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雷薇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凯文出现的方式太过离奇,没有亲眼目睹的人肯定难以相信,她不知该如何向母亲解释。
“不能说吗?可以,那换一个话题,那孩子为什么要来壁炉之家。”
库嘉维娜手中的动作略微停顿,但紧接着敲击桌子的频率更快了起来。
克雷薇心里清楚,这是母亲在暗示自己第二个问题不能不回答了。
克雷薇小声嘟囔,不太确定的说,
“好像是因为我?”
库嘉维娜皱着眉头打断,
“我想我应该教过你如何回答问题,你是忘记了需要重新学习吗?”
“凯文应该是因为喜欢我才来壁炉之家的。”
克雷薇被吓得大声说,说完她就低下头不敢再看库嘉维娜一眼。
她心里苦笑,每次只有在为了大家的时候,她才敢鼓起勇气面对母亲,自己真是太懦弱了。
“喜欢你?”
库嘉维娜一脸愕然,她不禁重新审视起自己的亲女儿。
不得不说,克雷薇确实拥有着出众的容貌。
但仅仅因为这样就能让一个小孩不惜历经千辛万苦,不惜使出惊人的手段也要来到克雷薇身边。
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吧,她相信克雷薇隐藏了一些细节。
库嘉维娜语气愈发沉重了起来,
“克雷薇,我想我应该说过我讨厌撒谎的孩子。”
克雷薇几乎快要哭出来了,声音带着哽咽说,
“真的啊,母亲,凯文他会传说中的占星术,可以预见未来。他看到了未来的至冬没有我的身影,所以特意才来找我的。”
未来?观星术?这两个词对任何人来说都不是普通的词语。
库嘉维娜本来略有无聊的心情瞬间被点燃了,她忍不住激动了起来。
她相信了克雷薇没有撒谎,因为她的女儿不可能看出来她原本的计划的。
本来她打算在这次祭典上略施小计,让佩露薇利亲手杀死克雷薇,真正成为一个王者。
不过现在吗,为了挽留这种珍稀的人才,她需要计划做出小小的改变了。
“克雷薇,家需要牺牲了,你愿意吗?”
库嘉维娜嘴角噙着温和的笑容,轻声问。
只是与母亲朝夕相处多年的克雷薇知道母亲这句话表面上是征求自己的同意,实际上根本不容她所拒绝。
克雷薇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颤抖,
“我已经为家做好任何牺牲的准备了。”
她紧咬嘴唇,眼神坚定却又流露出一丝无奈和悲伤。
库嘉维娜似乎并没察觉到克雷薇内心的波澜,依旧面带微笑说,
“好,不愧是我的女儿,那么我以母亲的身份下达命令。”
克雷薇心头一紧,她已经猜出接下来母亲会说出什么。
尽管如此她的内心仍抱有一丝期望,也许母亲看在自己是她亲女儿的份上不会那么过分。
“无论付出任何代价,你都必须把凯文留在身边,克雷薇,你应该明白我什么意思。”
克雷薇如坠冰窟,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她就知道母亲无数次容忍逃跑肯定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只是她未曾料到,这一天竟然来的如此之快。
面对库嘉维娜散发出强势到令人窒息的气场,克雷薇浑身发抖,完全无法生出一丝一毫的反抗之心。
只能战战兢兢低声应道:“是。。。”
此时此刻的她,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整个人变得呆滞无比。
她木然的站在原地,眼神空洞无物,脑海中更是一片茫然。
“克雷薇,如果你能够俘获凯文的心,并让他愿意将那神奇的占星术运用到我们愚人众伟大的事业上。”
“我们便可以直接知道谁才是真正的王,那么就不会需要那么多牺牲了。”
库嘉维娜流露出一副悲天悯人的神情,心里却暗自叹息摇头。
自家傻女儿是真在福中不知福啊,根本不理解自己究竟有多幸运。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凯文的到来已经挽救了她的性命。
既然凯文赋予了她全新的人生,那么把这份崭新的人生当作补偿送给那位恩人。
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更何况凯文的加入能让她的壁炉之家变得更加强大!
“真的。。。真的吗?”
克雷薇难以置信的看着母亲,眼神逐渐明亮起来。
她一直以来都苦苦劝说母亲,可惜始终未能改变任何事情。
不然她的挚友佩露薇利也不会想出那么极端的计划,她也是母亲抚养长大的啊。
如果母亲说的是真的话,那么壁炉之家将会成为她一直憧憬的,只存在于梦想里真正意义上的家。
凯文--他是第一位向她表明心意的人,同时也是第二位试图拯救她的人。
在壁炉之家长大的克雷薇,这种人对她来说是极为罕见的。
尽管目前凯文只是个孩子,但在她心里也不是完全没有分量。
“当然是真的,只要他能加入我们壁炉之家的话,我又何需这么做呢?”
库嘉维娜一脸悲痛的说。
“我。。。我明白了,我会努力的。”
克雷薇稍稍迟疑了一会,最终还是点点头。
她转身默默离去,心里盘算着该如何去做。
说到底她也是第一做这种事,没经验啊!
问佩露薇利也不现实,她更不可能有经验。
“克雷薇啊克雷薇,这么多年了,你依然这么单纯啊,要不然我怎么会从来没考虑过让你登上王位。”
“不过鉴于你能给我带来这么巨大的惊喜,那么你的性命就暂且留下吧。”
望着克雷薇远去的背影,佩露薇利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诡异的弧度。
这抹笑容与先前那种虚假的笑容截然不同,她此时的笑容更加真实,也更加癫狂。
紧接着,佩露薇利陷入了沉思中,开始琢磨接下来可以做些什么更为有趣的事情。
“佩露薇利姐姐,你没有其他要做的事吗?”
凯文停下挥舞着手中的剑,好奇的问。
汗水从他额头滑落,浸湿了衣衫,可他的精气神却越来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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