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苒刚没怀疑,现在想来这钱是不是非法收入还是一回事。
“你猜。”
“……”程苒摇头,“我猜不出来。我没有见过世面。”
程苒这一句,把盛诀逗笑了,这小姑娘怎么这么可爱啊。
“这是诀哥卖力气赚的钱。”
程苒眨巴着眼,还是不解,带着疑惑问道,“你去工地上搬砖了?”
这脑回路?真绝啊!
“可以这么理解。反正这钱是干净的,可以用。”盛诀抽出一沓钱给程苒,“这是给你的。”
“我不要。”
“给你的就拿着,跟我矫情个什么劲,这是我自己赚来的钱,意义重大。必须收着。”
“好吧。”程苒收着了。
隔天就去买了衣服送给盛诀。
……
暑假最后几天,贺一行约盛诀打球。
盛诀把程苒也叫上。
程苒看着他们打球。
打累了,程苒给他们递水。
贺一行大汗淋漓,喝水如牛饮,一瓶矿泉水一口气被他喝得干干净净,喝完把瓶子精准地丢进垃圾桶。
“程苒,开学了我们还是一起玩,平时上课没时间,周末可以约。”
程苒说好。
“都高二了还想着玩,贺一行你心挺大的啊。”
贺一行“诶诶诶”了半天,“诀哥,你说话怎么跟班主任一样的口吻啊,天天在耳边催命,什么你们都高一了不能只顾着玩,以为离高三很远吗,时间一晃就高三了。”
“我敢情想,这高二一年的时间被他吃了啊。”
贺一行极度不满,发出抗议,“高中生也应该有自己的生活。”
盛诀:“贺一行,你有资格玩,程苒可没有资格。”
贺一行:“……”
程苒默默低着头,扯着笑,“马上高二了,时间比较紧,抽点时间出来玩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是吧,”贺一行对盛诀炫耀道,“人程苒都说了可以挤点时间的。时间嘛,挤挤总会有的。”
盛诀:“还打不打球了?”
贺一行:“打啊,怎么不打,好不容易约你一回,不能轻饶了你。”
打着打着,突然下雨了,他们只好悻悻然往家赶。
雨势越来越大,小雨点骤然变大,砸在程苒身上。
回到家,两人不可避免地都被淋湿了。
盛诀两手捏住衣摆,三两下就把衣服脱了下来。
程苒呆滞地看着他的动作,后知后觉才把目光移开,“你……你能不能去房间里换衣服啊。”
“哼,你管我,还不快去洗澡。”
程苒哦了声,乖乖去卫生间洗澡,脑袋还是混沌的,迷迷糊糊把脏衣服扔进水池里,打开花洒,洗到一半,她一怔。
她忘记拿换洗衣服了。
脏衣服肯定不能穿了……
她试探地叫了声,“盛诀……”
没回应。
“盛诀!”
她闭了闭眼,要是再叫第三声,他还没出现的话,她就大着胆子冲出去,反正就几步路而已。
“干嘛,祖宗!”
“你能不能帮我去拿件衣服啊?就衣柜里,你随便拿就行。”
“忘了带衣服?”
程苒羞红着脸,水雾把她的脸熏得很嫩,跟一块白豆腐似得。
“等着!”
“嗯,你快点。”
“哦,还催上了。”
两分钟后。
盛诀把衣服拿回来,程苒小声埋怨,“怎么去了那么久啊。”
这次,盛诀没吭声。
程苒一心只顾着穿衣服,没心情去管他。
直到她穿戴整齐出来,看见盛诀坐在沙发上,手上拿着两只一模一样的小熊。
程苒咯噔了一下。
“这是什么?”
“小熊。”
“那这是什么?”
“这也是小熊。”
“程苒,你在跟我打哑迷吗?”
程苒深吸口气,“你到底想问什么?”
“怎么会有两只一样的熊?”
“我买的。”
“你买的,几万一只的小熊你说买就买,你有钱吗?你去过国外吗?”
程苒被问得哑口无言。
程苒掐自己的手,“这跟你有关系吗?”
“还是说你想把你送我的小熊拿回去?你拿去吧,我不要了。”
“到底谁送你的?是不是盛怀宴?”
看她表情,他已经猜到了。
“又是他?”
真是阴魂不散啊。
“所以,”盛诀把心剖出来,自虐一次,“所以,在你床上整日陪你睡觉的小熊是他买的那只对不对?”
说不是啊。
说不是。
“是。”
这一句,犹如宣判一样。
盛诀冷笑,他死心了。
看吧,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吧。
盛诀突然觉得这人生好没意思。
他对抗盛东凌,对抗顾明臻,他才是那个大傻逼。
“程苒,开学你搬去学校宿舍住吧。”
“我现在就搬。”程苒没犹豫,踩在地板上的拖鞋哒啦哒啦响。她跑得很快,没注意脚下,摔了一跤。
很痛。
她忍着痛,继续往前走,把衣柜里的衣服一股脑地塞到行李箱里,她书桌上的书本,还有杂七杂八的东西。带不走,她就不要了。
外面下着大雨,程苒提着沉重的行李箱往外走。盛诀冷眼瞧着,她冲入雨际的一瞬间,被大掌拽住。
“求求我。”盛诀哑声,“你过来求我,我就不追究了。”
程苒不为所动,“有意思吗,盛诀?”
盛诀不松手,“让你服个软,低个头就这么难吗?”
“我跟你无话可说,你放开我!”
“不放!”
“盛诀,从现在起,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我搬到学校去,你在你的理科班当第一,我在我的文科班好好学习,无论怎样,都与你再无关系。”
“程苒,你再跟我闹什么!明明是你的错,你为什么要摆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你撒谎、隐瞒,欺骗,桩桩件件可是我冤枉了你?”
“现在只是你服个软,跟我道个歉,很难?”
“对,很难。”程苒站在雨里,雨打湿了她的头发,跟盛诀对峙,“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了。以后我们当个陌生人吧。”
“陌生人?”
盛诀默了默,“原来你一直都是这么想的,我同意了是不是遂你的愿了,我都怀疑,你乖巧听话都是你装出来的,通过我去接近小叔是吧?”
“是不是顾明臻没说错,你觊觎盛家!”
“说够了吗,盛诀,你这样有意思吗?是你赶我走?现在惺惺作态个什么劲?”
程苒不想跟他说话,执意要走,行李箱被拽住。
她扯,他拽,廉价的行李箱竟然被崩开了。
衣服撒了一地。
程苒看着一地狼藉,不受控制地哭了。
“哭什么?”
盛诀低吼,“不是挺能说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