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大夫拿出笔墨,刷刷刷写了一张纸的药方,递给了柳母身侧的大丫鬟。
“此药需用清晨花上的露水做引,切记。每日煎一副药,分三次服用。”安大夫嘱咐道。
大丫鬟点头,将药方收进了腰侧的荷包中,“奴婢知道了。”
“柳娘子,你随我出来一下。”安大夫温声说道。
柳月芙点头,跟着安大夫出了门。
屋外,柳月芙和安大夫相对而立。
“柳娘子,你猜测的没错,你娘中的就是那来自外邦的奇毒。此外邦名为陈国。这是来自该国的一种慢性毒药,在我大齐境内除黑市外不可能得到,是禁药。此毒无色无味,初始状态轻微,极为隐蔽,往往毒性发散,无药可救之时才知已然中毒,可杀人于无形之中。”安大夫神色有些凝重地说道。
“那我娘她可还好?”柳月芙面带担忧地问道。
“幸亏娘子你发现得及时,你阿娘的毒还没有发散。服药大概半月应该就能将毒性清除得差不多了。”
柳月芙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有惊无险地度过了此事。
“安大夫,多谢。”
“只是...柳娘子,你应该好好想想,谁会对你母亲下此毒手。这是想在无形中取她性命。”安大夫提醒道。
“谢谢安大夫提醒。此事我也在思量,只是还没有什么头绪。”柳月芙秀眉微蹙,开口说道。
“安大夫,我送送你吧。”柳月芙接着说道。
安大夫点头,“这些时日,我会在京城,半月后我会来贵府复诊。若你阿娘那有什么事,你可去宁安堂寻我。”
“好。”柳月芙应道。
两人在柳家门口作别,柳月芙看着安大夫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人海之中。
宁安堂,是宁嫔娘娘的产业。看来这安大夫和宁嫔娘娘有所往来。
柳月芙回到柳母的房中,母女二人讲了会闲话,柳母便有些乏了。
柳月芙便起身告辞,回了李家。
临近傍晚,李建章破天荒来到了柳月芙的月华居。
“郎君,今个怎地有空前来?”柳月芙问道。
“夫人,我来是想告诉你一声,圣上已然下旨,冬狩后日一早就出发。名单也出来了,我在冬狩随侍的名单之列。”李建章正色道。
“郎君,冬狩相关的包袱箱笼我已经准备妥当,随时可以出发。”柳月芙淡淡回道。
“夫人费心了。”李建章温声说道。
“为郎君分忧是我应该做的。”柳月芙微笑着回道。
烛火下,柳月芙笑容明媚,李建章向柳月芙越靠越近,“夫人,今日格外美丽动人。”
柳月芙讪笑,“是吗?”一边说着,柳月芙一边不着痕迹地跟李建章拉开距离。
“夫人。”李建章温柔地喊着柳月芙。
李建章一把用手揽过柳月芙的肩膀,将她拥在怀中。柳月芙感到十分不适,以致于表情都有些失控,还好李建章此时看不到她的表情。
“郎君,等一下。”
柳月芙一边试图阻止李建章对自己行不轨之事,另一方面,她暗暗挪动着位置,装作想先喝点水的样子,拿到了茶杯。
茶杯一个没拿稳,一大杯茶水就泼在了李建章的腿上,并且溅得他一身都是。
“郎君,郎君,你没事吧?怎么会这样?”柳月芙惊慌失措地拿着手帕胡乱给李建章擦着茶水。
茶叶混合着茶水浇了李建章一身,整个人看上去狼狈不堪。
“别擦了!你怎么了,怎么这么不小心?!”李建章生气地有些控制不住本性地大喊道。
“郎君,你先去洗个澡换个衣裳再来吧,我就在这等着你。”柳月芙温柔小意地说道。
李建章摸了摸柳月芙的左脸,“行,那我晚会再来。”
他便离去了。
柳月芙对着他的背影,狠狠用另一条干净帕子擦了好几遍左脸。
柳月芙见李建章走远,“春桃,给院子上锁!除了柳家的人,今晚谁来叫门都不要开。”
“好的,娘子,奴婢晓得了。”春桃领命便去给月华居的院子落了锁。
柳月芙便开始梳洗,很快她就躺在了床上。
她将主卧的房门也关了,这才安心地睡下了。
什么李建章?谁管他要来?
就在柳月芙睡下不久,李建章换洗一新后,巴巴地来了月华居。
却见眼前的月华居一片漆黑,门还落了锁。
这是什么个情况,难道是月芙想给自己来点惊喜?
李建章便在外温柔地喊道:“月芙,是我,开门吧。”
院内,鸦雀无声。
李建章提高了一点音量,“月芙。是我,开门!”
无人应答。
他又提高了音量,大声喊道:“月芙,是我啊,开门!”
院内,别说柳月芙了,连个丫鬟都没出来。
“春桃!开门!”
“花铃,花铃,开门!”
月华居的院内回应李建章的只有黑暗。
于是,李建章只好打道回府,去自个院里睡了。
次日,李建章是顶了个大黑眼圈去上的朝,他是越想越气,昨晚辗转反侧,压根没睡好。
一日繁忙之后,他散值了,便兴冲冲去了月华居,兴师问罪。
“柳月芙,你昨日不是说好了等为夫的?怎么我昨天回月华居,竟然上了锁?啊?!”李建章质问道。
“哦,我太困了,不知怎么就睡着了。院里丫鬟不知道这事,估计她们也是都睡着了,才没听到您打门的声。”柳月芙轻飘飘地说了这一句,就将昨晚的事不着痕迹地推脱地一干二净。
“竟睡得这般死?”李建章颇有些怨念地反问道。
“近日舟车劳顿,真是没睡好,所以...还望郎君见谅。”柳月芙略带歉意地说道。可实际上,柳月芙是一点歉意都无,死渣男,还想占便宜,想得美。
“那你那些丫鬟怎也睡得这般死?”李建章不忿道。显然还是对昨夜的遭遇耿耿于怀。
“噢...她们几个啊,我也不知,许是累着了吧。”柳月芙说道。
李建章冷哼一声,“你可得好好管教一番,怎能连值夜之人都睡得这么死。”
“是,郎君说的在理。”
李建章这才面色稍霁。
“这次冬狩,柳家也在名单上。你父亲和你兄长也在应邀之列。”
柳月芙闻言,那岂不是康妙晴也要去?那倒是有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