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苒刚要乘坐电梯,突如其来的一股力量拽住她的手,把她拉了上来。
惊恐万分,下一秒就要尖叫出声。偏头撞进了盛诀暗色的眸。
“你干嘛?”
盛诀脸色难看,仍然是拽着她走。
“盛诀,你松开!”
男女力量悬殊,程苒使劲挣扎,完全挣不动,反而被桎梏更紧。
脱离了喧闹的人群,盛诀仍不松手,双眼通红。
“我带你出去玩,你转头给其他男人求平安符?”
盛诀掰过她的脸,“程苒!说话!”
“又没规定我不能给别人求平安符。而且是你提出来的出来玩。”
“好,现在又是我的错了。”
“盛诀,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小心眼,他是你小叔,而且他刚受伤……”
“他是我小叔这没错,同样的,他也是个男人。”
“盛诀,你在害怕什么?我配不上他,你也说了,他有忘不掉的女人,你在担心什么?我只是想表达我的感谢,这有什么错?”
这没错?
盛诀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他的心很乱。
乱成一团。
他本能逃避这个话题,“平时说话半天憋不出一个屁来,现在话这么多。”
程苒越过他要走,“我要去上班了。”
盛诀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现在想起去上班了。”
“盛诀,你到底想怎么样?”
“是,我能拿你怎么办呢。”盛诀挫败,“我不能拿你怎么办。”
有病!
程苒使劲挣扎,挣不动,气急败坏,冲他一阵吼,“你有完没完?”
“程苒,跟小叔保持距离,懂吗?”
被盛诀暴戾的眼神震慑住,程苒点了点头。
“你可以不听,但是我不确定我会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
“……”
“你要乖一点,程苒。”
“……”
“不要惹我生气。”
“虽然你经常惹我生气,只要是不触及原则性的问题,我可以选择原谅。”
“但是有底线,不能跨过这条底线。”
“听懂了吗?”
程苒怕极了,忙不迭地点头。
“乖女孩,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
“我知道了,你说完了吗?说完了我要去上班了。”
“今天不上班,你不是想陪着小叔吗?我们一起回去陪着他。”
程苒慌忙摇头,“不不不,我不陪着小叔,我……我要去上班,求求你了,盛诀,让我去上班。”
情急之下,程苒说的颠三倒四,“我以后乖乖的,不会惹恼你,好吗?”
盛诀脸色终于放晴,笑了:“小骗子。我姑且相信你一回。”
他又说:“你很累了,你昨晚又没睡,今天不上班了,回去睡觉。”
“好。”
“真乖。”
“……”
接下来的几天,程苒老老实实在咖啡馆上班,下班后补习英语,做作业。没动要去医院看望盛怀宴的念头。
盛诀倒是去了几次,不过很快就回来了。
他在玄关处换鞋,程苒一双干净而又渴望的眸子看着他。
灯光下,程苒的眼神明晃晃的,盛诀岂又不知。
这次,他松了口:“明天咖啡馆正好休假,你做点吃的给小叔送去。”
程苒以为自己听错了,她眸子微动了下。
“有问题吗?”盛诀问。
“你是说我可以给小叔送饭吗?”
盛诀一步一步朝她走近,俯身,对上她的眼,一字一句道:“是,你没听错。”
“小叔……他也同意了吗?”
盛诀站直身,“你不愿意也行。”
“我愿意的。”程苒急道,“我是愿意的。”
盛诀哼一声,径直擦过她的肩,往楼上去。
“程苒。”
忽然一声轻唤。
程苒转身,看向盛诀。
他站在楼梯上,与她遥遥相望。
“明天早点送过去。”
“哦,好。”
第二天。
程苒一早做好饭菜就去了医院,一路畅通无阻。
她正欲要敲门,从病房内传来了说话声。
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娇俏,明媚,带着点撒娇。
“盛怀宴,我可是辛辛苦苦起了一个大早做的饭菜,你不吃就太不给我面子了。”
“明臻,我已经吃得够多了。”
语气无奈,程苒莫名觉得有些宠溺的意味在里面。
“哪多啊,你才吃了一点点,比我平时吃得还少。”
顾明臻缠着盛怀宴,板起脸,“你不吃,我就喂你吃了。”
“别闹,明臻。”
“我不,我就要喂,谁叫你不吃我亲手做的菜。”
顾明臻无理取闹惹得盛怀宴一阵轻笑,“听话。”
“我不听,我不听……”
病房内一阵吵闹,程苒默默垂着头,捏着装饭盒的袋子。
医生查房,问程苒是谁,她无措地咬了咬唇,“我走错了。”
她正要走,被病房里面的声音叫住,“小苒?”
程苒只好硬着头皮进去,把袋子藏在身后。
“小叔。”
“怎么在外面不进来?”
“我……我刚到。”
“吃饭了吗?”
“吃了。”
“我昨天跟盛诀说了,今天下午就出院了,不用再跑医院来看我。他没跟你说?”
“他……可能忘了。”
顾明臻看了一眼程苒,“我看程苒在咖啡馆上班,今天没上班吗?”
“今天我休假。”
“这样啊。”
“那个……小叔,没事我就先走了。”
盛怀宴没想太多,应道:“好,路上注意安全。”
程苒等电梯时,顾明臻踏着高跟鞋走过来。
“程苒。”
“顾小姐。”
程苒手里提着袋子,顾明臻只肖看一眼,便知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她嗤笑一声,又是一个想走捷径的女人。
“好好读书,别想着攀高枝,不管是盛诀,还是盛怀宴,都不是你能招惹的,离他们远一点。懂吗?”
程苒看着她高傲不可一世的态度,用上位者的姿态来教育她。
“顾小姐,攀不攀高枝是我的事,好像与你无关。”
程苒不卑不亢,与她目光相碰,丝毫不惧。
“顾小姐好像管得太宽了。”
“你……”顾明臻没想到看起来柔柔弱弱不堪一击的黄毛丫头居然有这么一面。
“你是哪儿跑来的野丫头,这么没教养。”顾明臻奚落道,“人就该有自知之明,什么身份做什么事。”
“你该不是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吧?”
“顾明臻顾小姐,不用你亲自来教我,更没有权利来批评我,我不欠你的。”
程苒眼神透着狠厉,一字一句铿锵有力,“还有,你什么身份对我说离盛怀宴远一点?”
“你是他的谁?是正牌女友还是夫妻关系,盛家有承认过你的身份吗?你们订婚了吗?”
字字句句,不容置喙。
每问一句,都戳在顾明臻肺管子上,她怒不可遏,“放肆!谁允许你这么对我说话的!”
“顾明臻!”
“盛怀宴不爱你,也不会爱你,你别白费心机了。”
啪——
响亮的耳光摔在程苒脸上,紧接着,谩骂声不绝于耳。
“你这个贱人!小小年纪就挑拨离间,学会用你这贱皮子勾引人了是吧!还在读书是吗,学校教的就是这些东西!”
“我顾明臻想得到的东西就从来没有失手过,盛怀宴他,我志在必得。”
程苒的脸被打偏在一旁,她眼里一片清明,没有丝毫怒气。
反而一笑,“是吗,那我拭目以待了。”
说罢,电梯到了,她走进去,挑衅地对着怒气难消的顾明臻做了一个拜拜。
……
盛诀在家等着受挫的程苒回家,等了许久,还没看到人影子。
他耐心告罄,想要去寻一寻。
门开了。
程苒一张红肿的脸赫然出现在他面前。
他几步过去,捏起她的脸,醒目的巴掌印印入他的眼帘。
盛诀眸子漆黑,在发怒的边缘,“谁弄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