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入水,神殿高耸入月。
微风从半开的窗前递来,吹动着曼妙轻纱。
躺在圆床上的少女很是不安,她无意识地嘤咛着。
像是陷入了一场极为可怕的噩梦之中。
直到站在她身旁、一直默默注视着她的男人拿出了香龛。
进而伸出葱白修长的指尖,点燃了安神的香料。
这才让少女彻底地安睡了下来。
只是粉唇中还是在呢喃着玄嚣的名字。
男人微凉的指尖触碰至少女的唇瓣,辗转碾磨。
像是阻止着,又像是玩弄地亵渎着。
可即便做出如此下流的动作,他的那张脸仍然如清冷的月色般。
淡漠又疏离。
“就这么喜欢他吗?”
甚至连梦中都会喊着他的名字。
不过也是了,玄嚣这个名字,本来就是她取的。
如此念念不忘,是真的喜欢上了?
想到这里,男人的指尖不由得加重了几分的力道。
而少女的樱唇上也染上了几分微肿的靡红。
像是在控诉着男人的无礼与粗暴。
“如果用东西堵住这里的话,是不是就不会再喊出其他男人的名字了?”
似乎是在思考着这个方法的可行性,男人薄唇微勾。
指尖描摹着少女的唇形,一次次地轻微试探。
直到空旷奢靡的卧房响起破碎的水渍声,他才堪堪停下来。
看着少女精致安睡的容颜,然后将染着晶莹的指尖含在了舌尖。
唔,他的姝姝果然好甜。
如果她可以一直这样乖巧,就好了。
男人守在她的床边,暗金色的瞳孔中满是暗欲。
至于刚才的自持与禁欲早就不复存在了。
剩下的,只有在黑夜中才能公之于众的偏执与占有。
*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探入窗前。
有条不紊地穿过一层层纱帐卷帘。
少女蹙了蹙眉尖,但还是从睡梦中清醒了过来。
可就在她睁开眼坐起身时,却猛然发觉自己陷入了一片黑暗。
“是、是没有开灯吗?”
少女低喃着,可语气中也染上了几分的慌乱。
陌生的地方,她还什么都看不见。
这让她很没有安全感。
可等了几秒钟的时间,她的耳边仍旧只有微末的风声。
不安之下,温姝只能摸索着床铺,试图从床上走下来。
但她没想到的是,这张床有些高。
她看不见,没有预估出合适的距离。
结果就是一脚踩空,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去。
原以为这一顿痛摔是逃不掉的,可她却落入了一个温热的怀抱中。
鼻尖满是沁人心脾的檀香。
看着少女慌乱的模样,沐慈没有出声。
只是静静地等待着她的下一步动作。
果不其然,她耐不住性子,会主动地落入他的怀抱中。
男人结实的臂膀有力地将人圈禁在自己的势力范围之内。
暗金色的眸子再添一抹欲色。
唔,原来他的姝姝这么软。
好想就这么抱着,再也不放手了。
可沐慈知道,狩猎最大的乐趣就要耐心地等待猎物落入自己的圈套之中。
亲手折断它的翅膀,看着它痛苦挣扎,却只能依附他而活。
那才是他最终的目的。
想到这里,男人稍稍松开了对少女的桎梏。
宛若礼貌的绅士般,客气疏离地轻唤道,
“温小姐?”
耳边传来湿热的呼吸,浓郁的檀香令她无法忽略。
温姝身形一颤,连忙退出了男人的怀抱。
“抱歉,我的眼睛好像出问题了,刚才并不是有意的。”
立即道歉,温姝解释着。
只是面前的男人是怎么知道她的姓氏的?
而且她又是怎么来到这个地方的?
少女戒备地与他拉开距离,不安地蜷缩着指尖。
似乎都快要将指甲扎到掌心中了。
察觉到她的小动作,沐慈给她递来一杯温水。
这才让她的掌心免受疼痛的折磨。
手中有了抓握的东西,温热的温度也让温姝恢复了些理智。
可还没等她将心底的疑惑问出,耳边就传来男人温润的嗓音。
“温小姐的失明只是暂时的,而我也只是受人所托,让你在神殿修养几天。”
短短一句话,就完美解答了她所有的疑惑。
一时间,温姝都有点怀疑面前的男人是不是有什么读心术的特异功能了。
“至于我,是这里的祭司,我叫沐慈。”
男人的嗓音再次传来。
却让温姝有些熟悉的感觉。
这个声线跟玄嚣好像。
可玄嚣不会这么疏离客气地跟她讲话。
面前的男人虽说温和礼貌,但温姝总觉得他清清冷冷的。
似乎对一切事情都不感兴趣。
正如他所说,照顾她只是受人所托,并不夹杂着任何的私人情感。
就像是高高在上的神明般,俯瞰着众生。
无喜亦无悲。
不过也正是这样,才稍稍打消了温姝的疑虑。
侍奉神明的神职人员,大概也不会存在什么私心的吧。
毕竟他们要守清规戒律,不能动情。
可沐慈口中的受人之托又是什么意思?
她在这里无亲无故的。
就算是想破头皮,温姝都没想出个人名来。
索性就直接问了出来。
“那拜托沐先生照顾我的人是谁?”
少女嗓音娇糯,像是含了一块蜜糖般。
听着就甜腻腻的,想要让人迫不及待地一口吃掉。
不过沐慈更喜欢她在床上这样叫着。
一定生动娇媚极了。
男人略显炙热的目光停留在少女饱满嫣红的唇瓣上。
似是回忆起什么极为令他愉悦的事情般。
就连语气中都沾染了几分漫不经心的挑逗。
以及那无法被忽略的醋意。
“温小姐觉得那个人,会是谁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