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叫手下把躺在地上的人弄走。
陵园里面响起枪声,这么大的事,自然会惊动陵园的管理方。
“山哥,山哥,哎哟......怠慢了怠慢了。”
一个穿着黑西装,打着黑领带的中年男人,从远处笑嘻嘻的走来。
一边走,一边朝我挥手,嘴里自顾自的喊着话。
人还没走近,就一路在那自说自话,好像我们很熟悉一样。
“我这是养了一帮什么手下啊。
早就吩咐他们,山哥到了的话,一定要通知我,我必须亲自接待山哥才行。
可你瞧瞧,这些吃干饭的。
你来了这么大的事,却没有一个人告诉我一声。
回去我非得好好治治他们。”
听起来是陵园的负责人了。
这热情劲,搞公关交际是个好手。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我站在山坡的高位,他在下面的一排墓地前。
那人本打算上来我跟前的,却转弯跑去一个空墓穴,打开了墓穴,把里头的保安放了出来。
那保安已经被兄弟们打的鼻青脸肿。
这会儿酒醒了大半。
黑西服男子当即一个大嘴巴子扇在保安脸上,厉声骂道:“说了多少遍?
在岗的时候不准喝酒!”
保安低头不敢讲话了。
“滚!”黑西服男子大喝一声。
这一手,其实是在点我,他已经看到了全过程。
自保安被我们打,被我们丢进墓穴开始,到姓万的女人被打死,他全看见了。
不然的话,他怎么知道,那个保安被丢在墓穴里头了?
黑西服男子边走边哈腰,来到我跟前,朝我和兄弟们不住点头致意,把一盒华子全部散完了。
“刚才有治安仔给我打电话,说好像听到我们陵园有什么异响。
我说哪能有什么异响,估计就是有人放烟花爆竹呗。
是吧山哥?”
他这是给彼此台阶呢。
明明是枪声,硬说成是烟花爆竹。
估计治安仔的电话也是子虚乌有,为的是拉个大旗好唱戏,显得他会办事。
见我微微点头,黑西服男子就欢喜的笑了:“山哥,以后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
你放心,我会叮嘱手下们做好工作的。
您可以随时抽查我们的工作。
我保证,阿姨墓前的鲜花每天都是新鲜的,不会有一棵杂草、一片垃圾。”
我依旧是没说话,只是微微点头。
那黑衣中年人见我兴致不高,就很识趣的弯腰后退离开了。
其实他也是在试探,看我会不会迁怒于陵园。
倒不是我装逼呢,混黑道的人,得跟社会上的这些人拉开点距离。
你得叫他们怕着,敬着,以后你说话,他们才会听。
把母亲安葬之后。
我带着几个原始班底,一起来到了羊城。
小胖的伤势稍微稳定些了,医院同意转院。
京都那边的人,发现已经错过了问话的最佳时机,王政屿一死,他们作为王政屿的老部下,自身也面临很多的问题。
更多的事情在等着他们。
所以他们就放弃了对小胖的关注。
小胖涉及偷税漏税等的问题,被打回了粤省税务这边,继续调查。
楚江云亲自帮忙出面,去找了税务那边的人。
省里那边的意思,就罚个100万算了。
出动了这么多人,动静这么大,抓了个宋鹏飞,不能什么着落都没有。
有个100万的罚款,各个方面都好说些。
我没意见。
给了钱,这事才算有个结果。
小胖这事要是没结果,就这么晾着,放在一边,这不是好事,税务那边会一直挂着这个案子的。
只有交了罚款,这事才算是真正的过去了。
我们把小胖接回了宝乡,安置在宝乡中心的医院接受治疗。
是夜。
我约上黄雷,到我家里来吃饭。
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亲自下厨。
之前厨房里的事,都是梦娇在负责,我很少下厨。
两个人弄了三个热菜,两个凉菜,一个简单的扇贝冬瓜汤。
“山哥找我是有什么事,不妨直说。”
黄雷快人快语,一看就知道我想找他谈事。
别的先不谈。
事前答应好的300万先付掉。
之前让黄雷组织他的战友,帮我狙杀王小亮,我是承诺了回报的。
给钱的时候得爽快。
不能让人等,不能让人问,更不能让人催。
不然手下人就会觉得我小气。
我把地上的几个行李箱,一个个打开。
里头是380万的现金。
多的那80万是给他的战友们的奖金。
这趟差事不好办,两边都死了不少人,多给点奖金也是应该。
要没有黄雷及其战友的帮助,我们跟王小亮的对决,可能就赢不了。
我跟黄雷之间,也算是老朋友了。
他不会跟我客气什么,直接把一个个行李箱往车子上搬。
酒过三巡。
菜过五味。
我这才开口跟他提我的想法。
我妈妈之前一个人在港城,林氏集团从小发展到大。
这期间,肯定是经历了很多挫折,甚至危险。
但她都挺过来了。
这背后,必然是少不了楚江云的保护与支持。
我妈出事的时候,楚江云不在身边,要是在,或许就不会出那样的事。
一个好的保镖,是极为关键的。
姑父向来独来独往,上回就被王小亮钻了空子,被抓走砍了手,就是输在没保镖。
如果当时,姑父身边有个黄雷或者李响这样的人,那几个小毛贼就抓不走姑父。
我想让黄雷出马,让他帮我做做他那些战友的工作,给我那些原始班底,一人安排一个保镖。
黄雷面露难色。
“山哥,这个,我恐怕帮不了你。
其实李响跟我提过这个问题。
子君去世没多久,李响就跟我提过。
当时许总正好缺一个保镖。
我问过我的战友们。
他们跟我都一样,都不太想去做保镖。
子君的事,犹在眼前,这是其一。
其二呢,是我们这帮人里,不少人都有家室了,他们没法做到像李响那样,24小时随时待命。
其三呢,有的人他纯粹就是不喜欢做保镖,天天被人盯着管着,他不自在。
请山哥谅解。
以后有什么事需要我黄雷办的,您尽管吩咐。
要是有什么大事,需要我那些战友来帮忙的,我也会去请他们出马。”
言下之意,做保镖就算了。
我表示理解,人各有志不能强求。
做保镖必须得过得了自己内心这关,不然做不好的。
黄雷告诉我,李响的想法跟大家伙不同。
李响独来独往惯了,以后也没成家的打算。
而且李响跟黄雷讲过,他喜欢跟我在一起,彼此之间并不是单纯的雇佣关系,更不是主仆关系。
而是兄弟关系。
听了这话,我心里好受多了。
“老班长,我敬你一杯。”
做不了保镖,那就继续做好暗处的刀手吧。
把黄雷送上车。
我去扶着他的车门,没松手。
“山哥,还有事?”
“嘿嘿,老班长,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东西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