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她们跟我着好几年了,熟悉我的习性,留在我身边可好?”
“不行!竹儿,你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吗?”
“娘,没多大的事,再说不是她们的责任呀。”
“怎么不是?她们没看顾好你,让你落水,又不下去救你,就凭这一条,打死都不亏!我得重新给你选两个护得住你的丫环。”
苍夫人说完,她身边的女管家就把秀儿和萍儿带下去了。
苍银竹见母亲在气头上,也不敢再留人。
“竹儿,今日救你的人,娘会让送衣裳的小厮给他银子酬谢他,你不准再与他见面,听到了吗?”
苍银竹疑惑:“娘,他救了女儿一命,不应当面感谢吗?你做母亲的不去,我自己也是要去的。”
“竹儿,你怎么还不懂呢,你如今是议亲的年龄,与男子有了肌肤之亲,要避嫌啊。你再去见他,风言风语会害得你嫁不出去的。”
“娘,再怎么说,都是人家救女儿一条命,礼不可废。女儿行得正,没什么丢人的。”
“竹儿,人心险恶,你生在顶流之家,多少人觊觎着你背后的家势地位呢?你想想,你走得好好的,怎么会忽然落水的呢?”
“啊?娘,你想多了,并不是有人害我,只是几个小童玩闹,刚好撞在我身上。”
“小童?他们道歉了吗?”
“呃,我当时受惊,倒是没注意他们,不过有听到他们大声喊救命。”
“此事,娘会去查的。你安心待在家里,那衣裳啊,我会安排人去归还。”
哼,苍夫人心里想的是亲自去看看什么人,敢招惹她女儿。
苍家拢共就两个女儿,原配生的苍银珠十几年前就因为未婚有孕,被逐出了族谱。
她自己生的苍银竹,跟苍银珠的女儿差不多年龄,是苍秋山的老来女,十分得宠。
她盘算着把女儿嫁给副城主岳晖,这样银竹就能跟随岳晖回京,脱离漠城。
所以,她绝不能让漠城的流放之民靠近女儿!
谁知,第二日,苍银竹把洗干净的衣裳带上,早早独自出了门。
她在书院门口候着,晨光中,许如棠手握书卷缓步而行。
阳光透过茂盛的枝叶洒下金光,把他映出陌上人如玉,君子世无双的气质来。
苍银竹看呆了,一如在湖中把托住她的腰,把她救回来那时一样崇拜他。
“公子!”
许如棠走近时,她喊了一声,又娇羞地低下了头。
“咦?姑娘,是你呀?你送兄弟上学吗?”
“哦,对,对,我兄长也在这里上学。我,我来还你衣裳。”
许如棠接过苍银竹递过来的袋子,说了声谢谢,便抬步往前走。
“诶,公子,多谢救命之恩,敢问公子贵姓?”
许如棠脚步微顿,并未回头。
“姑娘,举手之劳,无须记挂。”
苍银竹心仪他,反而做不出追上去的举动。
眼看他进了书院,背影渐行渐远。
这时,两个七八岁的学子步行而过。
她连忙拉着学子,指着许如棠的背影问:“小公子,你们知道那人是谁吗?”
“哦,姐姐,那是我们的先生呀。”
“先生叫什么名字呢?”
“他便是我们书院才学最高的先生,许如棠先生呀。姐姐,你想送自家弟弟来求学吗?”
“呵呵,是呀。对了,许先生家住何处?可曾婚配?”
“哦,这个我知道,他跟我都是住新沙路上的,婚配的话,听我娘说,可怜的,竟然被媳妇提出和离。”
“哦,原来是这样,谢谢你们啦。快去上学吧。”
苍银竹得知了心上人的情况,心中喜悦又难过,他竟然已经成婚又离异了。
哪个女子这么有眼无珠呀?竟然不识珠玉,抛弃那样美好的男子。
不行,她气不过,匆匆往新沙路而去。
几经打听了,她弄清楚了。
原来许如棠和妻子是前阵子和离了。
传言是他的前妻无所出,自己求和离的。
苍银竹心里对许如棠升起了浓浓的同情和心疼。
打听了他家的具体位置,买了礼品上门去。
许老太早已带着家里两个仆人把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
苍银竹提着大包小包上门的时候,她正在修剪花草。
“请问,这里是许先生的家吗?”
仆人迎上去,笑着说:“是的,请问姑娘是?”
“哦,我是昨日落水被许先生救起来的人,今日特地上门拜谢的。”
“我们先生不在家,老夫人在呢,快请进!”
许老太放下手里的剪子,热情地迎出来。
“姑娘,你怎么来了?昨日落水,可曾受风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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