“哎呦喂,疼死我了,我的腿,我的腿!”
马车周边随着老汉的叫喊,吸引来了不少老百姓围观。
“老人家,我们马车根本没有撞到你呀。”陆婉清温声说道。
“怎么没撞到,你是贵人,坐在里头,没看见罢了。我腿疼着呢。”老人抱着腿,依然在不住地叫喊。
“您怎么能空口白牙地污蔑我们?”陆婉清从没见过这样的无赖,一时之间有些无语。
“我们扶您先起来,起来再好好说。”陆婉清柔声安抚老人道。
“我这腿最近都干不了活了,我也不要多的,五十两银子。”老人眼睛一转,说道。
“什么?五十两?你打劫啊?”陆婉清身边的大丫鬟忍不住跳出来说道。
“你这丫头是怎么说话的?我受了这么重的伤,以后能不能再干活了都是两说,五十两你们都不愿意出?!”老人眼睛像铜铃一样瞪得溜圆。
他又开始在地上,抱着腿直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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