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和白,小姑姑你先选吧。”
一旁的侍者及时地将相对应的筹码拿了过来。
普佐玩着温姝的手指,时不时地轻轻按捏几下。
像是得了趣味般,又戳了几下。
软软的,跟他粗糙的掌心一点都不一样!
“不选。”
想要抽回手,可却被他握得牢牢的。
最终温姝还是放弃了。
“那就我替你选,小姑姑要是输了的话……”
似乎是想到什么,普佐眼睛愉悦地眯了起来。
也顺势坐了起来,凑到了温姝的面前。
鼻尖与鼻尖相对,呼吸彼此纠缠凌乱。
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
随后一字一句地认真说道,
“输了的话小姑姑今夜就要陪我睡一晚哦。”
一想到晚上可以抱着娇娇软软的小雌性睡觉。
普佐突然觉得她的欺骗似乎也不是不能原谅了。
生个崽崽,什么都好说。
哪怕是骗,那也要骗他一辈子的。
少一天一个小时甚至是一秒钟都是不可以的哦。
“看来神殿要着手准备培养新的话事人了,疯子怎么可以执政呢?”
勾起他的下颌,温姝抬眸打量了几眼。
模样倒是没变,就是想得多还玩得花。
居然敢把主意打到她的身上。
啧。
“正常人可压不住流浪者这些人,小姑姑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握住她的手腕,普佐将脸颊凑到她温热的手心。
蹭来蹭去,和修狗一样。
妄想讨得主人的欢心。
“普佐,别再任性了。”
毫不留情地抽回手,温姝警告似的轻瞥了他一眼。
流浪者和帝国的冲突绝对不能再放任恶化。
神殿必须要要出面调停,这是她的责任。
也是她这次前来的任务。
“任性?”
咀嚼着这两个字,普佐径直拿过黑色的筹码。
并且全部推上了赌桌。
“那我还真就想任性一次呢。”
薄唇勾起一抹弧度,普佐垂着眼眸。
将所有的心绪全部收敛。
耳边的呐喊声不断。
台上的比赛俨然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见面前的贵人已经做出了选择,侍者也十分有眼力见儿地将白色筹码堆了上去。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胜负已分。
黑衣少年赢下了比赛,黑子胜出。
场外的哄闹声不止,有人哀嚎有人狂喜。
巨大的落差之下展现得是一张荒诞的浮绘图。
至于最靠近台前的位置,并不受场外的多大影响。
普佐抬眼,玩味轻笑道,
“走吧,小姑姑。”
刚抬步走到一半,发现身后的少女没跟上来。
普佐黑着张脸,又牵上了手。
径直将人带离场。
至于处理后续的事情当然是落在了福莱特的身上。
也不知道他家老大成天在想什么。
原本是来封黑市顺便查一下虫族的下落。
结果自己跑去看打拳的了。
还把温小姐也带了过去。
这谁家追老婆选约会的地点是拳击场啊?
“大人,这还封不封啊?”
老大一句话都没留下。
黑着张脸就走了,所以底下人只能来请示福莱特。
“封!钱都发给外围的贫民窟,人也都送回家去,顺便给笔安置费。”
虫族造的孽,结果还得他们流浪者来收尾。
可这种事老大又不在乎。
星网上都传成啥了,说黑市就是老大用来敛财的工具。
招了一片骂。
不过他们也就敢骂几句,真要是下线碰碰。
估计跑得比谁都快。
也不知道温小姐会不会误会老大啊!
长了张嘴,就会气老婆。
这男德也不好好学!
高架桥上,一辆被改装过的跑车疾驰而过。
温姝坐在副驾驶上,正在怀疑和思考人生。
原来这个世界是有车的啊。
那她来的时候为什么要步行?
眼见着车速越来越快,温姝有些不适地开口,
“慢点开,头晕。”
这速度都飙上一百六了。
也就深夜没人还是富人区,所以才会显得格外空旷。
“少管我!”
舌尖顶着后槽牙,普佐心里憋着股气。
但又不能朝温姝撒,所以只能发泄在飙车上。
“那你停车我先下去。”
她可不想跟着他玩命。
谁知道他有没有驾驶证呢。
“又想丢下我是吧,温姝。”
咬着舌尖,普佐冷哼一声。
也不喊什么小姑姑了,直接连名带姓的叫。
主打地就是个目无尊长。
“你是不是还喝酒了?”
回想起刚才他端起的那杯红酒,温姝一阵头疼。
“你把我一个人丢在流浪者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过我喝没喝酒?”
最终憋着的这股气还是问了出来。
十七岁的普佐在面对温姝时,根本就沉不住气。
说的话做的事都是为了能够吸引她的注意。
至于后果,哦,那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温姝:……
得,这又是开始翻旧账了。
“喝酒要开车,亲人两行泪。”
这牌子都搁那挂着呢,他还知法犯法。
叛逆总归也得有个度吧。
可这句话却触碰到了普佐的逆鳞。
跑车的刹车声极为刺耳,直接就这么停在了高架桥上。
普佐握住方向盘的指尖,青筋爆棚。
似乎是在忍耐着什么。
他红着眼眶,猛地转头看向坐在副驾驶的温姝,神色冷漠,
“温姝,既然做不到的事情那就不要答应,给了别人希望又将希望带走。”
“这样,太过残忍了。”
他会受不了的。
无法愈合的伤口再次被剖开。
鲜血淋漓,血肉模糊。
只是因为那两个字——
家人。
如果是家人,那就不会彼此抛弃。
可她却将他一个人丢在了流浪者。
如果是家人,那就不会彼此欺骗。
可她却在甜言蜜语说会一辈子陪着他。
明明,错的人是她。
但他却委屈得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