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嘉十六年七月五号
于南府清黎县榆叶镇水河村
于清清猛然睁开双眼,抬头看到是漏风的茅草屋。
躺在用两块木板拼接成的,简单称为床的上面。
身上盖着灰旧的打了好几个补丁的,薄薄的一层被子。
整个房间简陋得只能用一个“惨”来形容。
咦,这是哪里?于清清心里直打鼓,她不是在车上被山石压住了吗?
怎么在床上呢?而且这个床不是她的呀,这里怎么又破又旧,是被救了吗?
带着满脸疑问的她,双手努力撑着身体坐了起来。
门突然打开,走进来一个头戴布巾,身材瘦削的年轻妇人。
“清儿,你醒啦,”妇人带着喜悦的声音从耳边响起。
手上端着一碗,缺了一个角的粗瓷碗盛着的菜粥。
里面除了几根菜叶子,连米粒也少得可怜。
于清清看着向自己走来的妇人,脑袋里突然天马行空地想着。
“天呐!我难道死后穿越了”?她使劲晃了晃有点发晕的脑袋,一段不属于她的记忆涌入脑海之中。
她真的穿越了,原主也叫“于清清”,今年十二岁。
因为一天前去山里挖野菜,不慎被人推入一个野猪刨的坑洞中。
被邻居家同样去挖野菜的梅婶子发现。梅婶子天生力气比常人大,所以把她从坑洞救出后,背着她回到家中。
家里去请了大夫看过后,给她简单包扎受伤的额头。
只能让她多休息,没想到就昏睡了一天一夜。然后就是她醒来看到的样子。
于清清的家里有在镇上当打铁匠学徒的大哥,叫“于清海,今年十六岁”。
大哥,为人老实,不怕苦不怕累。
今年算是当学徒的第二年,还有三年才能出师。
学徒也是没有工资的,而且吃喝都是靠自己。
于清清的爹,叫于清树,今年三十二岁。
于清树平时去山里打一些野鸡、野兔卖了换钱贴补家用。
除了家里开销,时不时还得东拼西凑,攒够一百文,去镇上给于清海送去。
也是靠着家里的接济,于清海才能专心地学。
家里以后也指望他能够靠打铁这门手艺,养家糊口。
所以家里人都很支持他去学习,总归也是一门可以挣钱的门路不是。
刚才的年轻妇人则是于清清的娘,花清路。
今年三十岁,岁月并未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痕迹。
如果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有三十岁的年纪。
于清清排行第三,上面还有个看着会被风吹倒的二姐,今年十四岁,叫于清美。
人如其名,一张巴掌大的脸上,长着一张看着就会说话的樱桃小嘴。
皮肤虽然看着有些黝黑,但好在年轻,皮肤几乎看不到什么毛孔,很是细腻。乌黑的头发,一直垂直披散到腰际。
因为小时候四岁时候,因为失足落水,被人救起来后,就得了一场病。以至于身体一直不是很好。
平时就在家里,用于清树打猎换来的不多银两,去镇上布庄买一些很便宜的面料,绣一些小花、小草。
然后去秀坊卖了,平时一个月五张秀帕,也可以换二十文。
家里还有一个正是玩泥巴年纪的小不点弟弟,叫于清季。今年五月十号,刚满过5岁。
平时最大的爱好就是吃,可惜在这个时代,并不能满足他的口腹之欲。只能靠于清树打猎,打打牙祭。
“娘”,于清清看着旁边的妇人,脆声地喊了一声。
由于太长时间没喝水,所以发出来沙哑的声音并不是那么好听。
“唉,清儿你终于醒过来了,娘差点以为见不到你了”。
花清路忍住眼里晃悠的泪水,没有哭出来。怕女儿看了伤心难过。
“娘,您别担心,我现在好多了”,虽然她不是真的原主。
但是看到有人这么关心自己,于清清还是第一次感受到来自母亲的爱护。
在没穿过来前,于清清从小父母双亡,寄居在叔叔家。
叔叔一家平时也不怎么关心她,直到她工作后才从叔叔家搬出来,毕竟寄人篱下,日子过得并不是很如意的。
既然占了原主的身子,以后定会替原主好好守护这个家。
于清清也在心里给自己下了决心,以后一定不会辜负原主父母的。
为了验证自己真的没事,于清清努力站了起来。
通过灰旧的梳妆台上的铜镜,她看到了一张精美绝伦的鹅蛋脸。
小小的脸蛋上长着一张葡萄一样,黑釉明亮的大眼。
睫毛长长的,眨巴眨巴眼睛跟个小扇子一样。让本就绝美的脸蛋,更添一分风采。
只是肤色还是偏暗些。看着镜中美丽的自己,于清清心里一阵狂喜。
没想到自己居然也有这么美的时候,原主长得一点也不差呀。
“来,清儿把这碗菜糊糊喝了,不够的话锅里还有,娘去给你盛过来”。
花清路温柔的脸上带着笑意说道。
“最近天气越来越热,连野菜也长得少。
下次你千万别在一个人去摘野菜了,现在的猎物也不多。
等你爹回来,再给你好好补补身子”。花清路扶着于清清又回到了床上。
“娘您放心,女儿知道了,让娘担心了”。
于清清看着自己扁平的身材,心里一阵无语。
虽然容貌不差,但是这身材真的太弱了,就站了这么一会儿她感觉那种眩晕感又快来了。
只能由着花清路扶着坐回床上去。对于一个新时代穿越过来的人,这个是不能接受的。
自己以前好歹多少会一些跆拳道,不说打架多厉害。
身体素质那是没得说,结果现在一朝回到解放前。
以至于摔一跤就要被人扶着的走地步。不行自己一定要早点好起来。她在心里给自己暗暗打气。
自己的那个时代肯定是死了。来到这里算是自己的新生。
没穿越前的她,二十五岁的年龄已经是大学的医学研究院的老师。
这次是去别的城市跟其他大学的老师,进行学术交流。
没想到老天爷真的对她不公平,让她定格在二十五岁这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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