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景东闭着眼睛,没有回答。
我不死心,手指在他的胸膛上画圈,黑鸦羽的睫毛掀起,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盯着我,仿佛将我看穿。
“景东,我真的很担心我弟弟,”我动之以情。
“很晚了,陆漫,你确定想与我谈这事?之前我不是告诉你了,你再三追问,你是不相信我?”
他的声音冷沉。
我的心直往下掉落。
此时,我的脑中又出现不听话的小人。
陆漫为什么不多一个选择?
我有些失神并没有注意到邵景东渐渐变沉的眸色。
“我去书房,”邵景东起身,床轻轻颤动,将我的思绪也拉回来。
后面我独自躺在床上,很累,却没有睡着,翻来覆去,我就像走到一个死胡同里。
怎么也找不到更好的办法。
我的思想在摇摆,梁宇的建议,邵景东冷硬的话,反复在脑中争吵。
邵景东没有再回寝室,一大早就去了公司。
上午九点,我接到梅梅打来的电话,她约我见一面,听她的语气有些急。
我留在这里只会胡思乱想就换了衣服去见她。
我到咖啡厅,她已经到了。
几天不见,她的眼帘下泛起一层青色,化妆也没有遮掩住。
“漫姐,以前我对你多有得罪,还请你原谅,”她先开口。
“有话就说,”我想她找我出来定然不是为了说这些。
她突然向我跪下,“漫姐,求你帮帮我。”
我也不是善人,虽然知道她的一些情况,没有立刻回答。
她道,“我弟弟患了白血病,治疗要一百多万。”
“我现在在夜阑坊根本挣不到那么多,医院说谁先交钱,谁就先做骨髓移植。”
“我借给你,”现在我手中有闲钱,这不是多大的事。
“不,不用,漫姐,我只是想请你帮个忙。”
“红姐说明天在海上有个趴,三天海上游五十万,就是需要有人作保。”
“我在夜阑坊没有朋友,我想求你,事后我给你提成。”
“你就陪我去海上走一趟,行吗?”
当初我那么缺钱,我也没有去陪游,我知道这种陪游里面最乱。
“不行。”
梅梅一下跪坐在地上。
我又道,“钱,我可以借给你。”
“漫姐,可我没钱还,这个月我弟弟的治疗费医院那边已经催了好几次。”
“那就慢慢还,”我将她拉起来。
“先去医院,”我想着我的弟弟,大约能体会她的心情,我们就去了儿童医院。
在那里我看见了她的弟弟,大约六七岁,面色苍白,化疗后他的头发也没有,梅梅向他介绍我后,一个劲地喊我,“姐姐。”
我听着心里升起一丝丝怜悯,去缴费,我看见上面只有五十万了。
最近,我在小赵那里花了四十万,其他零零总总花了些。
我直接将剩下的钱转到医院账户上,让梅梅的弟弟先化疗。
梅梅对我千恩万谢,后又拉着我去医院办公室,医生将孩子的病情说了一遍。
我听着心里沉甸甸的。
花钱治病,钱确实是一个好东西。
从医院出来,已经是下午五点半,梅梅急匆匆地去夜阑坊,她有表演。
我回蠡湖山庄,邵景东还没有回来,我去海城大酒店打包了一份食物去邵景东的公司。
之前他给我说过地址,只是我到的时候,公司已经锁门了。
我打他电话,关机。
此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是红姐打来。
她说明天海上的趴里面有邵景东,问我是不是也去了。
顿时,我就有些慌,想着昨晚我才和他闹了不愉快,海上趴里面肯定很多女人,邵景东的身体改善了不少,我又担心被别的女人捷足先登。
比起梁宇,我还是更相信邵景东一些。
于是,我跟红姐报了我的名字,末了还提到了梅梅。
红姐订票,第二天上午八点的机票,到那边中午。
我们到游轮,里面已经来了不少的人。
进门就有保安检查,手机没收。
我与梅梅都交出手机,后才有侍者带我们往里面走。
梅梅是陪游人员,工作人员给了她一套白色套装,上面是堪堪遮住重点的抹胸,下面是一条高开叉的短裙。
我是担保人,便去了顶层。
很快,我收到侍者送来的一份三天陪游计划。
今晚就有一场豪华表演。
我看着上面节目,有点抗拒。
整张游轮有五层,每一层都有保安守着。
节目就在顶层,按入场卷进。
我一点也不想去,可一想到邵景东就在这辆游轮上,想着那天晚上我和他不欢而散,危机顿起。
既然要出现在他面前,我自然也要做足了准备,找侍者要了一缸牛奶沐浴,再敷了个面膜。
夜幕落下,我换上一条白色的修身短裙,长发披在身后,弄了一个伪素颜装。
我知道邵景东不爱香水,就用了红姐给我的一瓶花香,在手腕、耳后抹了一些。
拿着入场卷进顶层,我坐下,身边就到了一男一女,男人一边摸着女人一边说,“一会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不伦之恋。”
夜阑坊里也有上游艇陪游的女人,回来私下里也聊过一两句,里面的内容我都不敢说只觉得男人的心底太邪恶了。
那些人就在当场,直击人心,能将男人心底最邪恶,最黑暗的一面激发,男人几乎不能抵抗。
很快就到点了,周围都是人,我没有找到邵景东。
开场就是脱衣舞,还是某国的某出名的女明星,我看过娱报她与某品牌的二公子谈恋爱,转眼怎么就在游艇上当脱衣舞娘。
场面确实很火辣,直袭男人心。
这里没有马赛克,就是视觉盛宴。
后面就是刚才男人说的不伦之恋。
我看着胃里直翻搅,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十分钟时间,我觉得有一个小时那么久。
我只是不能明白,这些画面怎会有人看。
后面我花钱打听到那个到最后的女人还被人花五十万买了一晚。
整场表演结束,我也没有找到邵景东。
只是一路上,我看见很多男人抱着女人就迫不及待。
我想此时的邵景东是不是也搂着一个女人在干事。
我着急了,趁着保安没有锁门,我从三层一直找到四层,失落地回到五层。
“邵总,真大方,五十万,也不知他看上那女的什么?”
“就是。”
说完,她们就下了楼。
我看着她们刚才出来的房门,鬼使神差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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