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一城终老,遇一人白首。
石梓轩一直以为,他与妻子龙倚天跟传说中的神仙眷侣一样,会许一世倾城,留一世繁华的。
在身边的人眼中,石梓轩的认知并没有错。
他和龙倚天从小青梅竹马,一路相濡以沫。
在某种程度上,龙倚天是石梓轩灵魂的救赎,也是拯救了他悲惨人生的天使。
他爱她爱到骨子里。她同样也爱他爱到骨子里去了。
可这次石梓轩刚一回A国,便察觉到妻子的不对劲。
甚至有种强烈的预感,自己好像被绿了。
他希望他的发现只是自己的错觉。
但作为暗黑世界里顶级杀手的存在,石梓轩有敏锐的观察与判断能力。
所有的蛛丝马迹,让他不得不承认这个揪心的事实。
他最心爱的龙儿,娇妻龙倚天,大概率是出轨了。
被深爱的人背叛是一种什么体验?
难受?憋屈?愤怒?焦虑?不安?
石梓轩其实并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境。
他感觉五味杂陈,一种强烈的不自信与挫败感,让他的心里堵得慌。
他自认是个干脆的人,做事从不拖泥带水。
记得发小徐自陵在工厂里打螺丝时,遇到个叫燕子的打工妹。
燕子长得清纯,但是个不折不扣的海王。
恋爱中的男人大多是无脑的,而且徐自陵还研习过论演员的自我修养。明知燕子的池塘里养了很多鱼,依旧把备胎的角色演绎得活灵活现。
那年冬天来了,燕子飞去了南方。
燕子去南方的那天,石梓轩陪徐自陵在路边摊上疗伤。
徐自陵烂醉如泥。寻死觅活的,眼泪鼻涕把石梓轩的外套浆洗了一遍。
石梓轩给恶心坏了。
外套是龙倚天送的生日礼物,他有些舍不得穿。
“CAO,一个绿茶婊而已。都劈腿了,不赶紧踹掉,留着过年吗?多喜大普奔的事,不买挂鞭炮庆祝咋还伤心起来了呢!”
”可是没有了燕子,我该怎么活啊?“
“你爸死了,还是你妈死了?这么难过?号丧啊!“
“哦,可我不知道我爸妈死没有啊?”
石梓轩顿时语塞。
他的记忆中,自己与徐自陵都是孤儿。先是跟着教父陈近北讨生活,后来在福利院长大。
连父母长什么样都不知道,真心不清楚他们的父母还有没有在线。
不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面对同样境地,当初怎么讥讽徐自陵墨迹,如今便怎么报应到自己的身上。
这脸打得啪啪的,生痛。
其实爱情遇到这种事情,无外乎两种选择。
要么一别两宽,各生欢喜。从此天涯陌路,后会无期。
要么做忍者神龟,能苟则苟。生活要想过得去,头上总得染点绿。
在石梓轩看来,爱情是自私的,也是唯一的。
容不下任何的沙子。
一次不忠,终身不用。
哪怕她是龙倚天,他也不可能接受。
但正因为她是龙倚天。
如果龙倚天真的背叛了他,他大概率会弄清事情原委后,与她好说好散。
放过她,也放过自己。
毕竟,她是自己黑暗人生里的第一束光,曾经如天使般救赎了自己沉沦的灵魂。
他从龙倚天那里,得到过太多的温暖。
他是杀手没错。但并不是冷血动物。
龙倚天曾经对他的好,是他无法忽视的。
痴心错付,爱到尽头,不可避免的会心生怨恨。
他甚至都开始想如果证实了自己的猜疑,要怎么报复,才能一泄心头之愤!
情到深处人寂寞。
这是种深入到灵魂深处的寂寞。
寂寞到极处,他便不能洒脱的面对自己。
所以他约了徐自陵,路边摊走起。
徐自陵有舔狗经验,而且称得上是绿林同盟军。
或许自己可以找他发泄一下心里的烦躁。
出门时石梓轩特意照了镜子。
镜中的自己气宇轩昂,玉树临风。
五官立体,刀削斧凿,棱角分明。尤其是一双幽暗深邃的眼,宛若寒潭,古井无波。
但石梓轩却没有了自信。
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头上有一顶光环。
光环闪烁着绿色的光,春意盎然。
......
城市的一角,路边摊。
夜色如水,灯火如昼。
食客聚在简陋的餐桌边上,喝着小酒撸着串,笑语阵阵,享受着夜晚的宁静和惬意。
灯红酒绿的城市里,简陋的路边摊宛若城市的伤疤,有些格格不入。
但你不得不承认,因为沉淀了岁月的故事,摇曳着万家灯火,路边摊上的酒似乎更有温度。
酒入胃腹,暖和了心,也醉了眼。
微醺之时,疲惫释放开来,仿佛世事皆可抛,凡事随心所欲。
徐自陵将身体摊在椅子上,试图摆个舒适的姿势。
他的身材健硕,跟北极熊有得一拼,在这狭小的椅子上做葛优躺有些困难。
一番挣扎,只塞进半个屁股,还搞得椅子吱呀的响。
“梓轩,几个月没见,就整个路边摊,太不讲究了吧。”
石梓轩淡淡一笑,神情有几分落寞。
他对路边摊有特殊情感。
曾经路边摊上的故事,也是他入行做杀手的诱因。
“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就是怀念以前的日子了。唉,只可惜,往事已成追忆,终归回不去了。”
徐自陵五大三粗,但也不是完全没心没肺。相反,作为舔狗达人,他内心其实还很敏感。
石梓轩就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怎么还伤起秋来了?
“你有心事?”
石梓轩本来是来倾诉心中郁闷的。话到嘴边,却羞于出口了。扮起了鸵鸟。
毕竟没有哪个男人,能忍受挚爱之人感情背叛的屈辱。
“能有什么事?喝酒!”
“切。我还不熟悉你?你小JJ一挺,我就知道你拉什么颜色的尿了。”
“别问了,来,走一个!”
石梓轩不待徐自陵举杯,一杯啤酒便倒入腹内,眼神也迷离起来。
“梓轩,都醉眼朦胧了,还说没有事!
算了,你不说,我也懒得问。
一句话,我就是一情绪垃圾桶,有事别憋在心里,你随便倒!”
石梓轩苦笑。
他体质非常特殊,对酒精免疫,千杯不醉。
酒不醉人人自醉。
眼下,他想喝醉而已。
“对了,这次假期有多久?你不是一直想去呼伦贝尔吗?最近俱乐部没什么事,把龙儿叫上,我们去草原骑马!”
不提还好,听完徐自陵的提议,石子轩整个人都不好了。
呼伦贝尔?草原?骑马?
妈的,头上都绿草成茵了,还有必要舍近求远?
藏在心里的伤口瞬间撕裂,血如泉涌!
石子轩感觉自己已经魔怔了,一狠心,索性将伤口残酷撕开。
”自陵,龙儿,她外面有人了!“
(本文不是那种传统疑妻文,没有网文中的俗套桥段。全新架构,故事复杂,曲折离奇。书友可放心入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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