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抢她的定亲对象?”柳月芙仿佛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根本没有的事。”柳月芙直言。
“你说没有就没有啊。”柯迎夏说道。
“你头上的这华贵的嵌红宝石玉雕花蝶金簪是抢你嫡姐的吧?”柳月芙猛地来了这一句。
“你胡说!我也是嫡女,这金簪分明是我阿娘特意给我打造的!”柯迎夏气愤地说道。
“哦?你说是你阿娘给你打造的就是啊?”柳月芙反问道。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不行,今天,你必须给我道歉!”柯迎夏咬牙说道。
“该道歉的人是你,是你们!”柳月芙狠狠说道。
“你们难道忘了前些年,你们是怎么对我的了吗?你们欺我、辱我,还孤立我。”柳月芙紧接着说道。
柳月芙回想起曾经的画面。
“那个草包,这次的赏花宴怎么又来了?”柯迎夏坐在花厅,蹙眉说道。
她们一行人不怀好意地朝柳月芙走来,柯迎夏经过柳月芙身边的时候,伸了一下脚。
柳月芙瞬间重心不稳,摔了下去。
柯迎夏身边的女子装作被被撞到,一杯温热的茶水就迎头浇了柳月芙一身。
“你们怎么这样?你们不要欺负月芙姐姐。”柳月芙耳边,响起康妙晴为她说话的声音。
这样的事,往年上演过形形色色的类似的事。柳月芙想到这,自嘲一笑,“当然,你们就是故意欺负我的,又怎么会道歉?”
“你怎么这么说话?我可是特别公正的人好吗?”柯迎夏说道。
说完这句话,柯迎夏就看到了前边正欲悄悄遁走的康妙晴。
“妙晴,你可算出现了!”柯迎夏忙走上前去,“你再不来,她都要上天了!”
康妙晴有点绝望,怎么就被发现了呢。这下不会麻烦了吧。
但是她面上却不显,只是淡淡笑着。
柯迎夏拉着康妙晴就往这边走。
康妙晴站在柯迎夏这边,正好与柳月芙相对而立。
“妙晴,你来了正好。俞怀予是你的定亲对象对吧?”柯迎夏问道。
“是啊,不过是大人私底下定的。月芙姐姐不知道罢了。”康妙晴答道。
“哦...?你不是说我抢了你的定亲对象么?那我应该知道吧。不然我怎么抢呢?”柳月芙不客气地说道。
“额,我们只是两家大人私下里悄悄定亲...月芙姐姐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的。”康妙晴讪讪地辩解道。
“你看,当事人都说了,定过亲。”柯迎夏轻蔑地横了柳月芙一眼,“更何况,你是惯犯,你现在这亲事不也是抢的妙晴的么?”
“别的事情我不知道,但是我和康妙晴可是向来清清白白的。”李建章的声音远远传来,他旁边还有一端方公子模样的人,正是俞怀予。
听了这话,柳月芙内心轻“嗤”了一声,真是亏你说得出口。
柯迎夏见到来人微微有些错愕,周围众人也议论纷纷。
“正好俞郎君竟也在,甚好。郎君,你可是先前曾与康妙晴定过亲?”柯迎夏定了定神礼貌地问道。
“从未有过此事。”俞怀予说道。
柯迎夏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康妙晴只是面无表情地站在一边。周围人的议论声越来越大,无人察觉到康妙晴的左手,死死抓着一侧的裙摆。
“若不是我今天恰好与李兄一同出游,竟不知道还有这种事。”俞怀予淡淡说道,说完又看了梁九安一眼,似有深意。
“既然事情已然澄清,我们便告辞了。”俞怀予礼貌地拱拱手,与李建章一同走远了。
“今天多谢两位了。”柳月芙向卫素心和梁九安道了谢,便向自家马车走去。
康妙晴站在原地,直直看着柳月芙离去的背影,也转身走了。
众人见没有热闹可看,便也纷纷散开了。
康妙晴回了柳家,一进自己的屋子,脸便垮了下来。
她从床底下,掏出一只布娃娃,拿起一边针线篓子里的银针,一根,一根,又一根,狠狠地往布偶身上戳。
“柳月芙,凭什么啊?凭什么你就有资格跟三品枢密直学士俞学士家的大郎俞怀予定亲啊。”
康妙晴红着眼,往布偶脸上狠狠戳下一针。
“难道你长得比我美吗?还不是因为你有个好爹。”
康妙晴喉间剧烈地喘息着,鼻息也不稳起来。
“可是你知道吗?”康妙晴猛地一只手卡住了布偶的脖子,将布偶提了起来。
康妙晴正对着布偶,笑得很是灿烂。
“我,我康妙晴!可是侯府世子爷的嫡女,身份本应比你高贵许多的!”
康妙晴又慢悠悠地从针线篓子里拿出一根银针来,那银针一旁是康妙晴绣了一半的红手帕,上面有两只戏水的鸳鸯。
银针在她的手上闪着森森的寒光。
康妙晴就拿着这根针狠狠地刺入了布偶的心脏。
“你可真是可恶啊。居然还背着我偷偷学会了游泳。”
她又朝布偶扎了一针,“你怎么不去死啊?”
说完,康妙晴就将布偶放到床底。
她走到书桌前开始写信,洋洋洒洒写了两页纸。
“松雪。”
松雪打了帘子,进来了,“娘子,奴婢在。您有什么事吩咐?”
“松雪,你将这信亲自送到柳月芙手里。”康妙晴平静地说道。
“好。”松雪拿过封装好的信,便退出了屋子,径直往李家去了。
...
李家月华居。
柳月芙接过松雪手中的信,看了看一旁的门房管事。
她状似无意地问道:“妙晴,怎么如此客气。一封信,还定要你亲自送来。”
松雪低着头,“奴婢不知。”
柳月芙展信,这是一封康妙晴写给她的道歉信。言辞恳切,句句真情。
若不是柳月芙早已提前看过前世结局,怕是要原谅她了。
“松雪,你同妙晴妹妹说,没关系的,我能体谅她。你且回去罢。”柳月芙笑着说道,只是这笑意不达眼底。
“好的,李夫人。”松雪行了一礼,便低头离去了。
“康妙晴啊康妙晴,你今天当众被人揭穿了谎言,又在湖中没有得逞,现在应该在闺房里恨我恨得要命吧。”柳月芙望着窗外满是绿叶的银杏树喃喃。
此刻,闺房里的康妙晴,正睁着一双冷然的眸子,用胭脂纸抿了唇,唇鲜红欲滴。她用手对着铜镜轻轻抹匀,红唇一张一合,缓缓说道:“这一次,赢的人只能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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