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苒继续说:“盛诀,我程苒就是一个贪财势利的女人,一栋房子怎么能够,我要很多钱,你有吗?”
“我不妨告诉你,方嘉菱是我亲生母亲,我身上流着她的血液,她这样的女人,生下的女儿能是什么好人。”
“爱你吗?”程苒嗤笑,“你相信一个撒谎精嘴里说的话?从头到尾我只是利用你这个傻子罢了!”
盛诀掐住她的下巴,冰冷的眼里没有一丝温度,“把刚才的话收回,我当没听见!”
“盛诀,”程苒没有退让,直视着他怒气冲冲的眼,“不要自欺欺人了好吗?许峰不是跟你说过的吗,我利用了他,利用了盛怀宴,同样我也利用了你,你们一个个的都只是我程苒的跳板。”
“我就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人。”
“不要说了!”盛诀眼里全是痛苦,“利用我,我认。我愿意被你利用。你是什么样的女人,我会不知道?只要你在我身边,随便你,玩弄我的感情,可以,随便!”
程苒笑了起来,“盛诀,你贱不贱啊!”
盛诀一拳砸在了墙上,“是,我是贱,我他妈无所谓了。”
“只要你留在我身边,什么都无所谓。”
他这一番发言,程苒听得耳朵都成茧子了。
“盛诀,我要的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不是情绪易怒的少年张狂,我们是成年人了,不能意气用事,你成熟点好吗?”
“还有,你不要因为我睡不着。”程苒别过头,狠下心,“这一次,我不会再回头了。”
“我没同意,程苒,你哪儿都不能去。”
盛诀冷厉的眼瞧着她,紧紧地拽住她的手,掐红了一片。
程苒忍着,两人对峙,谁也没让谁。
一阵有规律地敲门声响起。
门外有男人的声音传来,“程小姐,盛总在楼下等你。”
“滚!”盛诀暴躁冲着门的方向吼,拽着程苒手腕,猩红着眼,“程苒,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我恨不得掐死你!”
程苒不甘示弱,“盛诀,你要是个男人,就放开我!”
盛诀:“我不放!你想都不要想!”
程苒对着他的手咬下来,盛诀一声不吭任她咬。
直到嘴里包着一股血腥味,程苒住了嘴,她眼泪涟涟地看着触目惊心的牙印。
“瞧瞧,这急的,又不是不给你咬。”盛诀好笑地抚上她的小脸,轻轻用指腹把她嘴角的血迹擦去,“还要不要咬?换只手?”
“盛诀,我累了。”她闭上眼,呼出一口气,再次睁眼,看着盛诀眼里的疯狂,“我不爱你,把我强留在你身边没用的。”
“我说过了,爱不爱不重要,恨一样可以把你留在身边。如果没有爱,足够的恨也可以。我能接受。”
门外敲门声愈来愈烈,然后是猛烈地撞击声。
很快,几个彪形大汉破门而入,盛诀受了伤,压根不是几个强壮男人的对手。
几个男人看他不老实,手上力气大了点,把盛诀的手反锁在背后,盛诀闷哼了声。
“不要!”程苒急得大叫,“他受伤了,你们不要伤害他,我跟你们走。”
盛诀目眦欲裂,恶狠狠地看着程苒,被几个人压制着,他使劲蹬着脚,嘴里喊着:“程苒,你敢走!放开我。”
程苒担心他后背的伤裂开,哀切道:“盛诀,求你乖一点,好吗?”
盛诀怒视着她,“程苒,你要是敢踏出这门一步,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程小姐……”盛怀宴的助理扶了扶眼镜,再次提醒,“盛总已等待您多时了。”
程苒轻轻点了头,脚下仿佛有千斤坠,慢慢走到门口,脚步顿了下,咬了咬唇,走了出去。
……
盛怀宴处理完手头的工作,抬头望向车窗外,问司机,“现在几点了?”
“盛总, 现在是下午三点五十分,还有十分钟四点整。”
“他们进去多久了?”
“快半个小时了。”
盛怀宴笑了笑,“是吗,看来裴译的办事效率不高啊。”
闻言,司机握住方向盘,战战兢兢求情,“裴助理工作上任劳任怨,从未有一丝懈怠。许是这事情棘手,耽误了点儿时间。”
司机手心濡湿了汗,小心在衣服上蹭了蹭,跟盛怀宴请示,“盛总,我打个电话催下裴助理吧。”
“不用了。他们出来了。”
程苒走在最前面,快到黑色的劳斯莱斯门前,裴译疾步上前,把车门打开。
程苒弯腰进了车,规规矩矩坐在一侧,紧挨着车门,眸子里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
盛怀宴瞥了她一眼,意味不明地扯唇笑了笑,“小苒,坐过来点儿。小叔吃人吗?”
程苒依言挪过去了一点,神情仍然是淡淡的,也不开口主动说话。
“怎么,现在见到了小叔了,也不喊人了?”
程苒紧抿着唇,好半天才从嘴里挤出两个字,“小叔。”
盛怀宴笑了,“小苒很乖。”
“跟盛诀谈妥了吗?”他问。
程苒默了会儿,点点头,“谈妥了。”
“小诀气性大,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时间长了就好了。”
程苒没说话。
盛怀宴倒不介意,“这学期,我让人给你办理外住申请,你不是喜欢苏州建筑吗,之前你住的那栋别墅里,我让人复刻了,去看看喜不喜欢?”
说到这,程苒才稍稍有反应,她看向盛怀宴,有困惑,有不解,“什么时候的事情?”
盛怀宴:“记不清了,应该是你们搬走后不久。”
“……?”
“我去看了你种的菜,挺好的,就是没人管它们,怪可怜的,我就擅作主张让人去照料了。小苒,不会生气吧?”
一阵羞愧涌上心头,她答应过小叔好好种菜,结果她半途而废,反而是他去收拾她的烂摊子。
“小叔,对不起。”她低下头,为自己的行为道歉。
“不用跟小叔说对不起,小苒已经做得很棒了。”盛怀宴一脸笑意,看着她低垂的头,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在小叔这儿,不用拘束。”
那大掌落在她发顶上,程苒浑身麻麻的,跟过电一般,她往旁边挪动了一点,有些抵触盛怀宴的触碰。
盛怀宴把手收回来,让司机开车。
车子行驶了一段路,程苒才从他的话里探究出几分意思,盛怀宴的意思是说让她搬出来住,跟谁住?他吗?
“小叔,我……我还是想住宿舍,我想跟柠柠住。”
盛怀宴笑着,温柔地说:“小苒,住外面,我更方便照顾你。”
“可是……”
“在小叔这儿,没有可是,只有执行。”
“……”
程苒头皮瞬间发麻,她后知后觉盛怀宴表面温柔随和,可真要计较一件事,他不会留余地。
从来,就只有人服从他,没有抵抗。
就算是有负隅顽抗,他有耐心一遍一遍纠正。
直到顺从他的心意。
这种人太可怕。
程苒下意识就要逃离,盛怀宴仿佛是知晓她的意图,拉过她的小手,扣在手心里,一遍一遍的摩挲着。
“小苒,这手真冷,这车里不是开了空调么。”
前排的司机浑身一震,忙把车内空调开得更大了些。
程苒蜷缩着手指,要把手拿回来,哪知盛怀宴与她五指交缠地更紧,他把她的小手抬起,吹了一口气。
“这样会不会好一点?”盛怀宴问。
程苒哆嗦了一下,猛地把手缩回来,伸进自己的衣服口袋里,垂着头,试图藏住眼底的惊慌失措。
“小苒,你要习惯。”盛怀宴说,“我们的身份即将改变,你可以继续叫我小叔,我可以认为这是一种亲昵的小情调。当然,欢迎你唤我名字,我还没听过呢。”
“不妨,小苒叫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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