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赫连城早朝归来, 在院中和侍卫沈牧练起了剑。
赫连城身着白色束袖常服,手中长剑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
沈牧手提长剑,身形迅捷,频频向赫连城发起进攻,手中长剑如银蛇吐信,嘶嘶破风。
赫连城沉着应招,时而轻盈如燕,时而骤如闪电!
二人沉醉酣战,打得难解难分!
张仙玉远远观望,为二人精湛的剑术和高深的武功所叹服!
约摸过了两盏茶的功夫,赫连城反守为攻,手中长剑如闪电般八方游袭,频频攻向沈牧周身要害!
沈牧顿时似有些力不从心,一个闪身不及,赫连城的长剑就架在了沈牧的肩颈之上!
“王爷剑术精进,属下佩服!”沈牧提剑拱手躬身。
赫连城长剑入鞘,拍了拍沈牧的肩膀,一脸悦然:“多练练!”
“是!”沈牧恭敬躬身。
午膳后,赫连城在书房练习书法,张仙玉默默地在一旁研着墨。
看着赫连城龙飞凤舞的书法,又看看赫连城玉树临风的身姿,再想想赫连城那精湛的剑术和高深的武功,张仙玉不禁扼腕长叹,谁能料到这么个看似完美的堂堂皇子,竟然是兄弟乱伦的断袖之徒呢?
感受到张仙玉异样的眼神,赫连城抬头说道:“你这样看着本王做甚?”
张仙玉倏地收回目光,赶紧低头磨墨。
“听说你昨晚去了长孙雪儿和陆小芸的院中,很晚才出来,她们为难你了吗?”赫连城突然问道。
“怎么可能!我和两位姐姐一见如故,相谈甚欢,这才忘了时辰!”张仙玉如是说道。
“你,和她们相谈甚欢?谈什么?”赫连城一脸好奇。
“女儿家的闺中密语,六哥你问这么多做什么!”张仙玉不愿多语。
“你为何称呼她们姐姐?”赫连城又问道。
“六哥你又不让我叫她们嫂嫂,她们比我大,我不叫姐姐叫什么?”张仙玉一脸责备之意。
“你以后少去她们院中,不要和她们有过多来往!”赫连城沉着脸说道。
“六哥,这你就管不着了吧!我想和谁做朋友,跟你有什么关系吗?”张仙玉微笑着说道,心中却暗想,你是怕我知道你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吧!不好意思,我已经全都知道了!
“不知道九哥现在在干什么呢?”张仙玉故意说道:“像九哥这样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平日里一定有很多姑娘倾慕他吧!”
赫连城闻言,转过头看着张仙玉,说道:“你也倾慕他?”
“是啊!九哥英俊潇洒,温文尔雅,待人和气,气质如兰,哪个女子不喜欢呢!”张仙玉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赫连城的反应。
倏地,赫连城一把扔掉手中毫笔,把幅刚写完的字污了个一塌糊涂!
赫连城怔怔地看着张仙玉,眼中闪着不知名的怒火……
张仙玉惊呆了,看来,长孙雪儿和陆小芸说的是真的了!她赶紧借故要入厕,匆匆跑了出去!
张仙玉跑到外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简直太可怕了,这东岳皇室之中竟然有如此不堪的奇事,只怕是古往今来头一遭吧!不知皇帝知道了,要作何感想呢!
正感叹不已间,赫连洵从王府大门外走了进来。
“玉儿,听煊煊说,你想和六哥学功夫,怎么样,学的如何?”赫连洵笑着说道。
“九哥来啦!我这花拳绣腿的,学的太没章法了!”张仙玉一脸微笑,心中却暗想,莫不是把我当成了潜在情敌,来监视的吧?
“六哥功夫高深,是十数年坚持不懈地苦练而成,你身纤体娇的,如何吃得了这份苦呢?”赫连洵关切地说道。
张仙玉心中暗?,这话里有话,莫不是在劝我知难而退,远离赫连城吧?
她怔怔地看着眼前的阳光大男孩,实在无法把他和龙阳之癖、兄弟乱伦这些词语联系起来!
张仙玉实在憋不住了,她拉着赫连洵一路小跑着到了后院荷塘一僻静之处,看着赫连洵,一脸严肃地说道:“九哥,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必须如实回答我!”
赫连洵见张仙玉郑重其事的样子,一脸认真地说道:“玉儿想问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
张仙玉咽了咽口水,说道:“九哥,你喜欢男生吗?”
赫连洵倏地怔住,他不明白张仙玉为何会问出如此离奇的问题?
“玉儿,你这……你为何会有此一问?”赫连洵一脸莫名其妙。
“九哥,你就告诉我,到底是还是不是?”张仙玉追问道。
“当然不是!”赫连洵一脸愤然:“玉儿,你是不是听说了一些什么莫名其妙的闲言碎语?”
张仙玉低着头,轻声说道:“那你是不是亲过六哥?”
“我亲过…什么?你到底在哪儿听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话?”赫连洵一改往日的温润如玉,满脸焦躁!
“九哥,六哥王府中,曾有人看见你,趴在六哥身上亲着六哥!”张仙玉闭着眼睛一股脑说完,又微睁一只眼瞄着赫连洵。
赫连洵气得满脸通红,他陡然想起四年前,俪妃忌日那几天,赫连城因悲伤又淋雨,大病一场的事情!
倏地,赫连洵低头笑了,笑得有些无奈!
张仙玉只觉得,赫连洵的笑有些渗人!她缓缓说道:“怎么了,九哥?”
赫连洵拉着张仙玉,来到荷塘边的亭子中坐下,和张仙玉聊起了不为人知的过往。
当年,赫连城和赫连洵同年而生,赫连城只比赫连洵大三个月,也许是年岁相仿,二人从小便在一起玩得投缘。
稍大一点,皇后因整日忙着调教嫡长皇子赫连锋,就对赫连洵疏于照顾了!赫连洵便整日和赫连城玩在一起,甚至经常宿在赫连城母妃俪妃娘娘宫中了!
俪妃心善细致,将赫连洵也照顾得很好!
不知怎的,宫中就传出了闲言碎语,说赫连洵像是俪妃的孩子一样,和赫连城像是一对双胞胎!
皇后知道后,气得将赫连洵关了起来,不许他再去俪妃宫中!
时过不久,赫连洵便听见了俪妃薨逝的消息。幼小的他实在不敢相信,善良的俪妃就这样没了!
张仙玉心中暗叹,这些她早已在长孙雪儿和陆小芸的口中得知,只是这儿时的兄弟情深,后来怎么……
赫连洵抬头看了看四周,满脸悲催地继续和张仙玉聊起了更为隐秘的过往!
原来,在俪妃薨逝的前一天晚上,皇后曾到赫连洵的床前看望。当时,年幼的赫连洵害怕又遭到母后的责备,便闭上眼睛装作熟睡。
皇后坐在赫连洵的床前,贴身嬷嬷轻声说道:“娘娘,东西已准备妥当了!”
皇后“嘘”了一声,拉着嬷嬷走到窗边,轻声说道:“叫人放进她的口脂里面去,小心点,千万不要被那个贱人发现!”
“是,娘娘放心,此药毒性凶猛,只要入口,不消一盏茶的功夫,就算是大罗金仙也回天乏术了!”贴身嬷嬷小声说道。
“哼!敢让本宫不痛快,本宫就让你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皇后咬牙说道。
装睡的赫连洵将一切都听在耳中!他不知道母后要对付谁,也不敢过问母后的事情,他只知道,宫中有人要遭殃了!但年幼的他,也无可奈何!
翌日一早,赫连洵便听见了俪妃薨逝的消息!他不敢置信地跑到俪妃宫中,却见俪妃宫中灵堂森严!年幼的赫连城跪在灵堂前,泣不成声!
赫连洵脑中嗡嗡作乱,他不知道怎么会这样?突然,他想起了昨晚装睡时,母后和贴身嬷嬷的对话!难道,母后要对付的人是俪妃娘娘吗?
赫连洵心乱如麻,陷入了深深的困扰和迷茫之中!思虑再三,赫连洵决定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告诉赫连城!
赫连城知道后,发疯似的寻找母妃的口脂盒,却怎么也找不到!他愤怒地冲进御书房,跪在父皇面前,要父皇杀了皇后,为母妃报仇!
皇帝在悲伤中震惊,追问赫连城从哪儿听来的消息!
年幼的赫连城满脸愤恨:“您别管儿臣从哪儿听来的消息,就是皇后毒死了母妃!”
皇帝将信将疑,最后却是苦无证据,也没把皇后怎么样。
赫连城失望透顶,一气之下便去了白云寺,做了一念大师的俗家弟子在佛前修行!
这一去便是十年!
在赫连城离宫后,赫连洵对自己的母后也是愤愤不满!失望之下,便带着两名贴身侍卫离宫,周游列国去了。
直到十年之后,兄弟二人才陆续回宫。
赫连城感念儿时赫连洵对自己的直言相告,兄弟二人坦诚相待,肝胆相照!
只是,时光荏苒,事过境迁,兄弟二人再也回不到儿时那般无忧无虑的快乐时光了!
四年前,时逢俪妃忌日,赫连城心中悲痛,在外面大醉一场后淋了雨,便病倒了。
那日,赫连城高热惊厥,药也无法喂入!赫连洵心急之下,便将药含在自己口中,再缓缓送入赫连城口中!
赫连洵在赫连城病榻前,不眠不休地照顾了三天三夜,赫连城才转危为安!
听到这里,张仙玉这才幡然醒悟!原来,长孙雪儿和陆小芸看到的所谓“兄弟亲吻”,只是乌龙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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