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栩找厉深的时候，提前了一会，发现这教室里在上课，讲课的正是这位教授，难怪约在此地。
这门课讲的是超凡近代史，比较枯燥，底下的学生都是来混学分的，玩手机的玩手机，睡觉的睡觉。
厉深也没管学生，只自顾自地念着PPT，似乎就是在完成教学任务一样。
莫栩在窗户旁边驻足听了一会，听得索然无味，便掏出手机打发时间。
好在他来得也没那么早，十分钟后，下课铃一响，学生如鸟兽散，离开了教室。
莫栩等人走得差不多后，收了手机走进去，见厉深正收着教案，打了个招呼。
“厉教授，您好，我是莫栩，想跟您请教一些培养上的问题。”
厉深抬头看到莫栩，扶了一下金边眼镜，扬起一个淡淡的笑容：“莫栩同学是吧，很准时，有什么问题我们就在教室里说吧。”
见厉深这种态度，莫栩放下了心，堂堂教授，应该是没把赵羲的事情放在心上。
收拾好后，厉深跟莫栩随意在教室前面坐下。
“听于校长说，你想问一些鬼系的培养方向，是为了那只幻影幽灵对吧？”厉深在军训闭幕会上见过阿饼，第一时间洞察来意。
“是的，教授您在鬼道颇有建树，希望您能指点一二。”
“鬼系嘛......鬼系的路线不像五行、风、雷、冰、体术等等，讲究力和法的强大，所谓鬼道，诡也，就是不走寻常路。”厉深开口就直指了鬼系的本质，又继续讲解道。
“幻影幽灵这个种族很弱小，没有培养的先例，但是道理是一样的，它有「幻化」的天赋，那我可能会选择「鬼盗术」或「迷踪术」作为初始的技能。”
莫栩听了心中一喜，大师的选择跟他一样，说明第一步没有走错。他附和说道：“厉教授，我之前确实让他学了「鬼盗术」！”
“「鬼盗术」走的是虚实交融的路子，偏向实体法术，而「迷踪术」走的是幻术的路子，重精神攻击，两者后续的区别很大。”
“哪种路线好？”
厉深摇摇头：“没有好与不好，世间万千法走到头都能强到极致。但我本身是看好幻术路线的，因为我走的就是这条路。如果你想继续延伸「鬼盗术」的话，最终的目的肯定是走到以虚化实。”
“以虚化实......”莫栩喃喃自语，陷入思考。
这个前景描绘得太好，若真能做到以虚化实，脑子中观想到什么，就能具现出来化作攻击，称得上一种无匹的手段。
“你的幻影幽灵是二号妖兽吧，如果主防的话，幻术发挥确实有限。幻影幽灵自带天赋，在虚上确实也能省一小步。”厉深笃笃敲着课桌，沉吟了许久，才继续说道。
“这样吧，我想了几个技能，你参考参考，首先是「入梦」以及「魂聚灵」，你如果有自信，可以试一试中阶卓越级的「空想召唤」。”
“「入梦」、「魂聚灵」、「空想召唤」......”莫栩掏出手机的备忘录，记下要点。
厉深停顿，稍微泼了点冷水：“这条路前景不错，但是以虚化实很难走通，国内能走到虚实相融的大师尚且没有。至于真正的虚实映射技能，得靠你的妖兽自己来创法了。”
“创法......”莫栩手指一顿，这个东西对他还太过遥远，哪怕是大师都未必能创法，何况是这种一听就至少史诗级的技能。
不过，人总归是要梦想，阿饼也要有自己的无敌路。
又请教了各个技能的大概用途，以及另一条幻术的路子作为互相印证，莫栩才结束了请教。
“谢谢厉教授，今天麻烦您了。”
“不麻烦，你这种天才未来注定是要成为强者，我很喜欢交好强者。”厉深说着，居然对莫栩伸出了一只手，摆出了握手的姿态，似乎不是在面对一位学生。
莫栩稍愣了一下，还是跟厉深握了手。
厉深收回手后，头低了一瞬，金边眼镜似乎泛着一点灯光，看不见眼底：“之前，我的学生差点横扫了军训，你败了他们，就是你的本事，我不会对这件事有不满，相反，我很欣赏你。这是一个黄金大世，大世需要强者，也需要能看得清历史洪流的强者。”
“......教授您说得对，我会努力。”莫栩立马扬了一个标准的笑容，礼貌回复。
“嗯，你有事就先回吧，我在南区还有点事。”厉深也没再多说什么。
莫栩点点头，走出教室门时，方才灿烂的笑容顿时消失。
他侧过身，分出余光扫了一下这位传言中低调的教授，对方正把一个浅蓝色的保温杯收进公文包。
厉深最后的那段话，有些突兀，也有些耳熟。
似乎，与阎老派系有别的另一派，也有这种“强者崇拜”的言论。
难道说，这厉教授也是另一派的人，方才是在暗示他什么？
亦或，只是无心之言？毕竟超凡之路本意就在变强。
莫栩脚步不停，走过了教室的门口。
他实力尚弱，孤家寡人、没有背景，凭借着一句“天才”的名号才能得协会青睐。
但是再天才，在某些高层眼中，也只是一个小人物，碾死他轻而易举。
所以他才选择来到西部，远离政治旋涡，不想过早掺杂到斗争之中。
他边走边叹了一声，事难遂人意，总不能到了偏远的西部，还是要提前卷入其中吧。
只是，如果非要过早站队，他无疑会选择阎老、伏修那边，而不会投靠在那群秉承着极端主义的人。
“算了，厉教授也未必就是那个意思，我一个区区灵级御兽师，还轮不到一位大师亲自来耍心眼。”
他摇摇头，把思考拉回当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未发生的事没必要过多担心，当下还是先继续把阿饼的技能练好，然后研究咻咻的双英魂和四灵珠。
实力，才是站队的资本。
……
莫栩知道今天来南校区，正好跑去图书馆，把前几天借的时间、空间技能全部还了，而后借上方才那三本鬼系的技能。
其中一本高阶超凡，一本高阶精良，一本中阶卓越。
回去之后，他并没有立马抓着阿饼训练，接连练了几天，总要给点喘息的空间。
而且，阿饼的鬼系不像时空那样一眼就能学会，有时间成本，需要彻底地摸底后再开战。
莫栩其实还是有一些犹豫，要不要真的沿着以虚化实这条路走下去。
这条路上限很高，一旦走通，并不会弱于时空两系。
但是，也很难，如今并没有一位大师级人物走这条培养路线，相关的史诗级技能根本没有，都是当作一些辅助手段。
这条路上，开发得最深的技能就是空想召唤了，能够幻化出幻想中的生物，类似于一种化身技，强度比普通化身强度更有限，离真正以虚化实还很远。
其余两个技能中，「入梦」，可以催眠对手，但御兽师更多是用来训练妖兽增加精神力的。
至于「魂聚灵」，只是一种鬼系增幅超凡因子的手段，配合「鬼盗术」，达成以假乱真的效果，比较取巧。
除去这条路以外，鬼系还有现成的其他培养路线，比如厉深的精神幻术路线，也有直接拼鬼系对波强度的，还有养三魂七魄等等。
最终，莫栩深思之后，还是决定尝试以虚化实这条路线，阿饼有时空兜底，还有试错的空间。
走常规的鬼系培养不能带来质变，必然沦为时空系的附庸，倒不如，真的去搏一个上限。
没有路，就自己趟，没有法，就自己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