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卫素心,乃京都商户卫家嫡女,也是如意坊的老板。今日状告这位妈妈诬陷我们如意坊的胭脂,宣扬我们的胭脂有问题导致她毁容。”卫素心行礼后,不卑不亢地说道。
“民妇张大脚,是西城刘二的媳妇,我就是用了她的胭脂毁容的。大人这两盒胭脂明明一模一样,谁知道她是用了什么妖法,非说我买的不是她店里的。定是想要赖账!”满脸脓包的妇人大声嚷嚷。
“你说她是诬陷可有证据?”府尹大人接过卫素心递上来的两盒胭脂。
“大人,现在您手上左边的那盒是我们如意坊的胭脂,您可以看到胭脂印花的花蕊那里是有微缩的两个极小的如意二字的。可是张妈妈给的那盒却没有。”
府尹大人凑近了一看,点了点头,捋了下胡须,“确实如此。”
“那怎么她刚刚说什么妖法?这是何意啊。”府尹大人质问道。
“回大人,是我们卫家的一种防伪技术。之前有在街上演示过。可否请大人拿盆水给民女?”卫素心接着说道。
“拿盆水来。”府尹吩咐衙役道。
很快一盆水端到了府尹的案桌前,“请。”府尹大人说道。
卫素心走上前去,从怀里掏出明矾粉末,粉末遇水即化。
卫素心将两盒胭脂丢了进去,很快之前左边的那盒出现了卫氏两个蓝色的大字。而右边那盒什么字都没有。
“府尹大人,您看到了吧?就是一盆水而已,为什么就一盒有字一盒没字,两盒明明一模一样,这就是妖法!这人就是妖女,应该把她抓起来!烧死才对。”满脸脓包的张大脚跳起来,激动地嚷道。
府尹大人拿起惊堂木一拍,周围衙役齐声喊,“威武...肃静...”
“何来妖法,这是卫氏的防伪技术,休得胡言!”
随后,府尹大人从签筒里丢了几支黑头签,“民妇张氏恶意构陷他人,罚三十大板!”
衙役很快就拖来一个长条凳,张大脚俯卧于上,另一名衙役拿着黑色的长板子,一下下打着张大脚,凄惨的叫喊声不绝于耳,三十大板打完,张大脚的屁股早已皮开肉绽。
她看向卫素心的眼睛充满了怨毒之色。
行刑完毕,府尹大人退了堂。
卫素心一行人便回了如意坊。
如意坊大厅里,江叔迎了上来,“东家,这事就这么算了?这张妈妈背后怕是有人指使。”
江叔说完,头低了下来,“您看?”
卫素心沉吟了片刻,“江叔我也有这个猜测。只是我们没有证据,不好惊动官府。我会想办法查查的。”
另一边,顺义赌坊的雅间。
屋内甚是奢靡,四面墙都挂有雕花木刻和掺了金丝的苏绣。
里面有一张雕琢着精致的莲花浮水纹图案的茶桌,袁大正坐在茶桌前。
“废物!把自家娘们霍霍成那样了,还输了。”袁大拍了拍哈着腰站着的刘二的脸说道。
“现在可好了,整得自个媳妇又是一脸脓包又是一屁股血,还输了,你是真能。”袁大斜睨了刘二一眼。
“现在你让我怎么跟康娘子还有李大人交代?!”袁大伸手拍了一下桌子,怒道。
刘二低着头,闷声说道:“对不起,头儿。”
袁大踢了他一脚,“滚吧。最近给我消停点。”
刘二低头回道:“是是是。”便转身准备走了。
袁大又是一脚踢了过去,“来,这个拿着。”
袁大从怀里摸出个青瓷瓶子,“这药拿去给你媳妇用,看你给霍霍的。媳妇是用来疼的,不是造的。男人懂得疼自个媳妇是会发财的,知道不?拿着,滚吧。”
刘二愣了一下,忙伸手去接,“谢谢头儿,谢谢。这就滚,这就滚。”
刘二边说边麻溜地往屋外走。
袁大坐在茶桌上,想到要给康妙晴汇报这事,他就头疼。
这咋就给办砸了,还牵扯到一位大人,这不好交代啊。
而此时的康妙晴正和柳月芙一家人出城到静元寺上香。
寺内,三米高的佛祖金身金光闪耀,柳月芙和康妙晴还有柳母一起跪伏在地,磕头许愿。
康妙晴微微低头,闭着眼睛,双手合十,默默在心里许愿:愿信女能如愿成为李家主母,倒时信女定捐香油钱一百两。
默念完,康妙晴就低头磕了三个响头,并起身燃香三根,捐了点香油钱。
与此同时,柳月芙也是微微低头,闭着眼睛,双手合十默默许了愿,愿柳家顺遂,自己能顺利和离。
柳月芙深深看了佛祖一眼,镇重地磕了三个响头,燃香三根并捐了些香油钱。
柳月芙、康妙晴一左一右陪同柳母一起出的佛殿。
“妙晴,怎么没去求个姻缘签?”柳母亲热地拉着康妙晴的手问道,“这里的姻缘签很灵的,不求可惜了。”
“姨母...,缘分自有天定,妙晴相信属于妙晴的缘分正在路上呢。”康妙晴撒娇说道。
柳月芙状似不经意地瞟了康妙晴一眼,她?相信缘分自有天定?糊弄鬼呢。那你做什么找李建章自荐枕席啊。
柳月芙心底冷笑,佛给谁看呢。
恶不恶心。
两人一同走着,李建章就候在佛殿外头。
一见她们出来,李建章就上前,亲昵地对柳月芙说道:“夫人,你可出来了。斋饭我已经安排人拿去房间了。”
“多谢郎君,郎君受累了。”柳月芙温柔地笑着说道,李建章你可真是个戏子啊,爱演戏是吧。我陪你演。
康妙晴面上带笑,实则大袖挡住的手,都快将帕子绞碎了。
“建章真真是办事熨帖,什么都替我家月芙着想。”柳母看着李建章这个女夫,是越看越欢喜。
“走吧,一同去吃午膳吧,时辰也不早了。”柳母接着温声说道。
柳月芙一行人便往寺庙后院的房间去了。
用过午膳后,柳月芙一行人去听了静元寺了然大师讲经。
了然大师讲完经离去前,望着康妙晴,捻了捻手中的佛珠,道了声阿弥陀佛后,说道:“这位施主,切莫痴缠,谨记。”
康妙晴心底冷哼一声,臭和尚,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这点道理都不懂,还大师?!康妙晴不屑一顾。
柳月芙却在心底慢慢回味,痴缠?她缠的是谁?李建章么。
柳母闻言,亲昵地拉着康妙晴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说道:“妙晴啊,大师都说了,你看看你也挑了许多人了,我看就从上次的那三人里选吧,都是清白人家做主母的。”
康妙晴只是笑笑,并未言语。
入夜,各自回了厢房,柳月芙以身体不适为由,独自住了一间。
李建章上了个茅房回来,掀开被子,康妙晴正露着雪白的肩膀在他的被窝里躺着。
“你疯了?柳月芙就在隔壁!”李建章压抑着声音沉沉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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