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利耶夫给烟绫等人空了一间会议室出来作为烟绫等人的办公场所,然而烟绫却自顾自地趴在桌上把玩手里的硬币。
她的目光远盯着窗外,没有色彩的银晃晃的眸子总显得忧郁,又一言不发又毫无表现,也不知她在想什么。
「一支美丽又弥漫着芳香的花朵于花园里绽放,路人会情不自禁弯下腰去感受它的美好,又会在转眼间被人折去——就此定格了它的美丽。」
“为此感到些许惋惜,或许也应该多些痛恨。可是痛恨不起来……么?”烟绫缓缓叹了口气,就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自言自语什么。
今天是难得的休息日,也是烟绫来到这里的第二天。烟绫完全就不理会外面发生了什么,只顾着自己胡思乱想。
韦麟他们被烟绫派去了现场,虽然烟绫知道不会有什么东西,不过多少要做做样子。
凶手的行踪她不知道,凶手是不是一个人她也不知道,凶手接下来会盯着谁她更不知道。
不过如果要杀人的话,今天可能是个好日子。她觉得对方既然能把自己的行踪藏得那么隐蔽,对方应该也猜得出来这边会得出一个对方可能只会在工作日动手的结论。
果不其然,当阿利耶夫走进来以后,烟绫就从他那里收到了又有人死掉的消息。
“白银,有人被杀了。”
“死了几个人?”这一次烟绫没等翻译官开口便给出了回应,表现得尤为平静,仿佛只是稀松平常的事一样。
“你听得懂?”阿利耶夫一时有些惊讶于烟绫的回答,因为她用的就是他无比熟悉的母语。
“听得懂,而且大概能想到这一点。”她的声音依旧淡然,不如说是冷漠。
阿利耶夫并不理解,明明她想得出来为什么不提醒他们。好像即将有人死去、可能有人死去,这些都无法令她动摇。更有着摆在他面前的例子,她完全就不在意是不是有人死了,就像在玩一个抓住凶手的推理游戏一样。
“有三个人被杀了……”他才说到一半,烟绫就打断了他的话语:“而且死在他们的妻儿面前,凶手是蒙着脸的黑衣人?”
她就像在说笑,像是毫无兴趣地说着电视剧里的情节一样,仿佛完全就没把有人被杀这个事实当回事。
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能做到这么冷漠,明明是有人死了。可她却毫不在意他们的生死,就好像某些无比期待异人犯罪的冷血同事一般,期待着那些属于她的功勋章的到来。
冷血的人他见得太多了,甚至有些无法厌恶起自己眼前这个冷血无情的少女。本以为是个聪明的好孩子,如此看来并不是这样,反而显得危险了。
对烟绫改观的阿利耶夫冷冷出声:“有一个是。另外一个死在家里,之后被抛尸野外,而且声带和十指都被切断了;还有一个被钉在十字架上,被他自己的四根肋骨钉住了。”
他原以为当她得知死者死相惨烈的时候她多少会有些动摇,至少会有些吃惊。
然而她只是挑挑眉,继续用她那种玩游戏的态度开口:“第一个死于动脉破裂失血过多;第二个被脱光了衣服,手脚上还有勒痕,死于内出血;第三个是被活活钉上去的,大概失去了生殖器。”
阿利耶夫顿时皱紧了眉头,既惊讶于她的语气,也惊讶于她的话语。他无论如何都不能理解,她到底是怎么能冷血到这个程度的。
同时他也不清楚,她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如果一定要有一个可能的话,那就是那些人都是她杀的又或是她指使别人杀的。
阿利耶夫打起十二分精神警戒起她来,同时质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猜的。”
这短短的回答让人难以信服,阿利耶夫也随即拔出手枪对准烟绫的脑袋。
然而面对生命的威胁,她却慵懒地打了个哈欠,淡淡地朝他挥挥手,询问道:“我让你调查的东西查出来了吗?”
“我看是没那个必要了。”
“如果在神州,凌晨我就能收到报告了哦!阿利耶夫先生。”
烟绫毫不在意他对准自己的枪口,自顾自地又说:“我能猜出休息日会有人被人杀害的原因很简单,就是凶手想杀的人还没死而已。二十七个人,如果是想报仇的话,再怎么样也应该停止大规模的杀戮了。”
“我想让你调查的东西就是因为凶手的目的可能是复仇,当然也有凶手只是想杀人的可能性。可我们的工作不就是这样吗?只要有一个对的可能,那么就要探索到底。”
“至于我为什么会知道,如果说我曾见过呢?我曾亲眼目睹过这样的事情呢?”烟绫不由得笑了笑,从不远处拉来一叠文件,最上面的案件中的死者就是烟绫口中的那副模样。
烟绫将其拿起递给阿利耶夫,阿利耶夫见状也可算收回了枪。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似乎就可以理解了,因为他也知道这件事。
不过他知道的不多,只知道发生了惨绝人寰的虐杀案。十几二十来人对七八人下毒手,最后却因为证据不足只有几个人遭罪,其他人屁事没有。
许多人都对此感到愤怒,但那又能怎么样呢?
就拿受贿官员举例,比起将十几个人一一判刑惹来重大舆论压力和大麻烦,他们还不如收钱包庇凶手。
当然这也不代表那些人就能好好活着,只要是能做掉的人,那么都会在暗地里被悄悄处理掉。
“我还以为那些人都是你杀的,不要吓人啊!弄得我这么紧张。”阿利耶夫有些后怕地拍拍胸膛,老实说他还是很紧张的。
因为烟绫的情报说明了烟绫的强大,而且他当时的立场开枪也不是不开枪也不是,无论怎样他都要惹上大麻烦。
“开个玩笑而已嘛!”
“那你嫌弃我们办事效率慢也是开玩笑?”
“抱歉啦!”烟绫笑着摆摆手,敷衍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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