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那怎么办?”
“我爹是大夫,我可以偷偷从他那里弄点不苦的药给你喝,喝了保证没眼屎。”
“那你快点去吧,本少爷在这里等你。”
“你能说话算话?能把药全喝了?。”
“本少爷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李雨微得了他的承诺,便牵着苏北辰出了房间。
王德福听得一愣一愣的,也跟着出来了。
这个苏娘子,甭管医术如何,能让他孙子听话,就让人高看一眼了。
他那个孙子,就是个混世魔王,撒泼打滚时家里人都拿他没办法。
“苏娘子,我孙子患的是什么病?你说的不苦的药,真的有吗?”
“他患的花粉性结膜炎,药怎么会不苦?我在药方里加一味甜草吧,我写个药方,去镇上抓就行。”
“什么花什么炎?”
王德福没听过这么个病,在场的人都没听过啊。
“花粉性结膜炎,也就是说,对花粉过敏。”
“额,他是摘了花,但是这花现在还插在我夫人房间里,我们都没事啊?”
“过敏是个人体质,有些人吃了花都没事,有些人从开花的树下经过就中招了。”
“我孙子就是过敏的人?那以后怎么办?总不能开花季节就窝在家里吧?”
“那倒不必,用纱布给他做个口罩,遮住口鼻,或者戴个帷帽。”
请了那么多大夫都看不出问题,李雨微是第一个看出问题的,说得还有点道理。
王德福信了,吩咐杨管事策马去镇上买药。
回到家里,大嫂二嫂还没有回来,他们娘家远一些。
李雨微让苏北辰把他爹背出来,给他扎针。
苏北辰看着认真专注的李雨微,心头悸动。
自己的娘子,好美!
为什么这么美,这么好的女子,顶着一身恶名?
真是搞不懂!
幸好世人浅薄,让自己捡了大便宜。
“爹,感觉如何?”
李雨微扎完针,问苏三和。
“有点痛!像蚂蚁咬。”
“痛?那太好了,恢复知觉了!”
“那,有希望站起来吗?”
提问的是苏北辰,这个问题,苏家人想都不敢想。
但是苏北辰对李雨微有迷之信任。
“有,但是要用刀割开,把里面的筋连接起来。”
“额,需要做什么准备?”
“你就这么相信我?”
“自己的娘子都不信,信谁?”
李雨微囧!
这人还要点脸吗?在老爹面前调侃媳妇。
“我也相信小微。”
苏三和力挺儿子。
“需要打造一套手术刀,之前太忙了,我这两天画个图,去一趟城里,找打铁匠问问。”
“小微,我跟你去。”
“额,要不你学一下这套针法,这样我不在的时候,你给爹扎针。”
“可以,太可以了。”
苏北辰终于接到大当家的安排活计,一点基础都没有,就敢拿老爹练手。
苏北辰给他老爹认真洗了个澡,平时刘氏都是用湿毛巾擦擦,洗个澡真是太舒服了。
李雨微心里给他加了一分,孝顺分。
“小微,村里的猎户,他的腿也受伤了。你能帮他看看吗?”
苏北辰说话时表情很沉重,猎户是为了救他受伤的。
“我出手是要收诊金的。”
“娘子一般收多少诊金?”
李雨微察觉到,苏北辰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额,说说你为什么要救他。”
“敌人从后背冲向我的时候,他替我挡了一刀。这一刀本来是砍在我身上的。”
李雨微沉默,回屋里去了。
苏北辰以为她不愿意,从厨房又装了一桶温水出来给小狗子洗澡。
娘子总是抱着两只狗子,他得给狗子洗干净点。
李雨微回房间,从空间里取出一些治腿伤当用的药物,银针、纱布等工具。
出来的时候看到苏北辰专心给狗子洗澡。
“不是说去猎户家?”
“诶,去去去。招娣,快来,给小白洗澡。”
苏北辰把小白往水盆里一扔,水花飞溅。
“猎户叫什么名字?家里没有亲人了?”
见苏北辰跟了上来,李雨微问。
“他叫苏丰年,比我小一岁,可以说是我的发小。他是老猎户捡的孩子,老猎户在他八九岁的时候就死了,家里没有别人了。”
“那他怎么长大的?”
“他有一身打猎的本领,我爹娘帮着他种地。”
说话间,就到了苏丰年的门口。
“丰年,丰年。”
苏北辰径直进去,苏丰年躺着一动不动,甚至眼睛都没抬。
今天早上来送来的饭,一口都没动。
“丰年,丰年,你不舒服吗?”
苏北辰去探他的额头。
“娘子,他发烧昏迷了。”
苏北辰焦虑地看着李雨微。
李雨微腹诽:你以为自己娶了个多拉A梦?啥事都找娘子。
李雨微给苏丰年把脉,果然,伤口发炎引发的高烧。
幸好他们过来了,要是继续烧下去,就不光是瘸子,还是个傻子。
“我先给他扎针退烧,你去厨房给他熬点粥。哦,对了,你会熬粥吗?”
“怎么不会?”
“君子远离庖厨,文人不问政治,智者不沾江湖,在你这里不遵守?”
“我不仅是读书人,也是儿子,也是叔叔,怎么可能只吃不做?”
不过他没挪动,苏丰年烧成这样,他还不敢走开。
李雨微从医袋里取出银针,往大椎、曲池、外关、合谷四大退热的要穴扎去。
苏丰年的烧得发红的脸色逐渐恢复正常,苏北辰去探他额头,没那么烫了。
“娘子,你的医术似乎比岳父还厉害许多。就这么扎几针就能退烧,要是天下大夫都这么厉害,这世间就少了许多悲剧。”
“是吗?那我多教几个徒弟?”
“别,那太累了。”
李雨微对这个答案很满意。
苏北辰不是圣母心。
如果他是圣母心,那就离和离不远了。
苏北辰去熬粥,李雨微也去了厨房熬药。
扎针是物理降温,吃药才能消炎止痛。
苏北辰一边烧火,一边看向李雨微。
“娘子,丰年的腿,还能治好吗?”
“如果治不好,你会怎么安置他?”
李雨微反问,她想多了解这个男人。
“我希望他能好起来,能自食其力。万一治不好了,鼓励他,开解他,我若做官,他做师爷,我若经商,他做账房。”
“那若是我不同意带着一个累赘呢?你会选择他还是选择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