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绫皱了皱眉,追问道:“还有呢?”
“没了……”
“代号,「白银」。”
听到烟绫的话语,烟绫能很明显地感觉到他慌了。烟绫索性来到他面前看着他的眼睛,冷声质问道:“你知道我的身份,对么?”
他没有丝毫犹豫用力摇了摇头。
烟绫没有纠结于他的谎话,又问:“有谁帮助过你们么?”
“有!”
“谁?”
“红色绅士!联合会成员之一——贝狄威尔!”
烟绫缓缓起身,双眼不离他的身影,把脚轻轻踩在他的脚背上直到将他的脚踝绷紧。
“你有把我的身份告诉他吗?”
“没、没有……呃啊啊啊啊——”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心虚,烟绫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踩断了他的脚踝,疼得他一下子就清醒了!
紧接着烟绫又把脚挪到他的膝盖上,重复了刚才的问题:“你有把我的身份告诉他吗?”
“有!有!我告诉他了!”
“他有什么目的?”烟绫冷声追问道。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烟绫没有动作,接着又问:“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是他先找到我们的!说我们和他是共同的敌人,他猜出了我们的身份,然后就问到你身上了!”
“你回答了吗?有报酬吗?”
“有!我们每人三十万美刀!”
“那时是什么时候?”
“4月6号!”也就是在烟绫对联合会动手之前。
“他的反应如何?”
“他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然后转移了话题。”
换言之,贝狄威尔知道她的身份却没有将其公布。那时烟绫还没盯上联合会,也就是说他不是为了拿这情报当保命符才保密的,就连现在烟绫也没听到类似的情报。
“你有提到过组织吗?”
“没有……”
烟绫的脚在他膝盖上施加了两分压力,直言道:“这是你唯一能够保命的机会,是真的没有还是假的没有?”
“我真的没有说!”
“我劝你好好说,否则我真的会让你品尝到生不如死的滋味。”
“我行事恶劣、利益至上,可我也没有愚蠢到那种程度。我会害人换钱、换权,但不会损人不利己。这个世界是暴力主义,足够暴力的人才能掌握话语权。如果组织因此失去了这份绝对的暴力,那么我这层用于谋利的身份又能做什么呢?”
烟绫稍微有些认同他的一句话——“这个世界是暴力主义。”金钱、权力、名誉、地位,这些在绝对的暴力面前不值一提。
有一句话令我的印象异常深刻:“尊严只在剑锋之上,真理只存在于大炮的射程之内。”
在一个国家具备对任意一个拥有核打击能力的国家进行全境覆盖的核打击时,那么这个国家无疑拥有了世界上最强大的话语权。
当然烟绫更希望这个世界是“共和主义”,而不是“共核主义”。
烟绫看着他的目光,问了最后一句:“你忠诚于你的祖国、忠诚于你的组织么?”
“我即便如此,我依然深爱着我的祖国,我依然忠诚于我的组织,并伴随着我的意志和灵魂永远深爱、永远忠诚。”
烟绫收回了枪,随后抽出他腰间的弹簧刀将他的裤子割成布条并将其塞进他肩膀上的血洞里,帮他把脚复位并固定以后烟绫就放任他自生自灭了。
……
另一边,在经过几个小时的长途飞行以后,那个鸟类异人终于回到了贝狄威尔的地盘。
贝狄威尔收到消息以后,不急不慢地从酒柜上挑了一瓶好酒,随后迈步走向会客厅。
在和鸟人碰面以后,贝狄威尔对他的态度还算热情,笑着朝他打招呼:“陈先生!你的工作还顺利吗?”
看到贝狄威尔,鸟人深深吸了一口烟,答道:“不太顺利,先生(Gentleman)。”
贝狄威尔把酒放在桌上,一边拿过身边酒杯架上的酒杯一边问:“李先生呢?”
鸟人的目光落在贝狄威尔身上,眼见他自然而然地喝下了杯子里的酒,鸟人这才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失联了。”
“艾琳·亨特真的很强吗?”
听到这个问题,鸟人扫了他一眼,稍微想了一下,这么形容道:“在一万个没有缺陷的异人中挑出一百个最强的异人,而她是那一百个异人里最顶尖的一批。”
“是么?”
鸟人总觉得贝狄威尔始终在谈笑风生,似乎根本就不在意烟绫会杀掉他。对于不知情的艾琳·亨特来说,他知道的那个秘密并不能作为保命符来使用。
正因为贝狄威尔得知了烟绫的身份却始终不利用这一份情报才会让这位陈先生如此警觉,始终都在提防贝狄威尔。
可在几杯酒下肚以后,他和贝狄威尔越聊越欢快,甚至都快到了嬉笑打闹的地步。
两人是从赚钱讲到道德,从道德聊到伦理,从伦理聊到女人。说到这,陈先生总觉得有些兴奋,也不知是被贝狄威尔那露骨的话语勾起了欲火还是被酒精麻痹了神经。
明明很累却又异常兴奋,满足和喜悦交杂着不甘与怒火,一时间也不知是喜是怒。
他甚至在恍惚间接受了贝狄威尔那面带坏笑的邀请,在贝狄威尔的一个电话后,他也在几个年轻女人中挑了一位面容姣好的女青年。
贝狄威尔亲眼看着鸟人将女青年拖进房间,他这才回到自己的卧室,因为他自己也快要撑不住了。
贝狄威尔眼神阴翳,坐在床上甚至不敢躺下去,低声吩咐他唯一信得过的亲信道:“90分钟以后杀了他。如果他出去了,务必要找人跟踪他,无论他躺在街上还是躺在床上,他今天一定要死。”
稍微想想,贝狄威尔又补充道:“发布对李的悬赏,提供线索十万,赏金五十万。”
贝狄威尔刚说完便不由自主地倒在了床上,浑身上下都失去了力量,就连意识都开始模糊起来。
要说下药他的确是下了,但不是毒药,而是γ-羟基丁酸。简单来说就是“乖乖水”,多在酒吧或夜店作为迷奸女性的药物使用。
贝狄威尔当然不会怀疑那鸟人的专业性,如果只是见过几次面或许那鸟人还能察觉到不对劲。
可这里是黑帮的地盘,而且距离艾琳·亨特不算远。先不说他这个老大睡死以后会不会有小弟谋害他的性命,或许他睡死以后艾琳·亨特就会来找他索命。
用正常的逻辑来想,如今作为联合会成员之一的贝狄威尔是绝不能让自己失去意识的。
正因为刻板思维以及下意识认知的错误才会让那位陈先生陷入到贝狄威尔给他设下的必死陷阱中。
如果是别人,那么贝狄威尔不敢肯定自身安危。可如果是那个艾琳·亨特,贝狄威尔有十足十的把握她不会杀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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