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老子趴那,从现在开始,谁的脑袋先离开铁轨谁就输。”
阿来大声喝道。
彭光辉老实的把头枕在铁轨上,两眼望着前方火车开来的方向。
“阿来,有什么话要留吗?”老三缓声问道。
“没,跟你们做兄弟,畅快,死了我也无憾了,我陈福来值了。”
咔咔、咔咔.....
火车声越来越近。
彭光辉的额头已经开始冒汗,两手撑在铁轨上,身子趴在地上,屁股微微撅起,随时准备起身。
此时,阿来做了个动作。
只见阿来原地一滚,把后脑勺对着火车开来的方向,眼睛看向前方望不到头的铁路。
他疯了。
这是真的玩命。
这个动作,表明阿来根本不想去看火车的位置,不顾死活了。
“阿来你赶紧起来!”我急的大喊,就要过去扶他。
阿来再次抬手拦住:“谁也别动,山哥,你认我这弟弟你就别过来!”
咔咔、咔咔.....
我站在铁道边,都能感觉到地面在震动了,火车已经到了一百米远的位置,速度非常之快。
千钧一发之际。
彭光辉两手一发力,爬了起来。
我见状大喊:“快起来!”
老三拼命朝阿来招手:“已经赢了快起来。”
阿来怕我们骗他,此时他后脑勺对着彭光辉,是看不见彭光辉动作的,于是转头看了下,确定彭光辉已经认输,这才赶紧就地一滚,滚到了边上。
咔咔咔咔......
刚滚出来没几秒钟,火车就从阿来身边飞驰而过。
“疯子,草泥马,陈福来你就是疯子。”彭光辉失神的嘟囔着:“我曹尼玛,一帮人都是疯子,神经病!”
我们一帮人拥了上去,把阿来扶起来。
老三眼眶一红,眼泪下来几滴,上前用力捶了下阿来的心口:“吊毛,被你吓的够呛。”
阿来傲然的看着铁轨另一边的彭光辉。
“彭愣子,服了吗?”
彭光辉好比泄了气的皮球,肩膀塌了下来:“服。”
“还跟我哥抢生意吗?”
彭光辉缓缓摇头,不吭声。
“跪下!”阿来忽的大喊。
彭光辉乖乖的朝我跪下。
这一跪,宣告着彭愣子正式退出了朋城的江湖,他以后,只能夹着尾巴做生意了。
“山哥,我服了,明天我就关闭宝乡子公司,以后宝乡的渣土生意,我再不参与了。”
原本三成利润就可以保住子公司的,非要这样。
“嗯。”我微微点头。
彭光辉起身想走。
“慢,你跟陈竹海,是什么关系?”
“金钱关系,我子公司资质不合格,每次他都放过我,我给点好处。”
“今天挖掘机拦车的计划,他参与了吗?”
“没有,今天我和他是偶遇,今天我才知道,你是他弟弟。”
“嗯,你可以走了。”
回到公司后,大伙在食堂里吃吃喝喝庆功。
吃完宵夜后,阿来又去桑拿玩了会儿。
我在办公室等着他。
时间来到半夜,阿来才从桑拿出来,桑拿前台经理把他带到了我办公室。
办公室里就我们两个人,我从保险柜里拿出一个手提袋,里头有30万。
“哥,你这啥意思?”
“哥自己的钱,你拿着花吧,给自己买辆好点的车,你不最喜欢汽车了吗?”
“我有钱。”阿来把手提袋往我这边推推。
“你有钱我知道,这是哥送你的,哥对不住你,让你受委屈了。”
“没有,今晚这事我不去星哥就会去,我不委屈,我自愿的。”
我来到他身边坐下,捏了捏他坚实的大腿。
“哥说的,是阿秋的事情。”
“阿.......”阿来突然不知道说啥好了,整个人好像一下子没了力气似的,松软下来。
阿秋原本是他的女人,现在跟了魏金鹏。
这一切,都是我和梦娇的主意。
虽说阿来最初只是玩玩人家阿秋,没打算走到最后。
但是把阿秋拱手让人,这也是很难做到的。
阿来可以不要,可别人不能来抢。
当时是梦娇跟阿来谈的话,阿来无论如何也不敢为了个女人得罪梦娇,违抗大姐大的意思。
“这事已经过去了,就别提了,我都忘了,现在阿秋和魏老师这样也挺好,听说都有孩子了。”
“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委屈你了,你为公司付出的,我都记在心里。”
“你是把我当兄弟,把魏金鹏当外人,才会这样处理的,我理解,我不怨你也不怨许总......怨自己嘴笨长得丑,不会讨女人开心。”
我把钱朝他这边挪挪:“是她配不上你,阿来你该这样想,你把人家老婆睡了那么多次,还是免费睡的。”
阿来卧槽一声,哈哈笑了,摸摸自己光头道:“你说得对,哈哈哈。”
“钱拿回去,别跟哥推来推去,你都愿意为我舍命了,钱算什么?”
“谢谢哥。”
阿来抱着一袋子钱离开了。
我给姑父、老三,都买了房子。
阿文现在是副总。
至于小胖,我帮他撮合了蔡小琴的姻缘,还给蔡小琴开了营业厅。
原始班底,就剩阿来没额外多关照了。
今晚这30万,早就该给阿来了。
阿来是修车出身,对器械着迷,早就想买车,估计是不舍得花钱,今晚就圆了他心愿。
下半夜。
我来到了陈竹海楼下,给他打了个电话。
那逼人直接挂断了。
我给他发个短信。
“要么你下楼来,要么我上去。”
大约五分钟后他给我回了消息。
“亭子里等我。”
我在亭子里抽着烟等他,李响在不远处踱着步巡视着周遭。
陈竹海穿着一身睡衣从楼道里出来,走到了我跟前坐下。
“深更半夜的,你在这闹什么?”
他依旧一副清高又严肃的样子,跟我讲话还是小时候那样,像是领导训斥手下。
“彭愣子我已经收拾了,他跟我说,你收了他不少黑钱。”
闻言,陈竹海推推眼镜,看向一侧的李响:“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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