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苒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进了教室。
现在正值十月中旬,天气渐渐凉爽。
湿衣服黏在身上不舒服,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终于捱到放学,她收拾了书包就要往家赶。
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抱着干净的衣服去浴室洗澡。
洗完,开浴室门,程苒心猛地一跳,定定地瞧着男人。
盛诀斜靠在墙上,双手插兜。
看见她出来,淡薄的眼掠过她的湿发,她的白裙,再到白皙的脚背。
程苒抱着湿衣服,对上他的眼,又垂下。
想走。
盛诀走近,挑起她一缕湿发,“受欺负了?”
明知故问。
程苒往后躲开他的触碰,嘴唇抿着,“盛少,我马上去做蛋糕。”
盛诀收回手,语气不耐烦,“还不快点。”
匆匆整理好自己,程苒就进了厨房,准备做小蛋糕。
她现在能留在这儿,完全因为是盛诀想羞辱她。
养母去世,她没地方可去。盛诀轻飘飘一句他缺个保姆,她便留了下来。
他哪是缺保姆,他明明是怨恨她,恨她养母把她母亲害死了。
……
程苒第二天没去学校,跟老师请了假。
上了一节英语课了,盛诀还没看到程苒的影子。
旁边几个蚊子在讨论小电影。
盛诀揉了一把头发,烦躁不已,“再讨论下去我举报你们。”
贺一行脸皮厚,凑过去问他,“诀哥,下午的体育课打篮球啊。”
“滚开!”
摸出桌肚里的手机给程苒打电话,“你今天请假了?”
程苒在电话那头咳了几声,哑着声音说:“盛少,我有点感冒……”
话还没说完,他就把电话切断了。
第三节是班主任老师的课,没人敢公然挑衅。
班主任一上来就要检查昨天的背诵情况。
凌菲被点名。
她懒散起身,吹了一口指甲,直白道:“老师,我没背。”
“你这什么态度?”
老师走到凌菲面前,点了点她的桌子,“你的书呢?”
凌菲嚼着口香糖,慢条斯理拉开书包去掏书出来。
却摸到一个滑溜溜的东西。
“啊!”
她尖叫一声,凳子发出吱呀声,书包被甩在地上。
教室里乱成一团,站着的,伸长脖子的,纷纷去看。
书包里甩出几条泥鳅。
还在动。
凌菲被吓傻了,脸色苍白,手不停地哆嗦着。
老师见状赶紧吩咐几个男同学把泥鳅扔出去。
凌菲气急败坏,扫过教室,厉声问:“是谁干的?”
无人应声。
她恨恨道:“程苒,一定是程苒干的。”
教室里议论纷纷。
老师主持大局:“先上课,这件事后面再说。”
凌菲不死心,“老师……”
“程苒今天请假,她飞过来放你书包里的。”
凌菲的话被打断,淡淡的男声响起,“说话前,先动动脑子。”
“盛诀,我……”
“不要叫我名字。”
凌菲哑然,眼里蓄满了泪水,同桌拉了拉她的袖子。
她不好发作,只好悻悻然坐了下来。
……
下午五点,程苒的电话响了又响,不敢接。
她今天请假不是因为感冒,是程武找上她,要她给钱。
母亲车祸死后有一笔抚恤金。
程武惦记着。
昨天他找到她,威胁她要是敢不把钱拿出来,他会让她身败名裂。
她上课心神不宁,去上厕所,被人设计。一推开门,一桶冷水全浇灌在她身上。
她知道,是凌菲干的。
凌菲警告过她,不要企图去勾引盛诀。
……
电话再一次响起,同时,楼下响起了开门声。
她一个激灵,往楼下赶。
盛诀把书包扔在沙发上,瞥见她的身影。
看她好好站在那,气消了一半。
嘴上却是半点不饶人,“我还以为你死了。”
。