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羽往果酒里加了两个冰块接着说道:“第一,我的境界在送往医院时直到现在仅仅维持在侯境界初,你是道武者境界相差虽大但也不是孩童与公境界的差距。第二,你知道我身体情况后造成的后果不同,就算是你拿着大喇叭宣传我住院了,但我当时被保护起来根本不可能被有心之人谋害,而墨院长当时受人排挤得罪的人很多,如果这个消息泄露出去造成的后果是未知的,而且以孩童心智又怎么做到完全保守秘密?第三,当时人王陵骚乱中众多侯境界的道武者攻击我的余波都毁坏了半个地表的启明王陵,而王境界高手全力之下可将一座小山夷为平地,就这种力量甚至牵涉了国家的兴衰。综合起来看这岂能是一个孩童可以推衍知晓的?”
陈江南恍然大悟点头:“原来如此,米阳哥你继续说,后来怎样了?”
米阳再次一杯酒下肚吃着花生米:“老爷子没办法,只能带着孙女来到涿鹿岛见到智王的残念,智王看见乐乐也是连连叹息,甚至都没说来涿鹿岛就职的事就拿出一滴无声泪救治,将乐乐从生死边缘拉了回来,而腿疾与心脉残缺仍是存在的,而无生泪虽是最纯粹最精华的疗伤圣药也不是一个孩童可以连续承受两滴的,根据推算需要等到十八岁才可以再次服用,至此老爷子是对故国彻底心灰意冷,同意了邀请,回到国立大学两个月内把推进一半的项目做完后辞职带着全家人来到了涿鹿岛,当时几百个学生来到老爷子家门口想要告别老爷子,老爷子一个也不敢见,怕自己狠不下心离开。”
陈江南也是连连叹息:“唉,世事无常,即使是王境高手也有许多无可奈何啊。”
米阳有些醉意:“是啊,老爷子还想要推迟自己的突破日期来减少乐乐遭受的反噬被智王阻止,这种情况下只有顺其自然才更加的稳妥,后来乐乐的父母去涿鹿岛南面盐湖区经商,乐乐就从小跟在爷爷奶奶身边在学院内生活。我第一次见到乐乐的时候是我半夜在医院的走廊里拄拐散心,乐乐坐在轮椅上在走廊里看着窗外的星星,看见我就笑着劝我这么晚不要在练了,练的再多也不是立刻就恢复不如养足精神,我当时蕴脉受损境界跌落很是心烦意乱看见她笑着看我更是有些气恼就回她说,没事,你也一样,还不是坐在轮椅上?”
米阳的眼眶中泛起泪花,往下压了压继续说:“她没有生气,微笑着和我说她在轮椅上十年了一直也没有站起来。我现在想想我真该死啊,当时怎么就说出那么伤人的话来呢,那天晚上她和我说了很多话,我也和她说了很多,在后续的理疗我经历了很多次失败的恢复道武尝试,在我心灰意冷时她总是在我身边鼓励着我,就这样我也逐渐的恢复了身体和境界,而后来她服用了无生泪后也终于修复心脉,重新站起来。”
至此米阳的泪花忍不住的流下,笑的也很开心。
不觉间夜晚的为每人罩上了深色的面纱,民谣小调的声音再次响起,陈羽听着米阳擦拭着泪水,米阳为何会对墨乐乐的关心与康复如此的激动?这是他想问却是不能主动问的。
擦掉泪水的米阳笑着说:“常言道,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可是我始终有个疑问为何我家的这本这么厚?我的家庭并不好,家里住的甚至是土房子,因为上学从小到大一直在被寄养在别人的家里冷暖自知,而假期回家还要面对着天天在吵架的父母,即使新年时我拿出自己捡瓶子攒钱买来的烟花燃放给父母看,父母却只是冷冷的问我买这个有啥用?所有的亲人从小就告诉我,你的父母是因为你才蹲在山沟沟里这么辛苦的,你的父母没离婚就是因为你,漂泊流浪贯穿着我的前20年的生活,就像一团并不会生根发芽的风滚草在荒野上转动,我小时候最想吃的却吃不到的东西是自己的生日蛋糕,而小时候最大的梦想也是开一个自己的蛋糕店。”
至此米阳停止住了倾诉又将一杯酒下肚:“不好意思,我跑题了,我自罚一杯,这就算是我和乐乐相遇的过程。”
陈羽想到了自己,漂泊?流浪?真的很像是自己复生以来的感觉,或许米阳比自己还要难受吧?他痛苦的是想见不敢见的父母,是周边无数人的感恩教育与指责,就好像他的出生就是一个错误,痛苦折磨的相处莫不如像风滚草一样流浪。米阳虽然整日在实验室内都是灰头土脸的,但其实他皮肤白的让很多女生都嫉妒,个头并不高仅仅在一米七,身体也有些胖胖的,平时看着有些憨憨的,每个上了年岁老人家看到米阳的第一眼的结论都是老实孩子。
陈江南拍着米阳的肩膀安慰:“米阳哥,既然留下的伤疤无法修复,那就接受它带着它面对未来的生活,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
米阳点头:“道理我明白的,只是想起还是挺难受的,先不说我了,羽哥,你呢?”
陈羽有些茫然:“我?我怎么了?”
陈江南有些无奈:“不是吧,羽哥?你和我俩装什么傻啊?自从你出院回来,青鸾就差住在你屋里了,你工资卡、家门钥匙都在青鸾手里,而且我还听说......”
陈江南没有再说下去,而是在以一种询问的眼神看着米阳,米阳也意识到了什么,轻轻的点头。
“我还听到流言,说是,呃,说是你作为老师生活作风不好?”陈江南极力注意着措辞,既要委婉还想要一探事情的真伪。
米阳也继续询问道:“羽哥,你和我俩说实话,你,有没有,呃,就是......”
看着米阳半天也没是出个所以然,陈羽直接说道:“别就是了,我知道你俩想问什么,不就是想问关于无德教师设计哄骗新生委身的流言么?”
米阳点点头:“羽哥,我怎么听说故事的主角是你啊?而且正常来说学校有这个风言风语按照老爷子的脾气肯定会查,我有意无意问过他,他就瞪我一眼。”
陈羽笑道:“这只是当时的权宜之计。”
陈羽将简青鸾家乡遭受的盘剥告诉了两人。
“一来可以用钱缓解青鸾家里的困境,二来可以扯虎皮拉大旗,三来演戏演到底尽量减少破绽,”
陈江南有些皱眉:“可是这方法只能缓解一时,那帮人的胃口会越来越大就好像是个无底洞,而且众口铄金你这么做无疑是在拿自己的名誉来做赌注。”
陈羽点头:“确实,而且那帮人肯定会以各种名义继续索贿,但目前咱们也没有很多好的办法鞭长莫及,而我的名誉?江南,在那帮藏污纳垢的人眼中,去找娇妻美妾在他们看来有权有势的都是这样,算是配合他们心理演戏,而且这个流言是定向传播的,并不会对我在学校造成多大影响。”
米阳有些担忧的说:“羽哥我这两天帮老爷子整理材料有一份报告是关于北凛国的,上面论证的结果是北凛国即将爆发全国性的内乱。新派、旧派、封建残余等等势力的矛盾已经不可调和,而松河处于北凛国都北凛城的下游,势必也会被波及。”
陈羽出院后就一直在养伤并没有去学校这份报告也就无从知晓,听到这份对于北凛国最新局势的研判,他不由得想到了那些被盘剥的百姓,大战将起必然会造成生灵涂炭,自己是启明王却也没有办法,这算是北凛内政涿鹿岛距离很远只能设法调停不可能直接进行干涉。
陈羽换了一种酒喝下:“唉,乱世将至,现在各个国家内部都不消停,当地的百姓又要遭受浩劫了。”
陈江南沉吟道:“羽哥,我虽没办法去解救北凛国的百姓,但我有一计可保青鸾一家平安。”
陈羽很是好奇:“是么?说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